今天早晨在城北大牢接應九江巨盜卜耀明的人正是大馬猴楚勝,他把卜耀明送到城守府邸后,又繞了一圈,剛回到賭圣坊不久?,F在正洋洋自得,帶著一幫伙計在賭場轉悠。
大馬猴楚勝此人以前是個地痞無賴,好嫖好賭,打架斗毆,后來被城守賈仁新看重推薦在賭圣坊干了一個小頭頭,是幕后老板城守大人賈仁新在賭圣坊安插的心腹,暗地里監督金堯換及四大金剛等人。
昨日大馬猴嚷嚷要抓住冷水寒及笑三姐二人,他為主子出力可謂盡心盡力,殊不知早落進了銀狐撒哈拉的算計。
一大早被叫起來去城北大牢接人送去城守府,還以為是老板安排的好活,歡天喜地趕著馬車就去了,他要是知道其中原委,就是刀架子脖子上也不敢去。
他的靠山就是大老板賈仁新,賈仁新死了他在賭圣坊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可笑大馬猴楚勝尚不知賈仁新已死,仍在躊躇滿志地東瞅瞅西瞅瞅,不一會,有伙計前來招呼楚勝:“楚爺,這是金管事給您的賞錢?!?/p>
楚勝的小眼睛閃閃發光道:“賞錢,嘿?!钡嗔说?,挺沉的。
伙計道:“楚爺,金管事對您可沒得說的,這賬房大大小小的事金管事管著,也沒見這么大方呢,楚爺要請兄弟們喝酒耍樂子喲?!?/p>
楚勝眉笑顏開道:“那是那是,一定帶兄弟們喝好酒,找些小娘們玩玩。”
伙計道:“謝謝楚爺,對了,金管事還吩咐了,讓您出門送一個人到東城外,一定又有什么好事吧!”
楚勝想不到這么快就有差事,道:“兄弟,金管事說送誰???”
伙計道:“楚爺,這小的哪敢問,一定是重要的人物,讓楚爺親自去送?!?/p>
楚勝臉露傲色,洋洋自得道:“兄弟,那我先去了,不敢耽誤金管事的活,回頭喝酒耍樂子啊?!被镉嬛x過告辭而去。
楚勝領了賞錢,趕著馬車優哉游哉出東城而去,馬車里的那位,被簾子遮住,一路也不出聲,楚勝也不好回頭掀簾子問,里面指不定什么大人物呢,雖說有城守賈仁新大人做靠山,但是畢竟在金管事手下做事,不能太出格。
楚勝不知道,此時已經滿城風雨,城守賈仁新的死訊已經傳遍了河洛城每一個角落,唯獨他還蒙在鼓里。
馬車離東城門越來越遠,來到一人跡稀少之處,車上的人突然出聲,低喝道:“停下!”
楚勝依言停下,卻覺得這聲音好耳熟,正詫異間,一條銀鞭如蛇一樣纏住了楚勝的脖子,楚勝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赫然道:“撒爺!撒爺,您這是要干嗎?”
他已經認出車里面的人,竟然是銀狐撒哈拉,撒哈拉道:“你的死期已近還想知道那么多。”
楚勝急忙道:“撒爺,小的平時也沒得罪您,您這是為何?”
撒哈拉嘿嘿一笑道:“您平時向賈老板打我們的小報告還少嗎?告訴你,賈仁新已經死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手一用力,鞭子吃力,勒得楚勝快透不過氣來。
楚勝被勒得直翻白眼,聽說賈仁新死了,驚道:“撒爺,啊啊啊,賈,賈大人死,死,死了?!”
撒哈拉道:“沒錯,他在下面等你,你趕緊去吧!”
楚勝有些不相信賈仁新會死,但是現在也無法證實,他知道銀狐心狠手辣,落在他手上自己死定了,從洋洋自得到死到臨頭,這小子夠受的,一口氣沒上來,憋暈過去了。
朦朦朧朧的聽見有笑聲傳來,但是他已經沒有知覺了。
這笑聲不是別人發出的,正是呂薄冰,他和小刀吹吹,打馬狂奔進西門直奔東門賭圣坊而來,剛到賭圣坊,發現一輛馬車出來往東門而去,呂薄冰覺得馬車十分可疑,就讓小刀和吹吹留下混進賭圣坊打探消息,他悄悄跟著馬車。
呂薄冰的直覺告訴他,這銀狐撒哈拉心機很深,昨夜絕不會無緣無故放冷水寒和笑三姐出賭圣坊,今早荷無命又奉命帶領人馬來襲,他已經猜出八、九,這件事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北門大牢直屬鎮守荷無命管轄,荷無命的府邸離大牢丈二距離。
大清早的荷無命率領人馬捉拿冷水寒等人,這牢里必有重要人物越獄,目前關押最重要的囚犯當屬九江巨盜卜耀明,外界曾有傳聞卜耀明是荷無命的兄弟,如今卜耀明再次越獄,荷無命一定逃脫不了干系。
在河洛郡,城守賈仁新是主官,鎮守卜耀明是主官附屬,主官不在城守可以頂替主官,加之荷無命一向耿直,嫉惡如仇,即便是與賈仁新有干系的人犯事,也照抓照罰不誤,沒少得罪賈仁新;賭圣坊欺男霸女一向有惡名,荷無命也沒少找賭圣坊麻煩,一來二去,肯定也得罪了賭圣坊。
只是荷無命由國王欽命,賈仁新無權動他,那么巨犯越獄必定有人急切出城向國王舉報,不給荷無命時間尋找翻身的機會。
適才聽到銀狐撒哈拉和大馬猴楚勝的對話,呂薄冰已經明白城守賈仁新就是賭圣坊幕后大老板,只是沒想到怎么會死了,原以為是賈仁新與賭圣坊聯手對付荷無命,現在卻聽說賈仁新死了,這個中蹊蹺呂薄冰一時難以明白。
呂薄冰的笑聲,讓撒哈拉立即驚覺,“誰?”聲出人已躍出車外。
呂薄冰現身道:“果然不愧是賭圣坊智囊,計謀武功達到一流,只可惜今天你恐怕要命喪于此!”
撒哈拉喝道:“你是什么人,報上名來,少管閑事為妙!”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對方是什么人一定不能留活口。
他說完也不等呂薄冰回答,銀蛇鞭立即揮出,一道銀光直奔呂薄冰而來,呂薄冰仍是笑容滿面,突然右手反抄,電光火石間抓住了銀蛇鞭,接著身形微動,左拳砸向撒哈拉前胸。
撒哈拉大吃一驚,想不到來人的速度這么快,要知道命喪他銀蛇鞭下的高手不知有多少,此人反應竟然如此之快,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鞭子,不但毫發無傷,竟然還能揮拳攻擊他。
要知道高手過招,快如閃電,那容他多想,呂薄冰的左拳已經結結實實的砸在撒哈拉的右胸,撒哈拉頓時覺得胸腔沸騰,嗓子微咸,哇地噴出一口濃血,身子站立不穩,幾欲跌倒。
呂薄冰依然帶著微笑,道:“撒哈拉,念你昨夜放過冷水寒和笑三姐,我饒你一命,趕快說出你的動機!”
撒哈拉跌倒在地腦子嗡嗡作響,終于明白原來此人是冷水寒的同黨,竟然這么厲害,但是意識告訴他不能說,不能說,雖然胸口痛疼難忍,但是他仍然痛苦地搖了搖頭。
呂薄冰扯碎了撒哈拉外衣,撕扯成幾片搓成了布繩,把撒哈拉手腳捆起來,撒哈拉不是靈者,又身受重傷,呂薄冰也不怕他跑了。
撒哈拉痛苦地倒在地上,不知道呂薄冰要干什么。
楚勝已經昏迷過去,正耷拉在車轅前,小便失禁下身已經濕了,呂薄冰把他拉下來,掐幾下人中,再擺弄幾下,楚勝悠悠醒來,瞥見撒哈拉被被綁在地上,猛然發現自己還活著,這小子機靈,知道得救了,急忙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謝謝恩人救命,謝謝恩人救命,小的沒齒不忘…”
呂薄冰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我問你,你想活命不,想活命的話,說說他為什么要殺你!”
楚勝的腦子清醒了,眼睛滴溜溜一轉,心道,原來不是仗義相救啊,忙道:“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個趕車的,這客人半道…”
呂薄冰打斷他的話,笑容變得陰森:“我沒興趣聽你扯淡,別以為我不認識你,你是賭圣坊的大馬猴楚勝,要么你死,要么他死,你不說我先放了他,讓他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