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
黎明劃破黑夜,東方露出魚鼓色,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又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日子。
呂薄冰很早就起來了,想必是有段時間睡多了,養成了早起的習慣,梳洗完畢,呂薄冰就獨自在小院落里活動活動筋骨。
昨夜回來之后,呂薄冰讓小刀給笑三姐做些吃的,然后眾人又喝茶閑聊了一會,笑三姐聽說呂薄冰當時就在屋頂上,不由乍舌道:“我怎么就沒發現?你這家伙躲在上面也不告訴人家,當時人家很害怕呢。”
小刀嘿嘿道:“幫主的輕功十分厲害,別說是你,就是賭圣坊那些人都發現不了,幫主不肯讓你知道肯定有理由啦。”
吹吹也道:“呂薄冰的輕功吹哥我十分佩服,剛剛上城樓那可不是蓋的,吹哥我還沒看清他就上來了,還好吹哥我知道是他,不然嚇都嚇死了。”
笑三姐美目瞪著呂薄冰,心說好你個呂薄冰,竟然這么對待人家,恨死你了。
呂薄冰知道她在哀怨,打了個哈欠道:“困啦,歇息了,明早見。”躲開笑三姐去了房間,其他人也陸續回房間歇息,笑三姐雖然雖然有一肚子話想問呂薄冰,但呂薄冰多著她,也只得作罷。
呂薄冰躺在榻上整理了一下思緒,還是沒弄明白撒哈拉為什么要救她們,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撒哈拉一定有什么陰謀,但是呂薄冰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有些事情不用去想該來的終歸是要來,躲也躲不掉,后來呂薄冰迷迷糊糊地睡去。
早上起來的時候,呂薄冰總覺得今天的空氣有些咸濕,黏糊糊的,雖然陽光還在冉冉升起,但是明顯的感覺到濕度有些不對,呂薄冰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
呂薄冰在小院里活動了一會,冷水寒起來了,梳洗完畢拿了個木凳坐在一角,也不出聲,緊跟著小刀起床了,拾掇了一會去廚房準備飲食,吹吹和笑三姐依然在睡夢中。
卯時剛過,小刀已經準備好早飯,詢問呂薄冰何時開餐,呂薄冰讓小刀去喊吹吹和笑三姐,小刀說我才不去女孩子房間呢,冷水寒便起身進了屋。
吹吹老大不樂意,奈何小刀使壞撓他,吹吹不得不睡眼惺忪的起床收拾;冷水寒的劍離笑三姐咽喉還有半寸遠的時候,笑三姐一個激靈就驚醒了,匆匆忙忙起床。
眾人四下落座,準備吃早飯,呂薄冰已經斷定待會兒有事情發生,微微一笑,對著伙伴們道:“想要吃個飽飯的話,趕緊,在卯時三刻必須吃完,不然就得餓肚子。”
吹吹揉著還沒睡醒的眼睛,嚷道:“什么什么啊,一大早叫人起床,昨晚吹哥我出了大力救了兩位大美女,累壞了,吃飯急什么啊,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兒。”
小刀相信呂薄冰的話,道:“吃吧,就你話多。”狼吞虎咽起來。
吹吹說歸說,吃飯可不含糊,大口大口快速吃飯,冷水寒也加快了速度,笑三姐有點莫名其妙,心說你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有事情發生,騙人也不帶這么騙的。
呂薄冰見笑三姐的神情有些異樣,笑道:“飯菜就這么多,雖然昨夜小刀給你們弄了點吃的,但是現在不搶待會兒挨餓的是你自己,午飯還不知什么時候呢。”
笑三姐見呂薄冰說得認真,半信半疑,也立刻動起手來。
眾人巴拉巴拉搶吃早飯,呂薄冰忽然停住了筷子,道:“你們趕緊吃完,再晚就沒功夫吃了。”
笑三姐還剩半個饅頭,剛咬了一口,門外突然嘈雜聲一片,人聲馬鳴,緊接著就聽見有人高喊:“快快快,一隊那邊,二隊這邊,三隊跟我來,圍起來!”
呂薄冰朝笑三姐使了個眼色,笑道:“該來總歸是要來,你們的早餐吃飽了吧,該干活了。”
笑三姐不由張大了嘴,饅頭掉在桌子上,心說你到底是什么人,這都被你說中了,也太讓姐吃驚了。
吹吹瞪大了眼睛,好像也有些不信,要不是小刀捏了一下他的腿,這會兒他要溜到桌子下面了。
呂薄冰抬頭看著院子外,只見外面大隊人馬,弓上弦,刀出鞘,為首一人戴銅盔穿銅甲,騎著高頭大馬,器宇軒昂,手握雁翎大刀,周圍跟著數百甲兵。
呂薄冰吃了一驚,心說這不正是河洛城鎮守荷無命大人嘛,怎么是他,原以為是賭圣坊的人,難道此事另有蹊蹺?
數百甲兵把小小院落圍得水泄不通,荷無命來到院子近前,立馬橫刀,指著呂薄冰等人喝道:“大膽賊人,前幾日行刺城守賈大人,昨夜又竟敢私闖宅邸,殺傷人等,本將奉河洛城城守賈仁新大人之命前來捉拿你們,在本將面前,你們還不趕緊認罪伏法!”
吹吹聽得一頭霧水,吃驚道:“啊!行刺城守賈大人?吹哥我怎么沒聽說?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誰能告訴我?”
呂薄冰知道荷無命是在說冷水寒行刺賈仁新,當然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呂薄冰也懶得解釋,手托著下巴,慵懶道:“我等剛剛在吃早餐,足沒出戶,鎮守大人為何說我們私闖宅邸,殺傷人等,這是什么道理啊?”
呂薄冰說完這些,大腦卻在飛速旋轉,忖道一大早荊無命奉城守賈仁新之命來捉拿眾人,就算是因為冷水寒那件事,也沒必要這么早,況且這荊無命與賈仁新素來不睦,冷水寒又沒有犯下什么滔天大罪,這等捏造的行刺罪名荊無命心里最是清楚不過,現在荊無命親自帶領人馬前來,卻是把兩件事說在一起,這賭圣坊與荊無命及賈仁新又是什么關系,竟然讓賈仁新如此積極,親自下令讓荊無命一大早前來抓人?這個中蹊蹺越來越讓人不安。
呂薄冰還在沉思,荷無命卻喝道:“呸,還敢狡辯,昨夜爾等在賭圣坊犯下血案,連傷七條人命,打傷十數人,乖乖束手就擒,免得本將大開殺戒。”
呂薄冰忽然想出了一些眉目,暗暗吃驚,不過依然微笑道:“荷大人,有何證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