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人使了個眼色,伴郎立刻拉著呂薄冰,伴娘扶著新娘子來到廳堂正中靠近大紅“囍”字處,離石桌很近,綠衣人的古琴還放在上面。綠衣人變戲法似的拿出兩個蒲團墊在地上,大聲喊道:“請新郎官與新娘子準備,馬上舉行拜堂儀式,此間簡陋,因地制宜,我們就不用太拘禮了,請新郎官新娘子馬上跪拜天地!”
伴郎立即把呂薄冰往下按,示意他跪下,伴娘也扶著新娘子跪下,呂薄冰此時已經完全認為自己就是新郎官了,立刻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那邊新娘子也磕完了頭。
綠衣人又道:“兩位新人的父母高堂如今都不在這里,兩位還是像剛剛一樣跪拜吧。”說完他提高聲音道,“二拜高堂!”
呂薄冰與新娘子又磕完了頭,只聽綠衣人道:“夫妻對拜!”于是呂薄冰與新娘子又相互跪拜。
二人拜完堂后,賓客們立即吵鬧起來,紛紛嚷著要新娘子敬酒,綠衣人笑道:“好,好,我說到做到,絕不阻攔,下面請新郎官揭開新娘子的紅蓋頭,讓大家一睹新娘子的花容月貌,大家請鼓掌。”
賓客們立即鼓起掌來,在這種氣氛下,呂薄冰忽然有一股想要掀開新娘子紅蓋頭的沖動,他雙手微微顫抖,不知道是緊張,害怕,擔憂,亦或是期待,種種復雜的感覺涌上心頭。
在賓客的掌聲與歡呼聲中,他顫抖著雙手,終于揭開了新娘子的紅蓋頭。這一揭,他的心仿佛要跳了出來,這打扮,這穿著分明是秒色秋;不,這眼神,這微笑,仿佛是笑三姐;也不,這氣質,這神色又似乎是冷水寒。
呂薄冰徹底地驚呆了,大腦里一片混亂,心道,這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明明他覺得應該是冷水寒,怎么可能三人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不明白,不由得閉上眼,想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緒。
賓客們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已經忍不住熱烈的起哄,有人道:“新娘子好漂亮。”
有的說:“新郎官好福氣。”
更有人說:“二人真是郎才女貌,珠聯璧合。”
一片驚嘆之聲,這完完全全實實在在的是一個正常不過的婚宴。
呂薄冰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炸掉了,這眼前的新娘子到底是誰,秒色秋?笑三姐?冷水寒?三人的音容笑貌走馬燈似的在他的腦海里晃動。終于,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大聲嚷道:“你是誰?你到底誰?”
滿屋子的賓客都驚呆了,天啊!新娘子如此的漂亮迷人,新郎官竟然問她是誰,他是腦子壞掉了還是吃錯了藥了!一剎那間,眾人全都安靜下來,靜得只聽見呼吸的聲音。
只見新娘子面色大變,著急道:“怎么了,相公,我是你娘子秋姐寒呀,你怎么不認識我了?你快看看,我是你娘子啊。”
呂薄冰忽然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立刻就要瘋了,狂笑道:“秋姐寒,哈哈,秋姐寒,我的新娘子竟然叫秋姐寒!”這件事確實怪異,換做旁人只怕已經精神失常,無緣無故的成了新郎官,而新娘子卻竟然名叫秋姐寒!像秒色秋,又像笑三姐,還像冷水寒,最后連名字都是三人名字的最后一個字組成,這種事聞所未聞,這讓一個正常人如何接受得了!
呂薄冰明明是因為接到帶有血手印的書信,來救冷水寒的,此時他卻做了新郎官,不但有新娘子,有伴郎伴娘,還有主婚人,更有滿座賓客,而且是在這個山底下的廳堂里!最最離奇的是,除了昏死在石門外的三個獵戶,這里其他所有人都認為這件事是正常的,理所當然的,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喜宴,新郎官遲到,賓客吵鬧著要新郎官罰酒,還要求新娘子前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