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知道,呂薄冰再也不能回答他們。
秒色秋這才注意到懷中的呂薄冰,此時他已經全身燒焦,血肉模糊,根本已經分不清哪是哪了。
秒色秋喊了幾聲呂薄冰,他都沒動靜,細看之下,她頓時感覺天昏地暗,跌坐在地,悲從心來,伏在他身上哭得死去活來。笑三姐與吹吹見她突然哭得這么傷心,知道大事不好,立即上前查看呂薄冰。這一看不要緊,笑三姐立即昏厥過去,吹吹也是大感駭然,驚得六神無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放聲痛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數十騎來到跟前。其中一人下馬拉開秒色秋,停頓了一下,沉聲道:“請大家立即節哀,看看還有沒有救,再耽擱下去,就真的沒救了!”吹吹與秒色秋慌忙醒悟過來。
來人正是莊生機。原來一鳴幫眾人走后,他有些心神不寧,總是覺得不對勁,憑感覺他預知一鳴幫眾人可能會出事,便立即帶領數十騎趕過來。
果然,他遠遠聽見吹吹與秒色秋的痛哭聲,莊生機心道糟糕,趕緊沖進石林,拉開伏在呂薄冰身上痛哭的秒色秋,見到呂薄冰的傷勢,他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根本就是一個被燒焦而血肉模糊的死人,哪里還是那個風流倜儻,笑如春天的呂薄冰!怪不得二人哭得如此悲傷!
他忙伸手觸碰呂薄冰的鼻息,說是鼻子,早就變成了一片焦黑的爛肉,他觸碰之下完全沒有呼吸了,再觸碰心臟部位,完全也沒有心跳了。莊生機驚得冷汗淋漓,暗暗吃驚,心道,呂薄冰不會就這么死了吧,他可是東行壯志未酬??!
莊生機驚愕萬分,知道耽擱不得,必須先回城想辦法,當下立即吩咐士兵去周邊砍樹做成簡易的擔架,把呂薄冰與小刀抬回城。
在回城的路上,莊生機從吹吹口中得知大體情況。秒色秋哭得死去活來,她悔恨自己不該不聽呂薄冰的話,與小刀一起逃走,卻連累他生死未卜。小刀也身受重傷,左肋往上到肩被光芒灼燒出一道焦痕,幾乎見到骨頭,想是疼徹心扉,暈死了過去。笑三姐已經接受不了事實昏過去,冷水寒又是昏迷不醒,眼看一鳴幫失去主心骨,就要分崩離析,秒色秋痛徹心扉。
吹吹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目光呆滯,莊生機問什么,他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利索,莊生機完全靠猜才知道大體情況。
見他們這樣,獨莊生機沉默不語,指揮士兵照顧眾人,并催促快馬趕回熱州城。
回到熱州城,莊生機立即找來軍醫給呂薄冰與小刀醫治,軍醫檢查了呂薄冰的傷勢,搖了搖頭,嘆氣不已,轉身去檢查小刀的傷勢去了。小刀雖然傷勢很重,但并不致命,好好養傷,應該會很快醒來,多多休息就會痊愈。
不一會,何英與范美美得到消息,匆匆忙忙地闖進來,見到呂薄冰變成如此模樣,二人立即失聲痛哭,悲從中來。
接連幾個軍醫看了呂薄冰的傷勢,都搖頭嘆息,急得秒色秋差點就要動腿踢人,幸虧被莊生機攔住。
可憐呂薄冰,一腔熱血欲去東方逐夢,卻落得出師未捷,在這埋劍之淵受了這么大難。莊生機也是暗自悔恨,后悔告訴他埋劍之淵的異聲,本以為可能是奇靈在此活動,卻不料竟然是個偶靈,如今造成一鳴幫目前如此巨大的困境,實在難料。
如今呂薄冰生死難料,冷水寒昏迷不醒,小刀昏死過去,笑三姐悲傷過度昏迷,秒色秋悲痛欲絕,吹吹黯然神傷,何英與范美美也是心頭波瀾迭起,哀嘆世事無常。早晨眾人都還好好的,豈料去了一趟埋劍之淵,卻鬧得如此的不可收拾,莊生機也實在是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