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跟著呂薄冰到了小院落,她原以為從此不孤單了,哪知道呂薄冰突然就死了,為了她而死的,死得莫名其妙。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大大的房間里,毛四黑和莊生機都在,神情悲戚,卻不見呂薄冰,她有些心慌。當吹吹告訴她小刀重傷昏迷不醒,呂薄冰成為了焦炭,其他人都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時候,那一瞬間,她差點崩潰。
吹吹說老名醫(yī)說呂薄冰沒救的時候,她忽然生出一個念想,她不能倒下去,現(xiàn)在她成了一鳴幫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支柱,沒有了呂薄冰,如果她再不振作,一鳴幫就會徹底的毀了,所以她隱藏起破碎的心,把眾人都叫醒,她要給一鳴幫帶來希望,完成呂薄冰未盡的夢想,她一直在苦苦支撐著。
現(xiàn)在真的要埋葬呂薄冰了,她破碎的心幾乎已經(jīng)無法承受,她的心在滴血,她已經(jīng)吐出了一口鮮血,她快要倒下去,然而她不能倒下去,她一倒下去,其他人就會跟著倒下去;她努力地壓制著內(nèi)心的悲痛,強打著心神,用手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再吐血。
她抹干嘴唇上的鮮血,用最大的毅力,趕著馬車來到大坑前,吹吹正在悲傷,見馬車過來,急忙站起來,她削斷套在馬身上的韁繩,與吹吹一起把馬車推進坑里,然后撒上土,最后吹吹摘些野花放在周圍。忙完后,吹吹跪在那連磕九九八十一個響頭,額頭都腫起來滲出血絲,哭著道:“呂薄冰,吹哥我對不起你了,夢想之地我一定要找到,等我回來再來看你,吹哥我一定會來的!”
冷水寒一直站在一旁,她的心仿佛已經(jīng)被掏空,只剩下空蕩蕩的軀殼,她面色陰冷,忽然冷笑道:“呂薄冰,現(xiàn)在你舒服了,可以偷懶好好睡大覺了,吹吹,我們走!”
最后,吹吹把秒色秋、笑三姐和小刀綁在馬上,再用繩子把三匹馬的韁繩連起來,吹吹在前面拉著繩子,冷水寒在后面,眾人就這樣過了河。
呂薄冰從此孤零零地留在這里。
過了河沒過多久,小刀、笑三姐與秒色秋先后醒來,小刀發(fā)現(xiàn)不見了馬車,也不見了呂薄冰,大喊大叫。奈何被吹吹緊緊綁在馬背上,手腕也被綁死,動蕩不得,小刀聲嘶力竭的叫嚷。笑三姐與秒色秋醒來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哭喊著要呂薄冰,吹吹眼睛哭得紅紅的,欲要解開三人的繩索。
冷水寒已經(jīng)不想說話,索性玉手輕揚,冰冷的劍就到了他的脖子,嚇得他渾身寒顫。
二個女人還有一個大男孩(小刀長得像個孩子)被綁在馬上,三人哭著喊著,官道上不時有行人經(jīng)過,見他們這個樣子,莫不驚詫,還以為是強人綁了女人孩子,就有熱心的人上前攔在馬頭,喝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女人和孩子,還有沒有王法?”
冷水寒知道他們是好意,也不理他們,吹吹趕緊上前解釋,好說歹說,攔路的人才半信半疑地讓開了,后來在后面暗暗跟著,更有人快馬跑去報官了。
官府一聽那還了得,光天化日不把官府放在眼里,這不是誠心找茬嘛!那要是捅到上面烏紗帽可就丟了,一鳴幫眾人走得很慢,不久就有捕頭帶著一幫捕快快馬過來,把眾人堵住,捕頭喝道:“大膽強人,光天化日藐視王法,還不趕緊把人放了,乖乖下馬受縛!”
小刀兀自哭喊,秒色秋傷心難過才懶得理他們,笑三姐心虛,怕事情鬧大不好收拾,急忙停止哭泣,道:“官爺,他們不是強人,我們是一鳴幫的,因為幫主,幫主…”忍不住又哭出來。
那捕頭將信將疑,上上下下打量著眾人,冷水寒的眼睛射出駭人的寒光,他不由打了個寒顫,忽然想起來,頭也不敢抬道:“一鳴幫,哦,怪不得,你就是第三劍冷水寒吧,失敬失敬!”
他嚇壞了,低著頭朝冷水寒拱手,冷水寒哼了一聲:“好說!”
吹吹忙道:“官爺,我們正是一鳴幫的。”
捕頭道:“對不住,一鳴幫的大名在我國也是很響的,貴幫主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節(jié)哀,節(jié)哀,請請請!”他說完帶著眾捕快站在一邊,恭送一鳴幫眾人前去,報官的人見是這么回事,搖頭嘆息不已,跟在后面的熱心人也感嘆,圍觀的人群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