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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岳飛

第三章初露鋒芒

人物:周侗,岳飛,王貴,張顯,湯懷,小和尚,志明長老,里長,縣主李春,小姐,(李府)丫環(huán),衙役若干,書吏,縣丞,縣尉,王、張、湯、三員外,王安,馬夫,岳母。

(1)廳內(nèi),周侗:“今日我去瀝泉山訪友,你們也可出去長長見識,王貴,你可叫王安去各家知會一聲,倘若今晚未回,也好讓家里放心。”

野外:風(fēng)和日麗,遠(yuǎn)處,瀝泉山青蔥秀麗。五人同行,至山腳,(近景)周侗觀山景,捋須頷首,

岳飛跟上:“爹爹看見什么了,”

周侗:“此處風(fēng)水甚好,不知是哪家產(chǎn)業(yè)。”

王貴:“此山前后周圍都是我家所有。先生若死了,就葬在此地不妨。”

岳飛:“休得胡言”

周侗:“不妨,人都是要死的。王貴,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轉(zhuǎn)對岳飛,“孩兒記著,你也不可忘了。”岳飛:“孩兒記得”

(2)外景:青山,林深,周侗等五人登山。茂林深處,拐過一個山坳,山坡內(nèi)一清靜小寺。眾人近前,院墻寺門關(guān)閉。

周侗命岳飛:“飛兒前去叩門”,岳飛叩門,一小和尚開門,嵇首:“施主從何處來,為何到此,有何吩咐。”

周侗:“煩你通報師父,就說陜西周侗,特來拜訪。”

小和尚入內(nèi),周侗等在外觀景等候。志明長老出門相迎,嵇首道:“阿彌陀佛,老友光臨,敝寺蓬畢生輝。快快請進(jìn)。”

(3)內(nèi)景:志明長老禪房。周侗,長老上坐,岳飛四人站立。

周侗指岳飛等:“這是螟蛉之子岳飛和三個徒兒,都有些本事。你們過來拜見長老,”岳飛等行禮:“晚輩見過長老。”和尚道:“不必多禮,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這都是緣份,快快請坐吧。”小和尚上茶。

周侗品茶:“小弟素聞里有一瀝泉,水質(zhì)甘甜,不知可有此事。”

志明:“確有此事,后山有一瀝泉洞,泉水從洞中涌出,不僅水質(zhì)甘甜,而且若用此水洗目,可令老花復(fù)明,不想近日出一怪事,洞中一條蟒蛇盤踞,常人不敢近前,因此不能奉敬,請老友見諒。”

岳飛暗忖,畫外音,“既有這等好處,怕什么蛇,我到要去看看,取些水來,給爹爹洗洗眼目,也見我一點(diǎn)孝心。”

岳飛起身道:“爹爹,長老,我們兄弟幾個到外面走走,拜拜菩薩,觀觀山景去。”

周侗:“去吧,不要走遠(yuǎn)。”“是”

(4)外景:岳飛等人出來對三人說:“張顯、湯懷兄弟,你二人在此附近不要走遠(yuǎn),師父尋時有人答應(yīng)。王貴兄弟你去向小和尚借個缽盂來,我們出瀝泉洞走走,”

稍后,王貴持缽盂,同岳飛沿山間小道而下。沿后山下一條小溪,王貴:“哥哥,干什么去。”岳飛:“我們?nèi)r泉洞取些甘泉來。”王貴:“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喝幾口泉水嘗嘗。怕甚么鳥蛇。”說著,來到崖下泉邊,突然一條巨蟒伸出頭來,眼冒金光,口吐煙霧。岳飛、王貴膽大不懼,岳飛撿一塊石頭砸去,蟒蛇沖過來,岳飛急推開王貴,閃身讓過,順手一把揪住蛇尾一摔,只聽一聲巨響,煙霧全消。岳飛手中卻是提著一桿閃閃發(fā)光的長槍,王貴爬起:“哥哥,那畜牲呢。”岳飛,那里有什么蛇,卻變成了這桿槍。兩人拿槍看,上有“瀝泉神槍”四字,岳飛大喜:“這真是神助我也”王貴:“怎么不再變把大刀來。”岳飛只笑笑。回頭再去取水,泉已經(jīng)干涸,無水可取。岳飛:“這就怪了,明明說是泉水,卻傾刻干涸。我們只好回去吧,恐爹爹擔(dān)心,”

(5)內(nèi)景:夕陽斜照,岳飛提槍同王貴入寺。周侗、志明等正在院內(nèi)閑步。

岳飛:“爹爹、長老。孩兒同王貴兄弟剛才去瀝泉想取些泉水回,不想那蛇怪襲來,被孩兒揪住,卻變成了這枝槍。”將槍遞上。

志明看罷,合掌道“善哉!善哉。此乃神物,既歸其主,有二十年重任。令郎將來必有登壇拜將之榮,老納也不必在此久留了,我這里尚有兵書一冊,內(nèi)有傳槍妙訣和行兵布陣之法。一并送與令郎,依法操演,變幻無窮,這都是天緣湊合。好自為之吧!”說完轉(zhuǎn)入內(nèi)室。周侗持槍試演,“好槍、好槍”志明出來,手捧一木匣。遞與岳飛。轉(zhuǎn)向周侗:“今天色已晚,你們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各自離開,我們以后恐怕難有見面的機(jī)會了。與令郎到可能還有些緣份未盡。這是后話。阿彌陀佛。”說完入內(nèi),周侗嘆氣,顯得有些傷感。

(6)掠影:岳飛觀看兵書,練武:黎明練、月下練。林中,岳飛射箭,飛鳥中箭落地,王貴等拍手叫好。岳尺練槍,只見槍影呈環(huán)形護(hù)體,枯枝樹葉飛揚(yáng),樹被劈倒,王貴試著扔石頭,被擋開,提一桶水潑過去,岳飛停演,槍有濕漬,身無滴水。王貴等歡呼,湯懷:“大哥,你的槍法已與人渾成一體,水潑不進(jìn)了。小弟等望塵莫及矣。”岳飛:“彼此彼此,我們兄弟都要好生練,將來為國出力。”四人繼續(xù)練武。------

(7)外景:村前大路,周侗偕各員外散步。里長上前:“見過周老先生和各位員外,小人正有事相告,昨日縣里行下牌來,縣府舉行武考,各鄉(xiāng)武學(xué)童生,都須應(yīng)考,小的已把四位小相公的名字呈報上去了。時間定在本月十五日,隔日就要動身,特來告知,望早作準(zhǔn)備。”

王明有些不悅:“你要報名,也須先跟我們招呼一聲,他們幾個年紀(jì)尚輕,你知道他們?nèi)サ萌ゲ坏谩!?/p>

周侗:“不要緊。里長也是好意,幾個孩兒,雖然年紀(jì)小些,本事倒盡可去得。既然報了,就作速打點(diǎn),準(zhǔn)備應(yīng)試吧。

王明:“既然先生說去得,就去吧,里長,多有得罪,敬希見諒,”里長:“豈敢豈敢。”各自散去。

(8)內(nèi)景:周侗對岳飛,孩兒,這兩日就要赴考了,你的武器裝備,需要早作安排,這槍是有了,你的弓卻不比尋常,需要硬弓,一時恐也置辦不來,我這里到有一張硬弓,你試試看可否免強(qiáng)用得。說完拿自用的神臂弓,岳飛接過一試。似覺軟些,只好道:“將就用吧。”周侗道:“這衣衫卻怎么處。”岳飛道:“孩兒家境貧寒,母親又極節(jié)儉的,就身上這些對付算了吧。”周侗道:“不可,”從床頭拿過一個箱子打開,對岳飛道:“我這里也無上好的,有幾件舊時穿過的,你將就選一件吧。”岳飛看準(zhǔn)一件白袍,紅坎肩,拿出一比:“就這件吧。”

(9)外景:內(nèi)黃縣教場。上午,艷陽,各色人等,熙熙嚷嚷。茶棚,酒棚,零食攤比比皆是。叫賣聲不斷,各色武生騎馬入場。教場北面,主考臺由席棚,案桌、椅三張,縣令李春端坐正中,表情肅穆,兩邊為縣丞,縣尉。席棚上張掛紅布彩球等,棚前設(shè)衙役兩行,武器架上置各種兵器。對面南墻前設(shè)箭垛,大鼓,衙役、報子數(shù)名。教場口,周侗騎馬,岳飛著素舊白袍,紅坎肩。頭用紅巾束發(fā)。雖不富麗,卻顯得精神英俊大方。進(jìn)得門內(nèi),王安、王貴正找過來,

王安:“先生,害小人好找,幾家員外和公子都早到了,叫小的請了先生和岳公子去主考臺邊涼棚請坐,大家也好有個照應(yīng)。不知先生用過早餐沒有。”

周侗:“前日,我已知會各家,不必等齊,各自趕來,早餐皆已用過,回去稟告各位員外,我就在這近處找個地方坐著。王貴過來。”王貴近前,周侗小聲說:“等下主考點(diǎn)名,你們?nèi)齻€前去答應(yīng),若問到你哥哥,你們只回答隨后就到,”王貴不解:“這是何意?”“你哥哥的本事比你們強(qiáng)些,若先上了,顯不出你們本事來。你們?nèi)齻€只管大膽比試,不可畏怯,保你們都有些采頭回去。”王貴會意叫上王安離去。

(10)內(nèi)景:教場內(nèi),周侗領(lǐng)岳飛坐于西側(cè)涼棚下,叫兩碗茶喝著。

(畫外音)耳邊傳來聲音,擂鼓三通,書吏宣布:“縣尊老爺鈞旨,內(nèi)黃縣武生考試開始。先比射箭,再試刀槍,各鄉(xiāng)武考童生聽點(diǎn):下河村劉炳,張維應(yīng)考。”有人答應(yīng)。

轉(zhuǎn)近鏡頭:周侗正襟危坐,只聽喧嘩之聲,不聞擂鼓喝采之聲。周侗微笑。岳飛:“爹爹為何發(fā)笑,”周侗:“你道若有人中靶,必然要擂鼓報喜,不聞鼓聲,豈不是無人中靶么。”

(畫外音)臺上宣叫:麒麟村岳飛。岳飛欲起,周侗制止:“且慢答應(yīng)。”又叫數(shù)聲未答。復(fù)叫“湯懷,張顯,王貴。”三人前后應(yīng)答“有”

(11)內(nèi)景:主考臺前,縣主李春問王貴等三人:“還有一個岳飛為何未到”,湯和答應(yīng):“他在后面,隨即就到。”

李春:“先考你們?nèi)齻€吧,”

湯和抱拳行禮:“求老爺吩咐將箭垛擺遠(yuǎn)些。”

李春:“已經(jīng)六十步了,還要再遠(yuǎn)?好,擺八十步吧。”

張顯:“求老爺下令再擺遠(yuǎn)些。”

李春:“有些意思。再移后到一百步吧。”

王貴大叫:“求大人還要遠(yuǎn)些。”

縣主有些吃驚:“你幾個小小年紀(jì),口氣倒是不小。好,就依你們,擺至一百二十步吧。”縣役舉旗大聲宣布:箭垛移至一百二十步,場內(nèi)大嘩。

內(nèi)景:演武場。三個箭靶后移。王貴、張顯、湯懷三并排開弓射箭。嗖嗖聲后,(近鏡頭)三靶九箭,箭箭中靶,鼓聲大作。一衙役持小旗跑步上臺跪報:“老爺,剛?cè)晃渖偶T中靶心,無一虛發(fā)。

李春大喜:“速傳三人來見”。

王、張、湯三人臺行禮。

李春:“你們?nèi)斯呛稳藗魇冢俊?/p>

王貴搶答:“是先生,”“先生是何人。”又答:“是師父。”

李春大笑:“你武藝雖高,肚里卻是不通,哪個是你師父,姓甚名誰,”

湯懷急上前答道:“稟老爺,家?guī)熓顷P(guān)西人氏,姓周名侗。”

李春:“原來是周侗老先生,難怪有此高徒。他是本縣好友,如今他人在何處?”

王貴:“就在西邊茶棚內(nèi),岳飛哥哥也在那里,哥哥的武藝可比我們強(qiáng)多了。”

李春道:“原來如此。”吩咐差役和王貴:“速去請周先生前來,”

近景:周侗帶岳飛登臺,縣主離座相近:“仁兄別來無恙?既在本縣設(shè)館,不蒙賜顧,卻是何為,不是幾位高徒武藝高強(qiáng),險些錯過,豈不可惜。周侗笑道:“在下山野村夫,久居鄉(xiāng)下,只恐耽誤縣尊公務(wù),不敢打擾,縣尊莫怪,”

縣主:“仁兄過謙了,莫不是看不起小弟了吧。”周侗笑道:“我一介鄉(xiāng)間草民,縣尊何必如此客氣。”李春道:“快別講虛禮了,來人,給周老先生看座。”縣衙搬凳請周侗坐了,李春指岳飛:“此子一表人才,莫非就是岳飛。”

周倜:“正是老夫螟蛉之子岳飛。飛兒,快來見過叔父李大人。”

岳飛上前行禮:“岳飛見過叔父縣尊大人。”

縣主笑道:“好個英俊后生,剛才令徒說過,令郎的武藝自然不必說了。”

周侗:“還望縣尊按規(guī)矩考試。只是小兒卻開得硬弓,請將箭靶移至二百四十步以外方可。”

縣主:“真乃名不虛傳。衙役,照周老先生意思移靶至二百四十步。”

衙役舉旗大聲宣布:“縣尊有令,移靶至二百四十步。”

場上大嘩,岳飛入場,拈弓搭箭。場上頓時鴉雀無聲,岳飛連發(fā)九箭,嗖嗖嗖------。(近鏡頭)靶心正中射穿一孔,九枝箭全插在靶后箭垛上。此時眾皆醒悟,鼓聲大作,歡聲雷動。衙役飛報:“老爺。這位相公真?zhèn)€稀奇,箭靶正中被射穿,三枝箭全從一孔中穿過,射入箭垛后一顆樹上,卻攢在一處,軍民人等無不喝采。”岳飛表情沉穩(wěn),登臺交令。

縣主大喜:“不料今日考試,竟選出如此俊才,實(shí)乃社稷之幸。”對縣丞、縣尉道:“煩二位領(lǐng)幾位公子去考完弓馬兵器。我陪周先生說說話。”二人:“遵命。”二人出,岳飛等跟上。

(12)內(nèi)景:點(diǎn)將臺,李春、周侗說話,興致頗濃。耳邊不斷傳來擂鼓喝采之聲。二人喝酒。

縣尉前來報告:“大老爺,剛才下官與縣丞大人主考各武生經(jīng)過比試,麒麟村岳飛十八般武藝件件皆精,尤心長槍見長,舞得出神入化,眾人無不喝采,該村還有王貴,張顯,湯懷三人皆武藝精良,遠(yuǎn)勝他人,實(shí)屬難得。”

李春大喜,命書吏:“你速將麒麟村四位相公名冊具狀呈報上憲。當(dāng)眾宣布給四位相公大紅花掛彩,岳相公另賞白緞戰(zhàn)袍紅坎肩一幅,以示嘉獎。”

近景:岳飛等四人站立臺前,縣主一一掛花,岳飛另加一包袱。眾人歡呼散去------

周侗起身欲去,縣主手挽,“大哥且慢,小弟尚有事相商”,周侗入坐,岳飛站立于旁。

縣主:“大哥,令郎今年青春幾何,可曾完婚。”

周侗:“此子癸未年生,今年一十六歲了。尚未定親。”

縣主:“正好小弟有一女兒碧玉,已滿一十五歲。不是小弟夸口,實(shí)是孝順賢德,小弟欲將小女許配與令郎,不知尊肯允否。”

周倜:“如此甚好,只恐高攀了。我兒過來拜見岳父。”

岳飛面有難色:“承蒙老爺抬舉,爹爹作主,孩兒自然感激不盡,只是家那里-------”

周侗:“我兒所慮極是,你母親那里,自有我去說明,不可錯過此段良緣。快快行禮。”

岳飛上前跪拜:“小婿岳飛拜見岳父大人。”

縣主:“免禮,免禮。”轉(zhuǎn)向周侗:“改日,我將帶女兒庚帖到麒麟村拜訪大哥,并拜訪岳安人,現(xiàn)今午時剛過,就請大哥和賢婿到敝衙一敘如何,”

周侗:“遵命,飛兒,你去告訴各位員外,請他們先回去,并要王貴稟告你母親一聲。”岳飛:“是”,退出。

(13)內(nèi)景:縣府內(nèi)廳。李春領(lǐng)周侗、岳飛入。丫環(huán)出迎,“老爺回來了。”

李春:“來貴客了,命廚下速備酒菜,快叫小姐來見。”丫環(huán)“是”退下。李春讓座,李春、周侗上座,岳飛坐周侗下首。丫環(huán)上茶。碧玉(美麗活潑)進(jìn)門:“爹爹今日教場考武,回來如此高興,一定有好事要對女兒講吧,”

李春愛憐:“乖女兒,放規(guī)矩些,還不見過伯父大人,”

碧玉:“小女子見過伯父大人。”周侗:“免禮。”

李春指岳飛:“女兒,這位岳相公,就是周伯父的義子,今日比試的第一名,文武雙全,”說話中,小姐見岳飛,十分仰慕,臉泛春光,李春繼續(xù):“我同周伯伯作主,將你許配與岳公子,你可中意?”小姐面露喜色,

“全憑爹爹、伯伯作主。”

李春:“好好,你們相互見過,外面去走走吧。”

小姐:“哥哥,且隨小妹前面花園走走吧。”

(14)外景:縣府后花園,鶯歌燕舞,岳李二青年談笑,岳飛輕身一躍,從二米多高崖上輕輕摘下一朵菊花,身手不凡,遞與小姐,小姐接過,含情脈脈道:“哥,你真了不起。今天教場比武,你得了第一,小妹今生有靠了,”說著依入岳飛胸前,岳飛順手將小姐擁入懷中,稍傾,二人攜手同行,至一水塘邊內(nèi)有一對鴛鴦游戲,小姐笑道:“哥,你說這鳥兒為何成雙成對,人卻要時常分離。”岳飛笑道:“人本是不要分離的,只因有很多事情要做,或者因天災(zāi)人禍被逼分離,這多是不得已的事。”說著觸發(fā)離家之情,表情傷感。碧玉道:“哥哥為何不樂。”岳飛道:“妹妹有所不知,我本系相州湯陰縣人,只因遭遇洪水,家破人亡,我剛出生三日由母親抱于花缸內(nèi)飄流至此間麒麟村,幸得王員外大義相留,但在此終非了局,稍遲即要返祖歸家,回湯陰縣岳家莊去,小姐跟我是有苦吃的。”碧玉道:“小妹雖拙,但富貴不淫,貧賤不移,這個道理還是懂得,只要哥哥不相離棄,再苦也心甘情愿。”岳飛感動地攬過碧玉道:“妹妹放心,哥哥絕不負(fù)你。”兩人陶醉。身后傳來丫環(huán)叫聲:“哎喲,才一會就難舍難分了么,老爺令小的來請岳公用餐呢。”小姐急忙分開,臉紅道:“就你多咀。”丫環(huán):“小人不敢。”岳飛與小姐二人快步回廳。

(15)內(nèi)景:內(nèi)廳用餐畢,小姐親自上茶,遞至岳飛,含情脈脈,笑容可掬。

周侗放過茶碗:“今日承縣主大義許婚,他二人十分匹配。老夫十分高興。已經(jīng)討擾一日了,就此告辭了吧。”

李春:“且慢,我觀今日大哥同賢婿只得騎一匹馬來,我這里后院正有二十來匹馬尚未賣出,任你去挑選一匹,權(quán)作坐騎吧。”

周侗:“如此甚好,飛兒正缺坐騎,恭敬不如尊命。”岳飛隨周侗,李春出,小姐丫環(huán)跟上。

內(nèi)景:后院馬圈,馬夫迎候。岳飛上前相馬,伸手在一匹馬背一按,馬站立不穩(wěn),又一匹,又同樣。岳飛再看以后,拍拍手上灰塵搖搖頭:“這些馬只能代步,卻上不得陣的。”李春:“馬到是還有一匹,只是近前不得,見人胡踢亂咬,單獨(dú)關(guān)在隔壁的馬圈里,不知可否降服得下。”岳飛道:“如此倒要去看看。”眾人動身,忽聞一陣馬嘯聲傳來。岳飛:“若是此馬,聲音洪亮,必是好馬。”馬夫領(lǐng)岳飛來到另一馬圈。

(16)內(nèi)景:一匹高頭大馬,渾身泥污,顏色不辨,岳飛近前,馬亂踢嘶鳴,岳飛閃開,伸手一拍馬背,馬一聲長鳴,昂首前蹄離地挺立,岳飛輕輕跳起,在馬額前一拍,抓住宗毛往下一按,馬長鳴一聲,擺擺頭,甩甩尾,服服貼貼,岳飛隨手帶出馬圈,馬一出門,又一聲長嘶,岳飛抓住馬宗,輕輕一跳,跨上馬背,此馬如逢舊主,揚(yáng)蹄迅跑,岳飛在馬肩上輕輕一拍,馬在院內(nèi)溜一圈即即停下,岳飛下馬,對馬夫道:“煩請去拿個洗馬刷來,把泥污洗盡看看,”將馬牽至塘邊。

馬夫拿來桶子和洗馬刷,一岳飛邊洗馬邊說:“這倒奇了,這馬多少好手奈何不得,相公一下就降服了,好像是專門為相公準(zhǔn)備的。”岳飛笑道:“大概也是物各有主吧。”一會洗馬洗凈,渾身雪白,十足的一匹俊馬,只是飼養(yǎng)不好,顯得憔悴些。

周侗笑道:“果真是一匹難得的駿馬,縣主可真肯否。”

李春:“仁兄何出此言,此馬白養(yǎng)了一年多,無人識貨,也無人敢近,令郎是我愛婿,聽他降服,正可謂物歸其主,喜上加喜,”令馬夫,“速去取一付好鞍轡來配上。把老夫常用的馬鞭拿來,一并送與公子。”

周侗又道:“縣尊,前日在瀝泉山瀝泉洞得了一枝神槍,今日又得此寶馬,實(shí)孩兒之幸。”對岳飛:“去拿槍過來請岳你岳父大人看看。”岳飛拿過神槍,李春伸手去接,連連擺手:“太沉、太沉,”岳飛拿了,李春看了“瀝泉神槍”四字道:“果然奇異。”周侗笑道:“好了,這下馬也有了,鞍也有了,配上這桿神槍,我兒可以大顯威風(fēng)了。縣尊大人,我二人在此討擾一天了,多謝縣尊大人賜婚賜馬,也該告辭了,不如就此拜別吧,改日在麒麟村恭候親翁。”

李春:“本當(dāng)留仁兄和賢婿住一晚,只恐老夫人在家操心,就不久留了,改日定當(dāng)送上女兒庚帖,專程前去拜訪。恕不遠(yuǎn)送了。”

小姐急近岳飛:遞上一塊絹帕,依依難舍:“哥哥好走,你要好好讀書習(xí)武,孝順娘親,妹妹盼你早日飛黃騰達(dá),前來娶我。”岳飛接過絹帕,“多承妹妹深情,岳飛絕不敢辜負(fù)岳父恩德和妹妹深情厚意。”轉(zhuǎn)身扶周侗上馬,然后一躍上馬,動作驕健爽快,春風(fēng)得意。

(17)野外:時近黃昏。兩馬并行。

周侗:“此馬長相甚好,不知腳力如何,你何不試上一試?”岳飛:“此馬躍躍欲試,早已按奈不住,正要試試。”馬鞭輕輕一揚(yáng),立即馬蹄飛翻,揚(yáng)長而去,將周侗落于后面,策馬追趕------,至一山前,岳飛下馬,等周侗馬至,岳飛道:“此馬驕健有力,且極好駕馭,已經(jīng)過很好的訓(xùn)練,不知為何會輾轉(zhuǎn)至此。”周侗因騎馬追趕,顯得力不從心道:“這大概也是有緣吧。”二馬慢行。

(18)內(nèi)景:黃昏,岳家,岳飛周侗進(jìn)院。系馬。姚氏出門相迎,岳飛搬凳請周侗坐。

周侗:“安人,可喜可賀,今日令郎考試得中第一,大紅花掛彩,格外嘉獎戰(zhàn)袍一襲,十分光彩。”岳母喜道:“都是先生教導(dǎo)栽培之功,妾身感激不盡。”周侗又道:“還有一大喜事,特來與你商量。”岳母道:“先生請講,別折殺妾身。”周侗道:“這縣尊李大人,原是老夫昔年舊友,見飛兒人才出眾,主動將他愛女許配與飛兒,我當(dāng)時也未與安人商量,即先許諾了,安人若是贊同,改日縣主還要登門拜訪。”

姚氏:“先生真是比飛兒生父還親,此等大事,都替妾身想到了,自然是最好的,妾身萬分感激,只是家境貧寒,恐委屈了小姐。”周侗道:“安人放心,此女幼年喪母,從小在父親教訓(xùn)下,既懂詩文,又極懂禮儀,決無小姐嬌氣的。”岳母道:“如此甚好。”

周侗:“還有,縣主又贈送匹寶馬一匹,十分驕健,真是三喜臨門,可喜可賀。”

岳母:“孩兒略有寸進(jìn),都是先生栽培教訓(xùn)之功,妾身感恩戴德,沒齒不忘。先生屋里請坐,吃了晚飯去。”

周侗:“今日勞頓一天,中午又多喝了幾杯,身體有些不適,就此告辭吧。”周侗離去,顯得疲備不堪。

姚氏:“既如此,孩兒送先生過去,飛兒等會過來拿些湯水、點(diǎn)心去。夜間就在那邊看書陪先生吧。”岳飛送周侗-----

(19)內(nèi)景:周侗臥室,室內(nèi)昏暗。周侗,岳飛入內(nèi),岳飛拿火石打火,點(diǎn)燈,燈光閃爍,周侗勞累狀坐下。岳飛道:“爹爹少坐,孩兒這就去弄水來。”

岳飛陶制水壺提水入,先替周侗泡一茶壺茶。又拿一個木制臉盆倒水,送與周侗:“爹爹,洗洗腳吧。”周侗喝幾口水,胡亂洗臉洗腳,對岳飛道:“飛兒,我今日多受了些勞頓,有些不舒服,要休息了。”岳飛上前幫助鋪床,安置周侗躺下。倒掉洗腳水。進(jìn)屋說:“爹爹,我去弄點(diǎn)吃的,一會就過來。”轉(zhuǎn)身出門

(20)內(nèi)景:夜,周侗臥室,周侗病態(tài)。岳飛端來一碗面條,置床頭,“爹爹,好點(diǎn)沒有,也須吃點(diǎn)東西才好。”

周侗搖頭,似睡非睡,岳飛坐待,看書,周侗咳痰,岳飛扶起接痰。侗又昏睡。

(21)內(nèi)景:天明,王貴,張顯,湯懷前來,得知老師病重,諸上前問安,然后各回家通知父親,

稍后,領(lǐng)各員外諸來問病。

王明至床前問道:“先生,昨日都十分健旺,想必是多受了些勞累吧。”周侗道:“多謝各位前來,唉,只因老朽之人,經(jīng)不起勞累了啊。”

王明道:“貴兒,你速去叫王安請郎中來,給先生號脈開方。”

周侗搖手制止:“不必,我自知此次病勢陡然,十分沉重,吃藥是不管用的。”王明道:“先生不可如此,哪有不服藥之理,貴兒,你速去吧。”王貴去。

眾員外安慰,湯員外道:“先生只是偶感風(fēng)寒,服些湯藥,將息數(shù)日,自然會好,”周侗苦笑:“謝謝。”岳飛一旁偷偷抹淚。

稍傾:王貴,王安領(lǐng)郎中至。王安上前道:“先生,請得郎中來了,給您號號脈,開個方子,自然會好。”郎中上前切脈,然后,于書案旁坐下開方,交與王安,先抓三副來吃下。對王明示意。王明送出,掏出一塊銀子,遞與郎中,問道:“大夫,你看我家先生這病如何。”郎道:“此因年老體裒,寒熱夾攻,服了我的藥方,若能發(fā)汗,尚可救解,若不見發(fā)汗,恐另請高明吧。”告辭,轉(zhuǎn)身離去。

(22)內(nèi)景:夜,周侗病室,燈火忽明忽暗。岳飛扶周侗用調(diào)羹喂藥后。服侍睡下。一會,周侗掙扎要吐,岳飛急拿一個陶缽接住,周侗大吐。吐了一陣,開始呻吟,病情加重,岳飛又找一床被子加上。周侗唉聲道:“飛兒,夜已深了,你也歇一歇吧。”岳飛道:“爹爹病未見好,孩兒怎敢偷閑,只須爹爹好了,孩兒才好安心。孩兒就在這里看書陪著爹爹。”

翌日上午,天色陰沉,王明等過來看視。王明問岳飛:“先生病可有好轉(zhuǎn)。”周侗病眼微睜,搖搖頭,苦笑一笑。岳飛道:“昨晚服了藥后,嘔吐了好幾回,病情未見好轉(zhuǎn)。”

王明與湯、張二員外商量:“是不是再去另請郎中來。”周侗睜開眼睛,輕聲道:“不必了,我自知病情嚴(yán)重,已入膏肓,藥是不需吃了。”轉(zhuǎn)對岳飛:“飛兒,你去將我箱內(nèi)一個拜匣拿來,”岳飛轉(zhuǎn)身出,周侗復(fù)又一陣咳嗽。氣喘吁吁,湯和上前拍胸。稍平。岳飛入,手持一漆木匣,周侗掙扎開匣,里面有銀錠若干,手書一本。遞與岳飛:“難得各位員外在此,老夫一生飄泊,無甚積蓄,我一生所學(xué),盡數(shù)傳與鵬舉和各位令郎,尚有些心得,均寫在此書內(nèi),鵬舉可領(lǐng)眾兄弟研讀體會,各位兄弟,三位賢侄諸各長進(jìn),保家可以無虞,若要功名成就,須跟定鵬舉,方能建功立業(yè)。”又喘氣。三員外:“謹(jǐn)遵兄臺所囑。”

周侗復(fù)掙開眼:“王兄弟,那瀝泉山下,有處空地,令郎說是你家所有,我想葬在那里,不知賢弟肯否。”

王明:“豈有不肯之理,只是兄臺仍要好生療養(yǎng)才是,”周侗搖頭,聲音微弱。“三位賢弟,鵬舉尚且年幼,前日已承縣主許婚,近日縣主要來訪親。一切身后之事,都要仰仗你們?nèi)涣耍?/p>

三員外答:“大哥盡管放心。”

周侗聲應(yīng)越微:“鵬舉,拜謝各位叔父。”岳飛拜謝。周侗死去。岳飛撫身痛哭:“爹爹呀,你好命苦啊------”眾人掩涕悲哀。------

(23)外景:送葬隊伍,岳飛舉招魂幡,樂隊、紙人紙馬前導(dǎo),有人扔紙錢,八人抬棺木,王明等三員外,王貴等三兄弟及三府家人等送葬。岳飛不時跪拜。

(24)外景:墳瑩。引魂幡,石碑刻“顯考周公諱侗之墓——男鵬舉——大宋宣和十七年秋敬立”,三員外,三兄弟及家人等多人圍立,岳飛等四人掛孝,墳前香燭尚燃,紙錢散地,岳飛跪拜墳頭哀哭。

王明:“鵬舉節(jié)哀吧,人死不能復(fù)生,家里還有很多事需有打點(diǎn)照料呢,”岳飛敖哭不止。

岳飛哭泣道:“伯父之言,侄兒豈能不知,只是爹爹一身抱負(fù),文武諸精,為人義高德重,到老來如此凄涼,若不是伯父們作主,這后事都不好如何處置,侄兒想來實(shí)在慚愧啊。”說完又哭。

湯員外道;“鵬舉,老先生學(xué)識淵博,品德高尚,我等盡皆敬佩,晚年又得你如此孝順,也算圓滿了,你也不必過于傷心。還是回去吧。”

王貴道:“爹爹,你同兩位伯父先去吧,我們兄弟隨后就回。”

王明道:“也好,你們幾個好生照顧哥哥,不可胡鬧。”王貴道:“知道。”王明等眾人離去。王貴等三人隨岳飛再拜一回,

王貴:“哥哥,師父已經(jīng)死了,再哭也回不來,你家母親一人在家,等你快些回去,不要太傷心了。”

岳飛起身,:“賢弟。爹爹待我恩深義重,半點(diǎn)沒有報答,今卻突然離去,叫我如何不傷心,”,

湯懷:“我們兄弟一樣深受恩師教誨之恩,只能今后勤讀苦練,掙出些樣子來,報效師父,才是正理。”

岳飛:“兄弟此言甚是有理,我們回吧,”再拜離開。

瀟湘三月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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