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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岳飛

第二十二章秦檜為奸

主要人物:金兀術,哈密嗤,秦檜,王氏,老皇帝徽宗、欽宗,趙構,趙鼎,沙丙,岳飛,牛皋,吉青,湯懷,張顯,王貴,岳云,鞏金花,關鈴,岳母姚氏,岳妻李氏。

(1)外景:北國風光,朔風,積雪,凍土,兵營,金兀術府,一大宅院,土筑圍墻,院門多名崗哨,門額有“昌平王府”匾,彩色旗幡,院內幾棟平房,多處賬棚,

轉內景:黃龍府,金兀術元帥府。兀術與哈密嗤冬裝坐議。金兀術道:“這次大軍南去,本已取得勝利,奪取了大量財物,卻不料被岳飛、韓世忠占了上風,又損失了大王兄和金彈子賢侄等,實在可腦,你有何辦法,可以破得南朝宋軍?!?/p>

哈密嗤道:“狼主,我倒有一個想法,不知狼主可肯聽否。”兀術道:“你這牛鼻子,繞什么彎子,快說吧?!?/p>

哈密嗤道:“我觀宋朝臣子中除李綱、岳飛、韓世忠等內臣外將等,尚有一批可為我所用這人,他們大多以利為重,對是漢人立國,還是金人當朝并不十分關心。此等人若為我所用,必為我之股肱。而狼主對此類人一概不齒,如張邦昌、王鐸之輩,若能繼續為我效力,實在有益無害。請狼主三思?!苯鹭Pg笑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我寧可與岳飛講和,卻見不得奸臣那付阿諛奉承相。好吧,就聽你的,可現今到哪里去找這號人。”哈密嗤道:“人到是有一個,我看只需狼主略施些恩惠便唾手可得?!?/p>

兀術道:“這是何人,說來我聽聽?!惫茑偷溃骸按巳吮闶悄悄觌S宋朝兩個老皇帝前來的新科狀元秦檜。來此已快十年了,前年我又準他在擄來的女人中找一個成婚了,此人才高骨軟,定可用得?!必Pg道笑道:“好你個牛鼻子,幫他說起好話來了,你沒得他什么好處吧?!惫茑偷溃骸霸谙聦侵髦倚墓⒐?,一直留心南來人物,只要可為我用,就來稟告狼主,狼主不可冤屈了小人啊?!苯鹭Pg笑道:“好,就依你,明日去會會這秦狀元?!?/p>

(2)外景:冬日,北國一山下窯洞前,用黎巴夾成的小院內,秦檜妻王氏,年近三十歲,紅襖白毛領,臉色紅樸,在冬陽下透出幾分艷麗。風韻宜人,正在翻曬羊皮??谥泻咧綎|小曲。(詞:青青的山,蘭蘭的天,白云下面牛羊兒肥,大姑娘扎的紅頭巾,只盼情郎早回歸。----)

一陣馬嘶聲后。金兀術與哈密嗤率侍從騎馬至,眾人下馬。王氏見有人來,正在疑惑之中,金兀術與哈密嗤上前至黎巴前,金兀術見王氏吃了一驚,心中忖道(畫外音):“喲喲,這小娘們真好標致?!蹦坎晦D晴望著。哈密嗤見狀,會心微笑。急上前道:“小娘子,還認識我嗎。”王氏眨眨眼,悟道:“啊喲,這不是軍師大人嗎,何事光臨寒舍,快快有請?!闭f完打開柴門,金兀術,哈密嗤二人入,侍從在外守衛。

金兀術入門,見王氏艷麗,凝視良久,王氏亦顧盼留情。哈密嗤見狀,干咳一聲對王氏道:“這是大金國四太子殿下,特來尋找秦先生,秦先生可在家?!蓖跏先鐗舴叫眩f道:“太子殿下光臨寒舍,有失遠迎,快快請坐?!卑徇^兩個墩子讓坐。又道:“只是拙夫昨天出去放羊,尚未回來?!惫茑偷溃骸安恢壬T诤翁幠裂??!蓖跏系溃骸俺T谕奔s五里外的河灘一帶,并無定處的?!惫茑蛯ωPg道:“狼主,容臣領幾個人前往尋找,殿下只在此休息就行?!?/p>

王氏見二人說話,轉身進入窯洞。

兀術臉露笑意對哈密嗤道:“好,你去吧,不必過于性急?!惫茑蜁猓骸暗钕聦捫模既繇氁粋€時晨才可回來?!必Pg會心一笑:“好,你去吧,不可嚇著秦先生。”哈密嗤笑道:“得令?!背霾耖T時,小聲交待四個侍衛:“你們只在外面候著,沒有狼主呼喚,不可入內打擾狼主?!闭f完率其余侍從去。卷起一股煙塵。

(3)外景:金兀術坐于院內,王氏從窯洞出,略加收拾以后,更顯出幾分嫵媚。端出一個酒壺,兩個酒杯,置于一個小桌上,倒出一杯道:“殿下,此間無甚好酒,這是奴家自釀的奶酒,請喝一杯吧?!苯鹭Pg笑迷迷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好,好酒?!蓖跏嫌值挂槐?,兀術道:“來,你也坐下,陪本王喝幾杯?!蓖跏闲Φ溃骸暗钕略谔熘?,賤妾陋質村婦,待民婦再拿些下酒的來?!憋w快轉身入內,又拿出一盤切碎的羊脯,一盤牛肉干。對兀術道:“殿下請?!必Pg道:“來,坐下?!蓖跏咸鹛鹨恍?,挨兀術坐下。兀術拿酒壺給王氏篩酒,對王氏道:“來,干一杯吧。”王氏接過,送過一個媚眼道:“殿下請?!苯鹭Pg道:“請?!倍送?。王氏又篩一杯送與兀術。兀術接灑時,順手抓住王氏的手不放。酒王氏并不推辭,只朝兀術微微一笑,又投去一個媚眼。兀術見王氏可愛,順勢攬入懷里,將酒送至王氏唇邊:“小美人,喝了此杯吧?!蓖跏闲Φ溃骸芭揖吹钕碌?。”兀術道:“我卻要你同喝?!蓖跏闲Φ溃骸爸x殿下。”張嘴喝了一口,從兀術手中接過杯子,道:“輪到奴家敬殿下了。”將酒杯送至兀術唇邊。兀術笑迷迷一飲而盡。攬過王氏在臉上親了一下。王氏笑道:“殿下也不怕人看見。”(轉鏡頭:院外,四個侍從筆挺站立,目不斜視。)

兀術道:“何不到室內稍坐?!蓖跏隙呗暤溃骸爸豢钟形鄣钕慢報w。”帶著媚笑起身入內。兀術跟進。

(4)內景:王氏窯洞內,光線暗淡,王氏笑對兀術道:“殿下,請坐,奴家再去倒杯酒來?!必Pg一把抱住王氏。

轉鏡頭:A、一縷陽光射向窗戶。

(5)外景:窯洞門開,王氏頭發零亂出,用手整理亂發。金兀術束袍帶出。王氏道:“殿下,請坐再喝杯酒吧?!必Pg高興道:“好,再喝一杯?!弊?,王氏篩酒遞過,拋出一個媚眼道:“殿下真乃人中英杰,弄得奴家魂魄都要出竅了。如嘗美酒,如沐甘泉,如入云中,欲死欲仙,消魂蝕骨,妙不可言,叫奴家如何舍得?!必Pg笑道:“喲,倒看不出這小娘子卻有如此文采,把男女妙事描述得如此精妙。本王也是第一次嘗到如此美味呢?!蓖跏闲Φ溃骸芭冶臼巧綎|宦家出身,去年隨大軍來此,軍師令我嫁了秦相公,誰料他竟是一個銀樣臘槍頭,一到夜間,倒要奴家去纏他,卻又是一觸即潰,毫無情趣可言,有時出去放牧,干脆幾天不歸,也不想奴家難熬。今日方知男女之事竟如此美妙,妾身神魂已是跟定殿下了,不知何日還可見到殿下?!必Pg道:“這好辦,待本王安排你丈夫一個官位,就在我身邊,我們就有機會見面了。”王氏笑道:“臣妾求之不得,莫讓奴婢眼穿秋水啊。”兀術笑道:“好,再來一杯。我二人同飲吧。”王氏笑面春風,與兀術舉杯,二人一飲而盡。

(6)外景:哈密嗤與秦檜馬隊至院外下馬。四侍衛依然木立。眾人下馬,哈密嗤領秦檜入見。

院內,秦檜上前下跪:“臣秦檜叩見狼主?!必Pg笑道:“先生請起,本王今日特來拜訪,不必多禮?!鼻貦u起立,再躬身道:“狼主恩澤四海,百忙之中光臨寒舍,微臣感激不盡?!?/p>

兀術(畫個音:怎么這奸臣都是一付咀臉,沒有骨頭。)轉微笑道:“先生來此快十年了吧,本王一直未來看你,也是瑣務太多。我今與軍師特來,想請先到我那里去當個高級參謀,不知先生可否愿意?!鼻貦u又起立躬身道:“狼主恩澤,豈敢不遵。”兀術道:“既如此,你速把羊群交待一下,明日去我大營供職吧。”秦檜道:“臣遵命。多謝狼主關懷?!蓖跏霞钡溃骸暗钕?,這窯洞還留著吧。”兀術會意道:“留他作甚,一把火燒了它,你二人都去,不可有誤。”又轉身對哈密嗤道:“就在我后院安排三間平房,給秦先生夫婦居住,我有事也好早晚請教?!蓖跏铣Pg掃去一個媚眼道:“謝殿下恩澤。”兀術語帶雙關:“明日見吧?!鳖I哈密嗤等上馬離去。

一陣急驟的馬蹄聲。

(7)內景:金兀術與哈密嗤設酒與秦檜夫婦接風。哈密嗤舉杯道:“秦高參,你我承狼主看重,同事狼主,實乃幸事,我們一同敬狼主一杯吧?!鼻貦u急身道:“在下正有此意?!背Pg躬身致意道:“狼主,臣秦檜受狼主大恩,今生今世,唯狼主之命是從,雖肝腦涂地,在所不辭。”兀術高興道:“先生客氣了,本王還有很事需要先生幫助呢,只要先生忠心事金,就是大金功臣,少不了將來封你個宰相王公,我還要敬你三分哩?!鼻貦u雙膝跪地道:“秦檜何德何能,受狼主如此厚愛,雖粉身碎骨,難報萬一,從今天起,臣就是狼主身邊一桿槍,狼主指向那里,臣就打向那里?!必Pg笑道:“好,好,快快起來,本王倒是有一事相商,不知先生認為可否?!鼻貦u道:“但聽狼主指令?!必Pg道:“這些年來,我邦與宋朝爭奪中原,有勝有負,自趙構南逃后,有李綱、岳飛、韓世忠等一班人等,保住趙構,誓死與我作對,使我中原事業嚴重受挫,我今欲請先生南去,投了趙構,待時機成熟時,伺機除了岳飛等一班與我為敵之將,成我大業?!?/p>

秦檜略加沉思后說道:“狼主,臣以為現今岳飛羽翼已豐,要除掉他并非易事,臣南去須首先取得康王信任,方可伺機圖之,狼主須依我三件事?!必Pg道:“那三件?!鼻貦u道:“第一件,近日需允我去與兩個老皇帝見上一面,取得老皇帝信任,使他寫一紙詔書給我。第二,待臣南去以后,需一年內不派兵南去,并派出議和使者,與南朝議和,第三件,在臣未立穩腳跟之前,臣不能與狼主有任何聯系。”兀術道:“這前兩件都辦,這第三件不知先生是何意思。”秦檜道:“狼主放心,臣無他意。只是臣從北國南去,雖帶有老皇帝的手書,但現今南朝上下正是與大金對抗之時,臣詐去自然要引來眾目關注,故與外界交往必當萬分小心,以免他們猜疑,方可立穩腳跟,請狼主諒察。”兀術道:“原來如此,果然是讀書人心中道道多,好,都依你。你作速準備去吧。”

(8)外景:A、晨,秦檜與隨從二人騎馬出發。

B、轉內景:王氏睡于炕上。一線陽光照映下,王氏臉色紅潤,體態嬈嬌。金兀術推門而入。王氏轉翻過身來,對兀術一臉媚笑,伸個懶腰,肩胸從被角露出,性感撩人。兀術上前摟起王氏一陣狂吻。王氏吃吃笑道:“殿下,真是想煞奴家了?!鄙毂蹞ё∝Pg,倒于兀術懷里。面若桃花。

C、轉外景:秦檜與隨從加鞭前進。

D、室內。王氏、兀術起身整理衣服。兀術摟過王氏,坐于膝上,王氏順勢摟住兀術脖頸。兀術笑道:“只要你早日協助秦先生殺了岳飛,成我大業。我一定立你為妃。同享富貴?!蓖跏隙呗暤溃骸拔也灰斒裁赐蹂?....再不侈望什么了。”說完拱入兀術懷里亂親。

(9)外景,黃昏:A、金軍牢營。秦檜與隨從到,下馬,隨從上前交驗兀術令牌。秦檜將馬交與隨從,換了臟舊衣服,從馬鞍下取出一羊皮包袱,吩咐道:“你二人只在營前自等,我或一日,或幾日方可出來?!倍说溃骸白衩??!?/p>

B、秦檜一人提包袱穿過營房,往里來至一排窯洞前。一個洞內吹出一股青煙,一約五十歲的老者正在收拾剛曬過的羊皮、羊脯等,灰白枯萎的頭發在風中飄搖。秦檜上前,仔細辨認后,上前跪地道:“皇上,臣秦檜特來拜望二位皇上?!睔J宗趙佶擦擦眼睛道:“你是誰?!鼻貦u道:“臣是當年隨二帝北來的新科狀元秦檜啊。”欽宗道:“不必多禮,外面風大,快里面坐吧?!倍宿D身入內。

C、室內昏暗,靠窗邊炕上,老皇帝徽宗踞坐于一角,秦檜上前跪拜道:“臣秦檜叩見太上皇。”徽宗老眼昏花道:“快起來吧。你就是當年隨我北來的秦狀元么。”秦檜起身道:“正是微臣。”欽宗道:“秦愛卿,這些年,你都在哪里啊?!鼻貦u假哭道:“臣自隨二位圣上北來以后,即被金人調派去放羊,沒有半點自由,一直沒有機會來拜望二位圣上,臣有罪啊。二位圣上龍體安好吧。”欽宗流淚道:“自從北來,命構兒南去以后,對南方消息一無所知,每日過著這似人非人的日子茍延殘喘,真后悔當初輕信張邦昌奸賊之言,也不知現在構兒在南邊如何,何日才能救我等回去?!被兆谠诳簧峡人砸宦暤溃骸皠e指望了吧。這里就是你我的終老葬身之地啊?!闭f完拿出一張羊皮,上有一首詞寫道:

燕山亭北行見杏花

裁剪冰綃,輕疊數重,淡著胭脂勻注。新樣靚妝,艷溢香融,羞殺蕊珠宮女。易得凋零,更多少、無情風雨。愁苦。問院落凄涼,幾番春暮。

憑寄離恨重重,這雙燕,何曾會人言語。天遙地遠,萬水千山,知他故宮何處。怎不思量,除夢里、有時曾去。無據。和夢也,新來不做。

秦檜接過看罷道:“太上皇御詞大度精辟,立意精深,臣請賜與微臣,若有機會,定當設法帶回南邊去,將二圣在此情形告知新皇,早日前來迎還二帝?!被兆诘溃骸耙埠?,我再修書一封,你若南去,讓他一定要勵精圖治,親賢遠奸,早日北伐,以慰太上皇與朕期盼之心。”秦檜道:“臣一定設法早日南去,傳二圣旨意,不敢懈怠?!睔J宗在炕頭取過筆硯和一張薄羊皮,秦檜急上前研墨,欽宗提筆書寫。寫完風干后交與秦檜。秦檜雙手捧接。

D、黃昏,秦檜得意出營,心中私忖道:“想不到這么容易,難怪張邦昌幾名話就把他給騙了?!敝两鸨鵂I門,尋著兩個隨從,上馬加鞭而去。

(10)外景:北國原野,冬日斜陽。

A、秦檜與隨從揚鞭前進。

B、中午,兀術大營門前。秦檜等下馬,入內。

C、秦檜宅前,寂靜無聲,二近侍立于門外,目不斜視。

D、秦檜迷惑,近前欲入,被阻。

E、稍傾,王氏開門,衣衫零亂。見秦檜臉紅。

F、兀術從里出,見秦檜,二人皆顯尷尬。稍傾。兀術道:“啊,秦先生回來了?!蓖跏霞贝驁A場:“剛才狼主還問你回了沒,都坐下吧,我就去倒酒來。”秦檜轉過神來,進屋,對金兀術:“狼主請坐,此翻前去十分順利,已取得老皇帝書信在此。狼主可要看看?!必Pg道:“不必看了,無非是在這里如何受苦,讓趙構那小子早日來接他回去。哼,作夢去吧。”起身道:“你先休息,我還有些事情,晚上再與你接風吧。”轉身離去。

G、兀術起后。秦檜醋意大發。叫王氏道:“你這沒廉恥的騷貨,大白天在家招野漢子,真不要臉?!蓖跏系溃骸澳悴灰獌?,自己沒本事,倒來怪我,這么多年了,也未見你弄個丁點大的兒子出來,你自己想想,你到底算不算男人。人家四殿下給你官做,給足你面子,你吵什么吵?!鼻貦u象一只泄了氣的皮球,嘟啷道:“你也須注意些,免得人家笑話,多沒臉面。”

(11)外景:A、臨安城外。秦檜王氏坐馬車入城。

B、皇宮外,秦檜至宮門外。遞上關文,遞一個銀包與門官道:“門官請了,我是靖康元年狀元秦檜,靖康二年隨二圣北去,今從北國回來,有二圣詔書在此,請門官通報一聲,秦檜求見皇上。”門官聽罷,知道來頭不小,即道:“請大人稍等,在下就去奏告皇上?!鞭D身入殿。

C、門官出。皇上有旨,宣秦檜晉見。

D、內景:皇宮大殿。趙構端坐龍椅,眾臣分立。秦檜急步上前,跪拜道:“臣秦檜叩見皇上,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趙構道:“平身吧。秦先生,聽說你剛從北國回來,可有太上皇和父皇消息?”秦檜道:“啟稟萬歲,微臣正是從二圣身邊歸來,今有先皇手詔和太上皇御詞一首,令微臣帶回?!壁w構令太監接過書簡,又問道:“二圣身體可好?”秦檜道:“二圣在那里生活雖苦,龍體倒還康泰,只是思念皇上,微臣經常前去探望,略盡為臣之道,近來更加好些了?!壁w構高興道:“先生辛苦了,既有二圣消息,又承你照顧,有功于我趙氏皇家,先生此翻南來,是來看看,還是留在此不北去了呢?”秦檜道:“南來是,二帝再三囑咐,讓我回來輔佐皇上。臣愿在皇上身邊聽候皇上差遣。”趙構道:“好,你既是前朝狀元,文章一定是好的,朕暫封你為禮部侍郎,待后再論功加升吧?!鼻貦u道:“謝主隆恩?!?/p>

(12)內景:皇宮內殿,趙構處理奏報,正覺有些枯燥,把御筆棄于龍案,伸個懶腰,打個哈欠。重又提筆閱卷。太監入報:“啟稟皇上,禮部尚書秦檜求見?!壁w構道:“讓他進來吧。”

秦檜入,跪地道:“臣秦檜叩見皇上?!壁w構道:“秦愛卿,你有何事要奏?!鼻貦u道:“臣觀皇上日夜為國事操勞,席不遐暖,特為皇上選調二十名民間秀女,經明師訓教,琴棋書畫,戲曲歌舞,樣樣精通,供皇上百忙之余消遣解悶,請皇上笑納。”趙構頓感興趣道:“現在何處?!鼻貦u道:“臣已領她們至宮外候旨?!壁w構道:“傳進來看看?!碧珜m“領旨”出。

二十名宮女,八名奏樂,十二名在細樂聲中輕歌漫舞,婀娜多姿,舞中時有女子向趙構獻媚,趙構精神振奮,喜笑顏開,對秦檜道:“愛卿好意,朕領下了。朕準你今后有事,可直接來見,不必通報?!鼻貦u道:“謝主隆恩。臣請告退?!壁w構道:“去吧?!鼻貦u出,歌舞繼續。

(13)內景:皇宮大殿,趙構坐殿,秦檜出班道:“圣上,明日是太皇太上皇八秩大壽,臣擬請皇上設樵為老皇上消災。臣還草擬了太皇太上皇“徽宗實錄”約四萬字,請皇上圣裁?!壁w構道:“難得卿有此心,朕命你為禮部尚書之職,明日靈隱寺設樵,為太皇太上皇和太上皇消災祈福,就由禮部承辦吧?!鼻貦u道:“臣遵旨。”

(14)內景:岳家莊,岳母內室,岳母病臥床上,岳飛與妻李氏服待喂藥。稍傾,岳母喘過氣來,岳飛問道:“娘,此時覺得好些么?!痹滥改樕巷@出虛弱的紅光,慘淡地搖搖頭道:“我這是陳年老疾,治不好了的。有你們夫婦如此孝順,我也知足了。只有一事放心不下?!痹里w急道;“何事,母親只管吩咐,孩兒即刻去辦。”岳母道:“我已是風中之燭,自知不久人世。你上次說云兒已聘下鞏家莊金花小姐,何不早日成親,了卻我一樁心愿?!痹里w道:“孩兒只因母親尚未康福,無遐顧及。既然母親有命,近日就辦了他吧?!痹滥傅溃骸霸缭撊绱耍疫€想抱重孫子呢。”李氏接口道:“娘早日康福,明年就給您老一個大胖重孫子抱抱。”岳母露出一絲微笑。

(15)外景:岳家莊內外,張燈結彩,院門前高掛雙喜字大紅燈籠,迎親隊伍在喜樂聲中進莊。一頂大紅花轎在大紅雙喜牌引導下前行。岳云騎大紅馬,統制官袍,胸前大紅披花,馬頭上亦掛紅花隨后,岳云后面,關鈴披綠袍紅馬,英俊威武送親。院前鼓樂大作,銃炮齊鳴,花轎直抬至院內正廳前下轎,岳云、關鈴下馬。喜樂聲中,喜娘引導鞏金花進入廳堂。關鈴被領入客座坐下。

轉內景:岳飛、岳妻李氏端坐正中,禮師高喊:“天賜佳期,百年好合,岳家公子與鞏府千金喜結連理,大禮開始。新郎新婦喜入廳堂?!痹涝啤㈧柦鸹p雙立定。

(16)轉內景:岳母姚老夫人寢室。岳母躺在床上,病容突顯,兩個丫環陪伴,一個老媽正在用勺子喂參湯。一陣鞭炮鼓樂傳來,一丫環道:“恭喜老夫人,您老的孫媳婦進府了哩?!痹滥改樕下冻鲆唤z笑意。

外面傳來禮師喊聲:“一拜天地,”,“再拜高堂,”“夫妻對拜。”------

岳母仰臥,腦中顯出幻影:(掠影)A、當年洪沖來,自己抱幼子坐入花缸,B、洪水沖擊中岳和攀住缸沿大哭;C、花缸在漫天洪流中隨洪水飄流;幼時岳飛撿柴歸來;D、、岳飛隨周侗縣城考武歸來;E、岳飛與母歸家拜祖;F、岳母為岳飛剌字“精忠報國”;G岳和墓前,磚墓前石碑可見:“故處士岳公諱和之墓”。

幻影中可見岳和笑著對她招手,岳母恢復年輕態向岳和撲去?,F出岳母臉色放光,微笑著在喜樂聲中安然逝去。

(17)內景:皇宮大殿,趙構坐殿,秦檜出班奏道:“皇上,臣有一事啟奏。”趙構道:“卿有何事?!鼻貦u道:“昨日有金國派使前來,說是奉金主旨意,愿與我邦議和,臣特請皇上圣意?!壁w構道:“金使現在何處?”秦檜道:“臣已送他去迎賓館安歇,特來恭請皇上圣意。”

趙構對眾大臣道:“各位愛卿,自我與金邦開戰以來,已有十多年了,現既金邦意欲議和,各位以為可否?”

太師趙鼎奏道:“皇上,臣以為此舉只是金人的緩兵之計,金人本系外族,自與我邦聯合攻遼以后,即轉兵攻我,侵我中原大片國土,陷我東京,擄去二帝,彼若有誠意,就應送還二帝,還我中原國土,請皇上三思?!?/p>

秦檜道:“皇上,趙大人所奏雖是,但我邦十余年來,戰事未息,國庫空虛,民生凋弊,士卒疲憊,當今之計,只有議和最為適當,請皇上早作決斷?!?/p>

都寬出班道:“皇上,臣以為當今朝野軍民人等都盼望恢復中原,金人若有誠意媾和,須肯退出中原,送還二帝,方可以議和,若不依此,則不應與之議和?!?/p>

沙丙道:“我猜金人議和,只因懼我有岳飛、韓世忠等大將,難以勝得我邦,故此議和以圖緩兵之計,既要議和就須答應我邦條件?!?/p>

趙構道:“好了,好了,當今國庫空虛,軍兵疲憊,各位不要說了。既金使已到,就與之恰議吧,秦愛卿,朕命你代行丞相之職,代表我方與金使恰商,可先提出條件與之商議,再視情定奪吧。”秦檜道:“臣遵旨?!?/p>

(18)內景:太師府。趙鼎內室。趙鼎病臥床上,沙丙,田思忠入見。沙丙道:“聽說太師身染貴恙,可痊好否?”趙鼎欠身道:“二位大人請坐。自從李老太師告老以后,老夫一日也不敢偷閑,沒日不想如何輔佐皇上早定中興大計,恢復大好河山??墒?,皇上自南來臨安以后,斗志日減,此次又重用秦檜,令他議和,我觀這秦檜只知對皇上阿諛逢迎,不以國家民族利益為重,若此人當權,則北伐無望矣。老朽愈思愈覺得惱火,加之幾夜未眠,火氣攻心,竟病倒了。不過,這樣也好,倒免去不少煩惱。我已于昨夜修書,派員送往岳飛、韓世忠等四大元帥,通報朝廷新態。老夫自覺病體沉疴,正欲向皇上告假引退,以圖清靜?!鄙潮溃骸疤珟熀纬龃搜?,我等都以太師言行為仰止呢,若太師退了,豈不正中了秦檜下懷,還望太師好好休養,早日康復,為國主張呢?!壁w鼎苦笑搖頭,二人告辭出。

(19)外景:山崗,新墳,旁邊一排三間小平房,門額上有《墓廬》二字。岳飛、岳云父子一身白色孝服,正在屋內給岳母神主添香。墓廬為泥坯瓦房,內墻刷得雪白。正中上方一方桌上有一黑漆金字神牌,上書“敕封一品岳母姚老太夫人之位”字樣。兩旁張掛挽聯數幅。可見

“立業多艱苦,勤儉為本,孽海無為幗國杰

教子有嚴方,精忠報國,兒孫盡是棟梁才?!?/p>

“懿德留桑梓,人間少了孟公母,

名訓澤后代,佛界招回觀世音?!?/p>

“精忠報國,千載傳頌當無古,

懿德留芳,百代英名可感天?!?/p>

牛皋、王貴、張顯、湯懷、施全等人帶半孝至,牛皋道:“大哥,你已經半個月沒有回去了,總不能天天守在這里,伯母在天之靈也不會答應的?!痹里w淚流滿面道:“各位兄弟,你們是知道的,老母一生漂泊,在內黃雖有各位伯父、伯母照應,但總是天天以淚洗臉,沒有吃過一餐囫圇飯,未能睡過一個安穩覺,待我領軍以后,又長年在外,不曾盡過一天孝道。你叫我總能不傷心。兄弟們不要勸,我是決意要在此陪娘一百日才肯回去的。你們請回吧?!迸8薜溃骸凹热蝗绱?,我也在這里架個床,同大哥一起守孝吧。”王貴等眾人都說:“我們都來陪大哥吧?!痹里w道:“我這里哪里安得下這許多人,不必勞動你們了。都回去吧。”牛皋道:“不然這樣,我們兄弟,每天輪著來兩個,也使大哥不至寂暮?!痹里w道:“既如此,謝謝各位兄弟了。大家且坐一坐,我想目前尚無大的戰事,還有那些兄弟沒有回鄉探望的,請施全兄弟安排一下,都回去探望一次。士兵年長的有家室的,也可分批令他們回去一次。”轉頭對施全:“施全兄弟,現今大營誰人掌管。”施全道:“原先是小弟和湯懷兄弟掌管。這幾日暫由吉青兄弟坐鎮,大哥若不放心,小弟即可趕回去?!痹里w道:“吉青兄弟忠義可嘉,沒有不放心的。為兄考慮,目前戰士暫休,最怕將士松懈,紀律煥散,我意請你,還有湯懷兄弟,仍回大營,與吉青兄弟一起把隊伍管好。嚴明紀律。在加緊操練之余,還要幫助當地鄉親種田收麥,修渠造房。任何時候不可擾民。須知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擾民是我們岳家軍不可移改的鐵律?!笔┤?、湯懷道:“小弟等明日就去,大哥盡可放心,我們絕不讓岳家軍丟臉。”岳飛又道:“兄弟都要記住,士兵是戰斗的脊梁,為將的要像對待自已兄弟一樣待他,既要嚴格訓練,又要關心他們的疾苦,只要上下同心,就可以一勝十,穩如泰山。使人攻之不動,望而生畏?!睖珣训溃弧按蟾缙綍r在軍中一慣都是如此,弟兄們耳濡目染,也都效仿大哥,大哥盡可放心。我們去自然會一切照辦?!痹里w道:“岳飛多謝各位兄弟了?!北娙送巳ァ?/p>

張保領一軍官至,對岳飛道:“元帥,今有太師府趙太師派信使前來。欲見元帥。”來人朝岳飛行禮道:“大元帥,小的奉趙太師之命前來,有太師親筆書信在此。”岳飛接過書信道:“尊使請坐,岳飛孝服在身,不能行禮。敬請敬諒。張保,你代我去家里擺酒,招待尊使。不可怠慢?!睆埍#骸白衩!鳖I信使去。

岳飛拆看趙鼎信函。面露憂容。

(20)內景:皇宮大殿:趙構坐殿,秦檜奏道:“臣啟稟圣上,臣奉命與金使恰談,金使愿意雙方停止戰爭,金軍退至淮河以北,兩國以淮河為界,須我邦每歲供給金邦白銀二萬五千兩,布帛五千匹。請皇上圣裁。”太師趙鼎急道:“皇上,這金人實在欺人太甚,以淮河為界,占去了中原淮北廣大國土,還要我歲貢金銀布帛,臣請斥退秦檜,速命岳飛、韓世忠等調集各路軍馬,與金人決戰,奪回大宋失地?!?/p>

朱勝非道:“金人此議,明是欺我大宋無人,藐視我邦,臣請皇上切不可答應此議?!?/p>

秦檜見眾大臣反對,亦道:“皇上,臣對此議亦無成見,尚在與之理論。不過臣以為量力而行,失時務者為俊杰,臣也是稟承皇上愛民之心,與民休養之意,方與金人恰談。若單憑一己之氣,不顧民生艱難,一味空喊北伐,有何易處?!闭Z意中明指趙鼎。

趙鼎氣極道;“皇上,現今有的官員只圖眼前光景,貪圖享受,尋歡作樂,把國家利益,人民疾苦視若無睹。可憐中原廣大百姓,日夜盼望王師北上,我們卻欲棄他們而不顧,豈是朝庭所為。請皇上摒棄和議,發憤圖強,以報國人?!?/p>

秦檜乘機煽風:“臣觀皇上為了社稷興盛,宵衣旰食,嘔心瀝血。實乃中興明主,依趙太師所言,好像是皇上貪圖享樂,不思北伐的昏君。難道皇上倒不如太師知道社稷之重么?”

趙鼎氣腦萬分,對秦檜道:“你這亂臣賊子,當初皇帝蒙難之時,你不知在何處偷安,今日倒成了國之砥柱了。皇上,臣請與秦檜不兩立,請皇上恩準退休林下,當一田舍翁足矣?!?/p>

趙構道;“都不要說了。一殿之臣,如此爭吵成何體統。退朝罷?!碧O宣布:“退朝?!?/p>

秦檜出,一臉奸笑。趙鼎一臉病容,氣喘吁吁。

(21)內景:夜,趙鼎內室,燭光下,趙鼎臥于病塌。氣喘吁吁,對侍從道:“拿紙筆來?!币皇虖姆鏊谒?,遞過一塊板子,鋪上白紙,趙鼎接過筆紙,寫道:“有心報國,無力回天,奸邪誤國,百姓遭殃?!闭龑戦g,一陣惡心,口吐鮮血。侍從急拿開紙筆,拿過一塊白綾給趙鼎擦血。趙鼎顫抖著接過,將沾血的手帕在白綾上急書“北伐。北”尚未寫完,又一口鮮血涌來,氣絕而亡。

(22)內景:皇宮大殿。沙丙奏道;“皇上,趙太師昨夜病發,口吐鮮血而亡。臨終時留下一首詩和血書‘北伐’字幅。”趙構吃驚道;“有此事么?!鄙源螅骸摆w太師忠于王事,朕蒙難時,緊跟朕身邊,功不可滅??勺分u“忠靖候”,著戶部撥銀三千兩,厚禮安葬吧?!庇值溃骸吧硱矍洌廾闱叭髦迹夼e祭吧。”沙丙道:“臣遵旨。”

趙構又轉對秦檜道:“秦愛卿,和談之事,且停一停吧?!鼻貦u道:“遵旨。”

瀟湘三月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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