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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岳飛

第十八章岳云上山

人物:金兀術,哈密嗤,薛禮花豹,岳云,姚氏安人,李氏夫人,劉都院,老道,關鈴,陳葵,鞏金花,岳飛,張顯,

內景:金兀術大帳:金兀與哈密嗤議事。兀術:“可腦此次會戰,竟不料宋軍如此兇猛,殺傷了我這么多兵將,本王都差點被那高南蠻取了性命去,現竟將本王的頭盔掛在營門外示威,似此下去,如何取得了宋室江山。”哈密嗤:“狼主不必腦怒,孫子兵法有釜底抽薪之計,我今且來一個異地傾巢之法,管叫他岳飛俯首聽命。”兀術:“是何妙計,你且說來聽聽。”哈密嗤道:“臣打聽得岳飛乃極孝之子,他老母和妻兒尚在湯陰縣老家,我們只需派一支軍馬前去,將其家小擄來,他敢不俯首聽命么。”兀術:“此計好到是好,只是太狠毒了些。就依你吧。可派元帥薛禮花豹率五千軍馬前去,囑咐他要謹慎行事,不可傷了他家人口,好生照料來此。”哈密嗤;“臣即去照此辦理。”

外景:岳家莊,轉內景:岳府書房(1)岳云十四歲,李氏夫人三十二歲,正在內堂教子讀書,岳云道:“娘,這些五經四書,孩兒都已讀遍,那孫子兵法,也已倒背如流,你須讓孩兒多練些武藝了。”李氏夫人道:“你小小年紀,只思練武,想貪圖好玩么,”此時姚氏安人入:“你母子二人在此計較甚么。”李碧玉起身:“見過母親。”岳云:“孫兒見過祖母。”岳母:“快快起來說話,剛才你母子二人在談論什么。”岳云:“啟稟祖母,母親正在教孫兒讀書,孫兒以為當今國難未已,父帥長年與金兵交戰,我也須多練習武藝,準備為國出力才是。”岳母笑道:“孫兒小小年紀,就有此等志氣,真乃岳門之幸,只是不可借此貪玩。”李氏:“母親,兒媳正為此事擔擾哩。”岳母道:“可命兩個家將跟隨,到劉都院校場學習操練陣法,也請劉都院指點指點,”岳云:“祖母,母親,騎馬射箭孩兒都已熟了,只覺得練槍不甚順手,若能學得短些的兵器就好。”岳母道:“槍法是你父親的傳家之寶,一定要練好,如能學得別樣,自然可以,不論何等兵器都須潛心精練,才能得心應手,不可有了一知半解,就自認高人一籌,上陣殺敵可不是鬧著玩的。”岳云:“謹遵祖母教誨。”

(2)外景:山坡。岳云同家將二人騎馬出獵。岳云彎弓射箭,一野兔正箭。家將馳馬撿來。又朝天一射,一飛鳥中箭落地。三人大喜。忽然烏云翻滾,雷聲大作。家將道:“公子,天要下雨了,快找個地方避雨去。”三人騎馬急馳,來到一個山坳,樹林中有一道觀,顯得十分破敗,岳云三人入內,外面大雨。一老道老態龍鐘,坐于殿上,雙目似閉非閉。岳云上前:“道長請了,小人迷路,到此避雨,望勿怪罪。”老道:“施主既來,則是有緣,緣分所至,各有所安。小施主莫非姓岳。”岳云道:“小子正是岳云,岳飛便是家父。”老道:“既是岳公子,左邊石墩上請坐。”岳云就坐,舉手拜道:“請問道長高姓大名。”老道:“貧道云游四海,早已無名無姓,只因前日夢中受人所托,故在此等待施主前來。”岳云:“不知道長有何見教。”老道:“只因汝父是當今砥柱,但天時不利,一時難于取勝,汝亦應助汝父親成就功業,夢中仙人指點,言此神像后有一雷公槌武藝圖譜,著老道面交與你,你可自去看來,是否果有此書。”岳飛起身去神像后一摸,摸出一發黃的舊布包,落滿塵土,揭開布包,里面一本發黃的線裝書,封面豢書“仙授雷公槌法”,岳云對老道跪拜:“多謝道長指點。”老道:“你且起來,可將此書帶回去依圖練習,此槌藝力高深,變幻莫測,練成之后,可力敵萬人,為國建功,望汝好自為之,不可懈怠。”岳云:“小子欲拜道長為師,請師父隨時教誨。”老道:“不可、不可,老朽完了這椿心愿,又往別處云游,有如飄萍,那堪為師。只要你依圖練習,功到自然成,不必擔心。現在雨已停了,你去吧。”說完閉目不語。岳云拜別出。

內景:一鐵匠鋪。岳云領一家丁至。岳云道:“請問,掌柜的可在。”鐵鋪掌柜出道:“請問公子有何見教。”岳云道:“在下想要打造一件兵器。不知可否。”掌柜道:“小店十八兵器都能造得。不知公子要造何種兵器。”岳云道:“在下要造一對金瓜大槌。”掌柜道:“造槌正好,小店前日進得一批精鋼,造槌正好。不知公子要使多重的,前日節度府有一軍官在此打造一對,重四十斤,尚未拿去,公子可掂一掂,若嫌重,可再輕一些。”岳云道:“好,拿來看看。”掌柜吩咐伙計:“你去取那對槌來給公子看看。”伙計取槌出。岳云接過,掂一掂,只覺太輕。道;“可還有重些的。”店家道:“此已小店造過的最重的兵器了,公子還嫌輕么。”岳云不語,將兩個槌一手拿住,舞了舞,仍覺輕,至室外,朝空中輕輕一揚,雙槌拋至半空。圍觀的十余人吃驚望著。雙槌落下,岳云雙手輕輕接住,眾人發一聲驚呼。鼓掌道:“真好力氣。”岳云放下雙槌道:“請掌柜的造一對一百二十斤的吧。”掌柜吃驚道:“公子是一個一百二十斤,還是一對一百二十斤的?”岳云道:“當然是一個一百二十斤,一對二百四十斤。”掌柜道:“在下只聞隋唐第一英雄李元霸使過二百斤的銅槌,但那時一斤只抵現斤六兩多一點。公子有此神力,不知是何出身,寶莊何處。”岳云道;“在下姓岳名云,就在此間岳家莊居住。”掌柜道:“原來是帥府公子,難怪有此神力,小人失敬了。快快里面請坐獻茶。”岳云道:“休要客氣,煩掌柜的早日造成就好。”掌柜道:“好說,好說。在下即就開爐,三日即可造好。”

(3)岳云練槌。特寫:1、清晨日出前練,2、月下練,3、山間練,人在練槌影中慚長高(十五歲,高大英俊),4、槌法愈精,舞動如飛,5、舞槌朝一大樹槌去,樹斷倒;6、朝一石頭槌去,石裂開。

(4)岳家莊。一家將急報:“太夫人,不好了,有數千金兵前來,聲稱要捉我們全家去。”岳母:“且莫慌張,你速去都院劉大老爺那里求救,我這里緊閉莊門,召集家人抵住,務請劉大老爺速速來救。”

(5)岳云對岳母:“祖母,些須金兵,怕他怎的,待孫兒去收拾他們吧。”李氏夫人急道:“你這不懂事的東西,一個小孩子懂得什么,還不快快躲起來。”岳云道:“娘不要著急,保你無事。”

(6)大隊金兵將岳家莊團團圍住,薛禮花豹出馬提刀叫道:“請轉告岳老夫人,未將奉大金國四太子昌平王將令,專程來請老夫人,少夫人,大公子,二公子前去有事相商,請勿動刀動槍,免得傷了和氣。”岳母站在樓臺上說:“我家與你家狼主數無瓜葛,今兩家興兵動武,各為其主。有本事到戰場上使去,前來騷擾眷屬家人,算什么本事。”薛禮花豹道:“老夫人,在下是奉命行事,不會傷您性命,只是定要請您去走一遭,請老夫人不要使末將為難。速跟我們啟程吧。我這里車馬都備好了。”

(7)岳云趁老夫人與金兵對話之時,悄悄到后院牽了馬,提了兩個大鐵槌。往后門而來,守門家將不敢放出,岳云道:“現在什么時候了,汝等還這等膽小怕事,快快讓開,否則我要打門了。”家將無奈開門。岳云騎馬沖出。

(8)薛禮花豹正欲打門,忽然側面金兵大亂,只見一小年小將,兩柄大鐵槌舞動如風,金兵頓時死傷大片,薛禮急上道:“你是何人,小小年紀,竟敢闖我營盤,”岳云道:“你們在戰場上無能,竟跑到這里來送死,看槌吧。”舉槌朝薛禮就打。薛禮急舉刀來架,被岳云一槌擊來,刀被擋到邊,薛禮急抽刀護體,被岳復來一槌,刀被打飛,以一槌,朝薛禮頭頂劈來,薛禮急避不及,被岳云打死,另一金將欲來救援,被岳云只一槌,攔腰擊于馬下。金兵大亂,紛逃命。被趕來救援的劉都院率兵攔住亂殺,死傷大半,丟甲棄尸,搶了尸首急急逃去。

(4)岳云下馬上前接住劉都院:“大老爺請了,些須小事,竟敢啟動大老爺,何以克當,快快請進。”劉都院下馬。

(5)莊門大開,岳老夫人,李氏夫人在門前迎住。劉都院:“老夫人,賢侄女,小公子如此英勇,真乃將門出虎子,國家之幸也。可喜可賀。”岳母:“都院大人謬贊了,這小孽種,背著我跑了出去,急煞老身了。大老爺堂上請坐用茶。”

(6)內景:劉都院上坐,岳母陪坐,李碧玉上茶,岳云立岳母后。劉都院:“老夫人,老夫相救來遲,幸有小公子如此英雄,殺了金將,可今日之事甚費思量,我想定是岳元帥現與金兵在牛頭山相峙不下,金人出如此下流之策,想擄老夫人全家去作人質,虧他們想得出來。”岳母:“老身亦想是此原因,老身死不足惜,只恐我那兒子分心,影響了抗金大業,卻如何是好。”岳云插言:“大老爺,祖母,待我趕去前線,幫助父親殺敗金兵,看他敢來搗亂。”岳母叱道:“小孽種,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快快退下。”

(7)李碧玉領岳云入內。行走中岳云道:“母親,你們不把我當小孩,今天那個金將,幾槌子就被我收拾了,怕他怎的。”碧玉:“孩兒,你小小年紀,雖然有幾分力氣,可戰場風險,瞬息萬變,稍有不慎,就要出事,你若有半點險失,叫我如何向你父親交待。你須聽祖母的話,在家好讀書習武,待長大以后方可前去幫你父親。”岳云自語:“長大,長大,什么是長大。”二人入內。

(8)堂上,劉都院與岳母繼續談話。劉都院:“老夫人,本院以為既然金人有此圖謀,難免他以后不來,暫時由老夫在廂軍中抽調一名指揮,率五百兵丁,來此守衛,若金兵再來,也好及時通報,互相救援,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岳母道:“謝大老你美意,此舉似乎太過張揚,若是老大人一定要十分關照,派一、二名得力軍官,不時前來看看也就足矣。不須勞大老爺興師動眾。”劉都院:“也好,反正都衙離此也近,若有事隨時可到。既如此,老夫地辭了。”起身。岳母:“劉大人,老身家中簡陋,不曾招待大人,改日待兒子回來,定當前往尊衙致謝。”劉拱手離去。

(9)內景。翌日,岳云像往常一樣,帶兩名家將出去打獵。來至野外,岳云對家將說:“我與你二人有事相商,我今欲前往牛頭山去幫助父親殺賊,但祖母和母親再三阻攔,我今去意已決,這里給祖母和母親留下一封書信,你帶回去交與她們,請她們放心。家里諸事拜托你們了。”家將慌道:“小公子,此事斷斷不可,老夫人和夫人再三囑咐我們了,就是怕小公子私自離去,小公子若走了,小的們脫不了干系。請小公子切不可亂來。”說完一人抓馬,一人抓住兵器來放。岳云道:“如此正好,說明祖母和母親已有準備讓我離去。快把馬匹兵器交我。”家將道:“小的們死也不肯。”岳云道:“我也不要你死,不愁你不肯。”說完,輕輕提了二人往前邊草坪一丟,道聲“得罪了。”提槌騎馬飛馳而去。留下一股煙塵。

(10)外景;原野,仲秋驕陽,午后,山間小道,岳云下馬樹蔭下歇息。見山間林下一匹好馬,十分羨慕,忽見山中一小孩(關鈴,十四歲)拖一只死虎出,口中自言自語道;“這孽畜,這般不經打,也叫獸中之王。徒有虛名而已。”岳云靈機一動道:“你這人好沒道理,我一只家養的虎,要作坐騎的,跑了出來,我正四處尋找,卻被你打死了,看你如何賠我。”關鈴道:“怪道這樣不驚打,原來是你家養的,既打死了,還你是了。”岳云:“我的坐騎,被你打死了,我騎什么,除非把你這馬賠我,方可扯平。”關鈴:“我這馬是正宗的純種追風赤兔馬,就是你一只活虎我也不換的。”岳云道;“我這虎本來是活的。”關鈴道:“休要取笑了,所謂‘養虎為患’,那里有家里養虎的,你想要我這匹馬可以,只需你贏了我手里這口大刀。馬就給你。”岳云道:“好,這馬我要定了。”關鈴道:“開始吧。”二人在草坪里對戰起來,二人勢均力敵,難分難解,時近黃昏,二人乃不分勝負。

林中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鞏金鳳英姿颯爽,騎一匹小白馬從林中轉出。笑道:“你二人戰了這半日,勝負難分,不如今日暫歇了,明日再戰吧。”關鈴收住道:“你我戰了這半日,暫且歇住吧。”岳云收槌道:“也好,我也覺肚中有些饑餓了,不如明日再戰吧。”關鈴對鞏金花道:“妹妹,你卻如何在此。”鞏金花道:“我在此看你們打斗有一個時辰了,二人武藝不相上下,不過這位公子比哥哥更覺威風嫻熟些,不若都到莊上歇息一晚,明日再比吧。”岳云道:“我等萍水相逢,素不相識,就到你家里去,豈不唐突。”關鈴道:“現在認識吧。在下性關名鈴,系梁山好漢大刀關勝之后。這位是我表妹,姓鞏名金花。現一同在此間舅父家居住。請問兄臺何處居住,尊姓大名。”岳云:“在下岳云,家住湯陰縣岳家莊,岳飛就是家父。”關鈴道:“難怪兄臺如此英雄了得,原來是岳大元帥之子,卻如何至此。”岳云:“我欲前往牛頭山投奔父親,助他殺賊,正好在此經過。多有得罪。”關鈴道:“岳公子要前去殺賊,小可十分敬重,更加不必客氣了,快快有請到敝莊一聚,舅父素來對岳元帥十分敬仰,時常教導我們要學岳元帥為人。”岳云:“如此,恭敬不如遵命,只是多有打擾。”金花滿臉含笑道:“岳公子光臨,乃是貴客,山野蓬蹕生輝,何言打擾。”岳云朝金花一笑:“多謝。”三人上馬,關鈴前引,鞏金花上馬后,一個海底撈月之勢,順手撈起死虎,口中道:“帶回去給舅舅做件虎皮褥子正好。”岳云道:“小妹好身手。”金花俏目含春,朝岳云一描:“那能與公子比。”二人相視一笑,并馬同行。

(11)黃昏,莊院。關鈴等三人至,進院門下馬,關鈴大叫:“舅舅,快來看,我請得一位好客人來了。”陳葵聞訊出門,見是一位少年,英俊挺撥,高興道;“這位小公子是何來歷。”關鈴:“舅舅常提起當世大英雄岳飛,此人便是岳大元帥的公子。”陳葵問岳云;“可曾屬實。”岳云:“老丈請了,小的姓岳名云,家父便是岳飛。路經此地,比武認識了小英雄,前來貴莊打擾,深感不安。請問老丈尊姓大名。”陳葵:“果然是岳公子,老夫姓陳名葵,關鈴就是舍甥,公子快快請進。”吩咐家丁:“速備飯菜招待客人。”四人入室。

(12)客廳,陳葵,岳云,關鈴三人就坐。岳云道:“老丈,今日得遇關鈴小英雄,領教了他的武功,真是三生有幸,小子意欲與關鈴結為異姓兄弟,不知老丈和關兄弟肯否。”關鈴道:“小的正有此意,請舅舅肯允。”陳葵道:“只因公子是貴人,老朽未敢開口。”岳云道;“老丈何出此言。”扯住關鈴對天地跪拜道:“請皇天作證,我岳云(關鈴)二人自愿結為異姓兄弟,報效國家,保境安民,互相提攜,永不相棄。”又對陳葵拜過。兩人序年齡,岳云道,“我今年十五歲,”關鈴:“小弟十四歲,拜見哥哥。”岳云:“賢弟,若不是今天這場爭斗,怎么會有這樣的好兄弟。”關鈴道:“哥哥。這是小弟三生有幸。”關鈴又對鞏金花道:“妹妹,還不來見過岳哥哥。”金花假嗔道:“人家是你的哥哥,與我何干。”陳葵笑道:“孩兒,岳公子既已與你鈴哥結義,自然也是你哥哥了。”金花笑道:“哥哥自然是哥哥,只不知道人家認不認我這個妹妹呢。”岳云笑道:“我到有一弟弟,只沒有妹妹,巴不得有個妹妹,自然是求這之不得了。”金花道:“小妹見過岳家哥哥。”眾人大喜。陳葵對關鈴、鞏金花道:“你二人且先退下,我與岳公子還有話說。”二人入內。陳葵道:“岳公子,剛才聽得貴庚已一十五歲,不知已訂親否。”岳云道:“只因父親長年在外,小的年事尚小,并未定親,不知舅大人有何見教。”陳葵笑道:“恕老夫唐突,我這甥女金花,自幼隨我長大,如同己出。幼年同我讀了些詩書,近幾年見我教鈴兒武藝,又跟著學了些功夫。老夫意欲將此女高攀與公子結為連理,不知公可肯允否。”岳云道:“小姐冰清玉潔,以岳云陋質,豈能不遵,只是尚須稟明父母,方可聘定。”陳葵道:“這個自然,只是老夫這里已是定了的。”岳云拜道:“多謝舅老爺成全。”陳葵大喜道:“好,好。今日已晚,公子早點安歇了吧。”吩咐家人:“送岳公子去上房安歇。不可怠慢。”岳云:“謝舅大人。”關鈴入:“我陪哥哥歇息吧。”二人下。

(13)翌日,清晨,陳葵、關鈴、金花送岳云出莊。關鈴牽出赤兔馬,“哥哥,你那坐騎差了點,我這馬就送與哥哥了,切勿推辭,馬上還放了些吃用的東西,可以飽得肚子。”岳云:“此馬確系好馬,昨日欲誆賢弟的,不以為恥,今日到不好意思起來,還是賢弟自用吧。”關鈴:“俗語道;好馬贈與英雄。昨日若知道是哥哥,早就贈給哥哥了,我反正還需一、二年才用得著。”陳葵道:“公子收下吧,不然我這外甥會三日三夜睡不著覺的。”岳云:“如此,有愧了。”接過寶馬,對二人:“舅大人,賢弟,岳云就此告辭。”關鈴:“哥哥,我送你一程吧。”陳葵道:“鈴兒,我還有事給你,讓你妹去送送岳公子吧。”對金花:“丫頭,還不快去送送岳公子。”金花嬌羞道:“我到想送,不知人家歡不歡迎我送喲。”岳云笑道:“妹妹不送尚可,何必反怪起別人來。”陳葵道:“還不快去。”二人騎馬出發。岳云馬上拜別陳葵。奔馳而去。

外景:山道,陽光和煦,鳥語花香。岳云、金花二馬并行,金花含羞道;“此去戰場兇險甚多,哥哥可要千萬小心,一定要保重身體。”岳云道:“多謝妹妹牽掛,在下自然曉得戰場兇險,只是為了國家,不可只以只把個人安危放在首位。”金花道:“敵人當然要殺,但妹妹一定要你不少一根毫毛,勝利歸來。”岳云笑道:“有妹妹這句美言,哥哥保證不讓你失望。”金花幸福地笑了,縱身一躍,躍上岳云馬鞍,偎在岳云胸前。二人同乘一匹馬,另一匹空著。岳云略一揚鞭,赤兔馬歡騰奔馳而去。小白馬空鞍在后頭跟著。

至大道邊,岳云勒馬,對金鳳道:“前面已是官道,妹妹請回去吧。”金花嬌嗔道:“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牛頭山剿殺金兵。”岳云笑道:“一個小姑娘,怎好上得戰場。”一邊下馬。金花不肯下馬。岳云道:“好了,你在家先好好把武藝練好,過兩年我來接你,與你一同殺敵。”邊說邊將金花從馬上扶下。金花順勢倒于岳云懷里,情意綿綿。二人良久未動。金花道:“你說了要算數啊的,過兩年可要來接我,不然會想煞奴家的。”岳云道:“難道我就不想你嗎。”說完朝金花臉上一親。金花笑道:“你壞,”頭往岳云懷里鉆。岳云放下金花:“好了,我倆就此暫別了吧。等會舅父見你未回去又該著急了。”金花戀戀不舍,眾懷中掏出個小包,打開,拿出一個紅緞兜肚和一塊玉佩道:“這兜肚是昨夜趕做的,這塊玉佩是我母親傳給我的,今送與你,表示我的心已跟你去了。記得這里還有一個人在等你歸來。”岳云道:“謝妹妹一片真情。”從手上取下一個玉扳指,遞與金花:“我卻沒帶什么,這個玉扳指是我隨身之物,留個紀念吧。”金花接過:“我會每日守著它的。”又一把抱住岳云。后面傳來一陣笑聲,關鈴笑道:“才認識一日就這么難分難舍了么。”金花急撒開手,嗔道:“討厭,偏你多事。”關鈴笑道:“舅舅見你許久未歸,不放心,讓我來接你回去。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岳云道:“賢弟來得正好,她還鬧著要去前線殺敵呢。”金花道:“多咀,誰說要同你去。”關鈴笑道:“這倒是真話,哥哥,小弟再過兩年,也有你這么大了,我同妹一同前去助你殺敵。絕不辱沒你的威風。”岳云道:“好,到時候,若金兵倘未驅除,有你們立功的時候。”上馬告別,策馬離去。金花遙望,以袖拭淚。

(14)外景:墳瑩,墓碑:“敕封大宋開平候高寵之墓”旁有一小帳棚。牛皋提酒,一邊敬酒,一邊哭道:“賢弟,都是哥哥不好,沒能保護好你,叫愚兄怎能不痛心啊。”傷心地哭起來。湯懷聞訊趕來勸道:“兄弟,人死不能復生。你總是這樣天天來此哭泣不止,怎么是好。”牛皋道:“湯兄弟,你不知道,我這兄弟,最重情義,前次解糧回來,是他一人力敵幾個金將,前后護住,才保住糧草一粒未丟,年紀輕輕就這樣去了,我怎能不痛心。”說完又哭起來。湯懷拖他至帳棚內再勸,牛皋漸漸昏昏睡去。

(15)牛皋睡去,呼嚕大作。(夢境:高寵推牛皋,牛皋起:“賢弟,你一向在哪里,想煞愚兄了。”高寵:“我一直在金營周圍巡視,尋找機會要滅掉金兀術,大哥現在機會來,你快去荷葉嶺去殺他,我在后面幫你。”將牛皋推了一跤,皋醒來。)“噫,剛才明明是高寵兄弟同我說話,要我去殺兀術,到要去試試,看是否是真。”速提锏上馬,趁月色出營。

(16)夜景:月色明亮。半山荷葉嶺。宋軍營門前,有宋軍巡邏。牛皋至。守門領頭軍官見是牛皋,以為他是元帥派來巡查的,上前道:“啟稟牛將軍,剛才有一小隊金人在坡前察看,指指點點,小將因不知虛實,未敢前去追查。”牛皋:“可有個戴雙翎金冠的。”將官答:“有一個,還有幾個將官,像是隨從。”牛皋道:“好,你好好守住營門,我去去就來。”策馬出營而去。

(17)夜景。牛皋追至嶺下,兀術幾人前行。牛皋大喝一聲:“金兀術,前次我還拿你當個英雄,你竟然用下作手段殺我兄弟,算什么英雄,我受兄弟夢中囑托,來取你性命,快快下馬受死吧。”兀術見是牛皋:“你這牛南蠻,又來發酒風了,你那兄弟確有些本事,但他大過逞能,單騎深入,怎能敵得我幾十萬大軍,當時你來搶他尸首,若不是我下令放你過去,人能搶得去尸首嗎。”牛皋道:“你若不放那勞什子鐵華車,能斗得過他嗎。”牛皋想起夢中高寵(夢影:“哥哥,我在后面幫你”)頓時力氣倍增。舉锏朝兀術亂打過去。金兀術一時閃避不及,被牛皋一锏撥開大刀,順勢一锏打中兀術左膀,兀術急退,眾金將護住,來戰牛皋,牛皋被金兵圍住,一時脫不了身。牛皋且戰且退,至一高墻邊,牛皋道:“高賢弟,你再來幫幫我。”眾金兵見了笑道:“這牛南蠻又在搗鬼說夢話了。”只是圍住喊叫,并無人上前廝殺。

(17)野外,黃昏。岳云騎馬奔馳,至一山前遇一挑柴的農夫。岳云勒馬打拱問:“大爺請了,請問,這里往牛頭山還有多少路程。”農夫:“此處大路六十里就是牛頭山,小哥去牛頭山何事,那里現在駐滿了金兵,一路前去都無人煙,小哥再好退回去找一個地方住下,明日再去不遲。夜晚前去,被金兵抓住,絕不會放過你的。”岳云道:“謝了。”策馬揚鞭便走。農夫見了不解地搖搖頭。

(18)夜景,明月高照。岳云騎馬奔馳,

(19)夜景;金兵大營,岳云下馬在一大樹下觀察。金兵一支巡邏兵走過,一金軍官道:“今夜中秋節,那牛南蠻前來偷襲,被我們重重圍住,后面肯定還會有人要來,大家要特別小心,防止宋軍前來。”軍士敲鐸(小鑼),邊走邊吆喝道:“各營警惕,嚴防宋軍劫營。各營警惕------”

(20)岳云:(畫外音:他剛才所說牛南蠻劫營,莫非是牛皋叔叔在此被他們圍住了。我正好殺進去救他出來,)策馬一躍,大喝道:“宋將岳云來劫營了。”舉槌亂打,一金將想來阻攔,被岳云一槌打去,死于馬下。岳云上前抓住一金軍士兵,問:“快說,牛將軍被圍在哪里。”金兵金嚇得直哆嗦道:“在前邊兩百步人多處便是。”岳云將金兵一丟,往前面趕去。

(21)內景;兀術大帳,一軍醫官正為兀術按摩左肩,軍醫道:“狼主,幸得您這副盔甲結實,才未被牛南蠻傷到筋骨。”兀術道:“經你這一陣按摩,已經大好了。你去吧。”

(22)一金將突然入報:“狼主,又有一小南蠻殺入我營,武藝比牛南蠻高出許多,已被他傷了多名將士。”兀術道:“可知他姓名。”金將:“他只問了一句牛南蠻在哪里,并未通名。”兀術對烏國龍、烏國虎:“你二人先去迎戰,我隨后就到。”二人出。

(23)兀術披甲提刀出營,半途中遇上烏國虎,由兩個軍士扶著帶傷而來。見兀術:“狼主,這南蠻約十四五歲年紀,武藝卻十分高強,我大哥正在與他苦戰,只恐打他不過。”兀術再往前,烏國龍騎馬急馳而來,后面岳云緊追過來。金兀術上前大喝一聲:“小南蠻快通名來,為何在此胡鬧。”岳云勒勒馬:“我乃大宋元帥岳飛之子岳云是也,你是何人。”兀術道:“我乃大金國昌平王掃南大元帥金兀術是也。你小小年紀,不在家里好好讀書,跑到這里來作甚。”岳云:“我本在家里好好的,你卻派人去我家打劫,搞得我家不安寧。今特來找你算帳來了。看槌吧。”舞雙槌直兀術。兀術急舉刀接住大戰。戰有片刻,兀術因被牛皋打了一下,岳云越戰越勇,兀術招架不住。岳云一槌打來,兀術急避,被岳云在肚皮上刮下,打在坐騎的馬背上,馬一驚急跑。岳云并不追趕,急急來尋牛皋。

(24)牛皋被金兵圍住,無法脫身,正在與兩名金將對打,打得滿頭大汗,只有招架之功,口里叫道:“兄弟,快來幫我。”金將覺得好笑道:“你的兄弟在哪里,只怕飛也飛不進來了,還是下馬受縛吧。”牛皋道:“你爺爺寧可戰死,豈肯降你,你們狼主見了我還請我喝酒哩,你們算什么鳥毛。”正在萬分危急時,金兵外圍大亂,只見岳云揮雙槌殺入,大叫道:“牛叔父,我來救你來了。”金兵紛紛避讓。兩金將被岳云一槌擊倒一個,另一個急逃。牛皋:“你是誰,我不是在作夢吧。”岳云馬上拱手道:“牛叔父,不認識侄兒岳云了么。”牛皋大喜,“你是我最親的侄兒云兒么,長這么高了,叫為叔的怎么認得出來。你是怎么來的,等下上山去再說,現在我們快一起殺出營去,明日再來找他們算帳。”岳云道:“叔叔前面引路。”牛皋因有了岳云,又奮起力量沖殺,岳云舞動雙槌,無人敢敵,二人直沖出去。天已微明。

(25)清晨,玉虛宮外。牛皋、岳云二人騎馬至,下馬。牛皋道:“侄兒,你在此稍等,待我先進去告知你父親,他現在是統屬文武兵馬大元帥,如公字上要講規矩的。”

(26)岳飛大帳。牛皋入見:“元帥,牛皋前來繳令。”岳飛:“我什么時候發令給你了。”牛皋急轉口道:“是末將說錯了,昨夜末將出營巡查,至荷葉嶺大寨門前,忽聞金兵營內大亂,只聽得金兵喊道:‘別走了小岳南蠻,’我聽了一想不對呀,山里并無將領下山廝殺,叫‘岳小南蠻’,定是岳云侄兒來了,我一急,也顧不了來請將令,飛馬下山去尋找侄兒,找來找去,殺了很多金兵,天亮時才找到侄兒,只見他揮舞一對大鐵槌,威風凜凜,金兵只圍住他,卻不敢近前,連兀術都被他打傷了。”岳飛急道:“我兒現在哪里,”牛皋道:“就在門外候令,”岳飛:“快傳他進來。”一軍士領命出。

(27)岳云入堂:上前跪下,“父帥,孩兒岳云拜見父親大人。”岳飛:“孩兒快過來,你怎么不在家里讀書,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家里你祖母好嗎。”岳云:“啟稟父親,祖母、母親都好,只是前日金兵派一將官率數千兵馬前去,要拿祖母和母親孩兒等來作人質,被孩兒殺了金將,劉都院大人也領兵前來救援方保無事。劉大人已派兩名軍官日夜看護家里。孩兒即跑來幫助父親殺賊。”岳飛道:“也好,既來了,就在這里跟各位叔父們學學如何殺賊,可要遵守軍紀,不可亂來。”岳云道:“孩兒遵命。”眾人退下,岳云又道:“父親,孩兒還有一事稟告。”岳飛道:“還有何事。”岳云道:“孩兒在前的路上,路經陳家,遇上小義士關鈴,乃昔日梁山好漢大刀關勝之后,年紀小孩兒兩歲。卻有一身好武藝,孩兒已與他結為異姓兄弟,并承他贈送赤兔馬一匹。”岳飛道:“好,關家乃是忠義世家,此兄弟結得。”岳云道:“還有。孩兒在陳家莊,經關鈴的舅父作合,欲將他外甥女鞏金花許配與我。”岳飛道:“你答應了?”岳云道:“孩兒說了,他經父母肯允后方可為定。”岳飛道:“你觀這鞏小姐人品如何。”岳云道:“文章、武藝都會一些,兒觀她倒是一個俠義女子。”岳飛道:“好吧,待戰事閑時再行聘禮吧。”

瀟湘三月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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