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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一棵花樹的前世今生

第九章舊日難重溫

可生活還得繼續,雖然難堪,還是上班去了,楊子風倒是沒有她那么沉重,果然是世界上很多事不知道是最好的,起碼不會在乎不會難受,過幾天就淡忘吧,楊小俊自我安慰。一天無所事事,加之睡眠不好,她顯得很不在狀態,甚至在局里領導班子成員的例會中,也是心不在焉,惹來局長的一些隱忍的不悅的目光。如此幾天,還是如此,她預想的淡忘沒有實現,以前只要碰到不順心的事,只要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每睡一覺負面感觸就會淡化一些,終究什么都敵不過時間。可是這次,楊小俊的難受和不安與日俱增。

幾天后一個傍晚,楊小俊終于接到了邢傲的電話,她剛剛下班,給楊子風打了個電話,說是和朋友約好吃飯,就重重趕去約定的“昨日重現”西餐廳。走前她還特意從工資卡取了她認為足夠付飯錢的錢,她不想再欠他的。

邢傲站在餐廳的門口等著她,落日的余暉,投在他不再年輕但依然光彩的臉上,讓他整個人浸在一種光輝中,餐廳的玻璃門上貼著“yesterdayoncemore”彩繪,卡朋特的清新自然又略帶憂郁的嗓音讓人不自覺的沉迷,邢傲也似乎陷入到回憶之中,低垂的頭讓夕陽更好的勾勒出了他的面部輪廓。一直到她走近他,他也沒有發覺。楊小俊輕聲叫了聲“邢傲”,他笑了,她沒有叫他“邢總”,這就是個好的訊號不是嗎?

落座后,楊小俊有點尷尬,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從自己的事業說起?抬起頭,發現邢傲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自己,她的臉不可抑制的紅了,她努力平穩自己的心緒,問了一句“你最近去哪里了?”此話一出,她真想甩自己一記耳光,這不是讓人家誤解自己一直惦念著他么!

“去上海一趟,有點急事情要處理。”邢傲的臉上掛著不可掩飾的笑意。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還是沒有變,經常會失蹤。”難怪人受一次傷就終生難忘,即使可以回避還是會不經意間流露情感。邢傲眼神一黯,似乎是被擊中了心中某個柔軟的角落。“你還是不能原諒我么小俊。的確,我不能指望你能原諒我。像你那么自尊的人,能主動來找我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當時心里也是非常復雜,既期盼又焦急又興奮又自責,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好,我那時還年少,不知道愛是何物,卻被愛的煩惱拌住了,自己的憂慮無限放大,于是選擇了逃避,你知道嗎,我回到家時我媽告訴我的表現,我真的好痛苦,無法言語的痛苦。小俊,一個人要逃離愛情比追求愛情更加困難啊。”

楊小俊聽著這些話,有些詫異,能那么平靜的聽著這樣溫柔敘述,的確讓她動容,可又能怎么樣呢,如果她還沒有嫁人,也許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她突然覺著不能這樣,于是又說了句讓自己想扇自己嘴巴的話:“嘿,怎么話這么多啊。”說完臉又紅了,不敢看他,又解釋說:“都過去了不是嗎,我們不存在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反正也不存在誰負了誰,沒有緣分吧。你結婚了么?”邢傲眼中波濤洶涌起來,有點刻意克制自己似地回了句:“怎么,要像你一樣結婚了才正常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誰你該找個心儀的女孩談戀愛,然后結婚啊。”“楊小俊!你這什么意思,我以為我們雖然相隔一方,但是對彼此是不會變的,你結婚了,我多么痛心你知道么!你卻還這樣來說我!”邢傲真的生氣了。自己苦苦為之奮斗、為之等待的女人莫名的成了別人的妻子,那憋在心里的怒火還不能名正言順的爆發,反而引來這樣滿不在乎的問候!楊小俊一下有點尷尬,嘴上不小心的嘀咕了句“你自己不要我,現在還在埋怨我,搞得像是我背叛你了似的。”小心翼翼地瞟了邢傲一眼。聽清此話邢傲居然輕笑出聲,看來情況并沒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不是么?

終于回到正題,邢傲突然一臉嚴肅起來,說:“小俊,知道我這段時間去哪里了么,我怕你有壓力,去了一趟國外,我想征求你的意見,你愿意再……”“不可能!你這是干什么?你以為我還有別人什么都不知道么,你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么?你為什么要介入我的工作?我不需要!”楊小俊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不禁大驚,忽然又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急忙開口。

“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讓他們不要透露么?既然已經知道了,你怪我了?我也是為了你好,你知道在中國特別是那種地方,很難混的,人都丑陋的很。”

“這是我的事!我的生活!你不能這樣來介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了,但是這也讓我看到了丑陋,的確如此!”

“你是說我丑陋?楊小俊,你不能這樣說我,我,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怎么啦,你介入我生活是為什么啊?我已經結婚了!結婚了你知道嗎,我是別人的老婆,別人的,你憑什么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嗎?你從來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你以為是誰一天到晚沒事干跟著你,呆呆望著燈光下你落寞的背影?是誰一想到你在別人的懷里就心痛難忍?是誰看到你為了單位的瑣事煩心著急不已急著想辦法找門路?我憑什么?你當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反正你做這些我不會接受,我只能抱歉了,我要走了。”楊小俊心中已是波瀾大驚,這時“傳統”的做法就是龜縮,走為妙,以免搞出問題來。邢傲急忙抓住要起身的楊小俊,卻不看她,只是說了句,“你果真變了,你以前不這樣的,這么貴的餐點了不吃不是浪費了。”果然,該死的,一句話就搞得好像是自己的錯是的,看來他卻沒有變,變化起伏的語言對楊小俊最有效果。她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僵在那里。

fool妞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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