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將今日發生之事告訴沐家二老,一家人都非常高興,尤其是沐老爺滿臉放光,贊許道:“不錯,為天居雖遠離鬧市,然周邊環境優雅,為文人墨客風雅之士所喜,只因其缺乏新意和文雅之氣質,白白浪費這一好所在,四千五百兩,值啊!”
沐蘭道:“爹,你沒有想到吧,姐姐居然是講價高手!”
沐夫人笑道:“荷兒一向寡言清冷,不想此次想開后脫胎換骨,為娘真是高興。只是今日二皇子也在,我兒今后還是小心為妙,切不可再多有瓜葛,以免……”
“娘,我知道的。他地位尊貴,荷兒早不再妄想?!便搴傻?。說這話雖是演戲,但她仍能感受出一番心酸之味,尤其是今日初見妙妙和上官非云獨處包間時一時間有些震撼,看來短短時日,李妙云已儼然成上官非云紅顏知己,如此親密,當日沐荷昏死時他二人還是初見吧。
沐蘭看沐荷有神傷之色,忙岔開話題,講了沈白如何出手相救之事,沐老爺也嘖嘖稱奇,道:“這沈白自楓兒去戍邊,就不與我們往來,今日如何出現在那里,還有此人怕是深藏不露,此等官宦子弟,往往神秘莫測,但命運往往承載太多家族利益,女兒,與他們交往,還是要多多小心啊!”
沐荷聽了心驚不已,看著沐老爺平時一副彌勒佛的樣子,不想對世事看得如此透徹,看來自己應該重新評估一下這對自己越來越親近的父母。
是夜,主仆三人沉浸在初戰告捷的喜悅中,很晚才睡著,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幸運的是沐家十分開明,并未要求閨閣女子如何知禮守禮,只是沐荷的前身癡戀二皇子而自我要求甚高,因此當沐荷很晚起床丫頭們皆感嘆他們的大小姐確實變了好多,情傷啊,真是可憐。
下午,休息夠的沐荷正在閨房內看書,小桃進來笑道:“大小姐,沈公子來了。”沐荷一驚,這沈白昨日才見過,怎么今天又來了,難道是來找沐蘭?旋即問道:“小桃,沈公子可是來找二小姐?”小桃搖頭,表示不知道。
出得閨房,繞過后園的回廊,只見沈白正對著園中的池子發呆,一身玄衣,腰系白色緞帶,顯得格外精神俊朗。剛想出聲,只聽的回廊那頭沐蘭已到。
“沈大哥!”沐蘭的口氣分明透著欣喜。
“蘭兒。”沈白又露出慵懶的笑,沐荷想恐怕沒有多少女孩子能抵御得了這種笑容吧,實在是蠱惑人心啊。沐荷不禁想起上官非云,他清冷的神色透出的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怦然心動,想想昨天自己的失態,沐荷不禁搖搖頭。
“沈大哥,今日來訪有何事?”沐蘭問道。
“哦,沒什么,只是想確定你們是否安好。”依然是微笑。
“很好,雖然是經歷波折,好在有驚無險。只是姐姐……”
“沐荷怎么啦?”沈白不待她說完,微微變色。
沐蘭撲哧一笑,回答道:“沒什么,姐姐可能是昨日過于勞累,今日睡到剛剛才起呢?!?/p>
沈白莞爾。想起昨日沐荷追那小賊的情形,又好笑又好氣,哪有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沈大哥幾年未曾來府,今日在此吃晚飯,如何?”沐蘭一臉期待。
“蘭兒,來日方長,幾年了,我一直在外,加之沐楓戍邊,實在不便到府上。今日城東花市,不如一游?”
哇塞,原來是來約沐蘭的!太好了,沐荷暗自高興,沐蘭顯然也是非常欣喜,“當然可以。沈大哥,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就來?!?/p>
“蘭兒,不知……你姐姐……?”
“哦,姐姐知道可以出去玩,定雀躍不已,我現在就去找她,約她同去。”沐蘭臉色微變,看到這,沐荷退出回廊,假裝剛剛轉過彎過來,“呵呵,蘭兒,這么早,去哪兒啊?”
沐蘭飛來一記白眼,“現在還早?”回頭看看沈白,仍然是一臉微笑,眼睛燦爛如星星。
于是又是三人行,出門前沐荷因為昨天的教訓,堅持要帶上一兩個家丁,沐蘭看看沈白,見對方一臉冰霜,忙解釋一番有沈大哥在絕對不用擔心,看著沐荷懷疑的眼神,沈白顯然很不高興。
東郊花市比沐荷想象的規模要大得多,許多的花農推著小車,上面放滿了各式花,每株花上皆用紅紙標清花名系于枝上,有些用金色的字寫花名,沐荷好奇問:“蘭兒,為什么有些字是金色的?”
“那說明這株花是參加過花卉比賽獲獎的,貴氣著呢?!便逄m耐心說明,也不覺驚訝,也許以前的沐荷真的是養在深閨不聞世俗之事呢。但是看著花市,也并沒有什么特別,花色也是作為現代人的沐荷所常見的,畢竟有花博會嘛,還有電視,什么沒見識過?沈白倒是頗有耐心,一直跟隨左右,面露微笑。沐蘭不時與他交談,沐荷則基本上不與他說話。
來到一個花農的小車面前,沐荷一時興起,端起一盆花來仔細欣賞,伸出纖纖玉指撥弄了一下嫩嫩的花瓣,誰知那花居然整個花朵突然折斷,嚇了沐荷一跳,那花農是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一看大叫:“啊!我的醉花陰!你……你……你居然把我的最名貴的醉花陰弄壞了!”
“什么醉花陰?不就是一盆普通的仙客來么?”沐荷辯解道。
“你什么態度,弄壞了我的花還詆毀我最名貴的醉花陰?我不管,你得賠!”這花農面露兇相。
“賠什么賠!憑什么?我就看了一下它就斷了,我我怎么知道!”說完拉住沐蘭就想跑,沒曾想那花農一把抓住沐荷的衣袖,大聲嚷嚷起來:“各位,大家評評理,這位姑娘折斷了我的名貴醉花陰,還想抵賴!……”不一會四周就圍滿了人,沐荷大慌,條件反射般叫“沈白”,但四周一找,哪還有沈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