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官非云等著下句。
“臣愿傾其所有,為殿下效力。”
此言一出,在座皆驚。沐荷知道,哥哥如此將全家人的性命放在了首位,也間接承認了沐家的確有與上官非云結(jié)盟尋求其庇佑的資本。
“你知道要你們沐家的是誰嗎?”上官非云依然尖銳。
沐楓則是再次拜倒:“臣已經(jīng)知曉。”
“那你認為本王可以保得了爾等?”說話間,望向沐蘭與沐荷。看得沐荷一陣心驚肉跳,結(jié)盟,原來這么簡單嗎?
沐楓則是也抬頭看向了沐荷,面上閃現(xiàn)一絲狠色,緩緩道:“殿下定會護佑的。因為,舍妹荷兒已是殿下的人了!”
沐荷眼前一黑險些昏倒!雖然有早些時候凝翠的鋪墊,但是天啊!當面說了出來!叫她情何以堪?不禁叫道:“哥!你說什么?!沒有的事。”本能的否認。
沐楓看著她眼神復雜,柔聲道:“荷兒莫怕,當日之事怪不得別人。”
上官非云的臉蛋難得居然飛起一陣緋紅,輕抿薄唇,沒有說話,但那神態(tài),讓其他人看來似是默認了他與沐荷之間發(fā)生的事。
沐蘭也是小臉發(fā)紅,不知道是女孩子的羞澀還是被這重大的消息刺激得有些慌亂,總之沐家三兄妹是心中各有滋味。沐荷不敢看上官非云,只能盯著沐楓,期待看出哪怕是一丁點的開玩笑的痕跡,但是沐楓劍眉深鎖,似乎經(jīng)歷著很大的內(nèi)心折磨,似乎為了沐荷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委曲求全了。
一時間書齋內(nèi)尷尬極了。
也正在這時,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門外,“爺,該回府了。”語氣頗為急迫。上官非云看了沐荷一眼,準備離去,三人則又是行禮送走了他。
回到書齋坐好,沐荷才想起今日才是和沐楓的頭一次見面,而沐楓也似乎有些驚訝于她的表現(xiàn),按理說剛剛攤開將的那段對話任何一個閨閣女子聽到都會有極大的反應,即便是中毒以后自己渾然未覺的情況下,也會重則以死明志,輕則哭泣表達羞愧,可看沐荷什么也沒有。
沐楓嘆道:“今日看二皇子的神色,似乎有意插手我們的事,則我們可以贏得一絲喘息,唯今之計,荷兒,蘭兒,為兄這幾日將設法去與父母親搭上線,你二人藏身于府,切不可大意。”
兩人諾聲。
沐荷終究是忍不住問道:“哥,荷兒一事不明。”
沐楓劍眉微皺,似乎對于她的問題已心中有數(shù),道:“荷兒定是介懷適才哥哥將事情挑明吧。其實,哥哥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但當時聽到了凝翠和你們的談話,想借機來試探一番,沒想到……”
沐蘭這時開口道:“蘭兒也知哥哥為是為了沐家作想,但哥哥明知姐姐與二皇子的過往,姐姐也決計不再對他有癡念,何況那時姐姐并不清醒,應是二皇子乘人之危,哥哥還這樣以此事要挾,要致姐姐顏面于何地?!”竟嚶嚶哭了起來。沐荷本來沒有什么的,但看到沐蘭這樣,感動不已,眼中已有淚光。
沐楓似乎也受到觸動,上前輕撫沐蘭烏發(fā),安慰道:“蘭兒,哥哥何嘗愿意如此,只是……首先,此事怪不得二皇子,你們知道夢里紅塵是何等毒藥么?荷兒能活著回來全靠了他。”
沐蘭本來在哭,但聽得此話止住哭泣抬首問道:“為何?”
沐楓深吸一口氣,嘆道:“這夢里紅塵即是致命毒藥,同時也是猛烈的春藥!叫他如何抵擋?!若不是他及時去皇宮大內(nèi)乞求圣藥吊著荷兒的命,哥哥即便是找到了鬼醫(yī)也不可能救得了……”
沐荷、沐蘭聽到這里又一次呆若木雞!竟有這樣的事!尤其是沐荷,天啊,狗血啊,居然遇到這匪夷所思的毒藥+春藥,暈!
沐楓心疼看了沐荷一眼,道:“其二,今日沐府暗中已被二皇子隱衛(wèi)包圍,只待其一聲令下。為兄乃小小一名上騎都尉,沐府今日遭此困境,想要脫身談何容易,只有暫時求助于他,方能覓得一線生機。”
“不錯,二皇子力量不容小視,如此誘惑當前,我們早已成為一塊肥肉,與其喂了豺狼,不如送與猛虎。何況,二皇子早已知道先前要滅我沐家是太子和四皇子!”沐蘭居然也分析道,目光中盡是決然。
沐楓看了一眼這個小妹,經(jīng)歷波折也成熟了不少,眼中有著贊許,接著道:“其三,蘭兒與我一樣,都認為,荷兒既然鐘情于二皇子,此時豈不是一個機會?!”
回到房間,沐荷努力地回想自己的身體的異樣,只恨這個鬼時代沒有辦法檢查一下處女膜,在古代不再是完璧,成了殘花敗柳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今日晚上已經(jīng)深刻體會到了。沐荷執(zhí)著認為自己成了沐楓、沐蘭的顧忌,拖了他們的后腿。實在睡不著,索性下床打開房門,吹吹冷風。
來到池邊,月光下的殘荷參差錯落,在波光粼粼的銀光中,顯得格外的寂寥,還有些詭異。
在府中窩了幾日,沐荷越發(fā)焦躁起來,隱約中總有不好的預感。她想向沐楓提出想去本園走上一趟,被沐楓斷然拒絕。不知為何,在沐楓面前沐荷始終有點局促,似乎能感受到他強大的壓迫感,與沐蘭交流,沐蘭笑她,那是一直以來相處時日短暫之故。長兄如父,沐荷也不敢多想。反倒是沐楓愈加忙碌起來。
一日晚間,沐荷照例在池邊吹風,盯著池水發(fā)呆,遠遠見沐楓走了過來,忙欲轉(zhuǎn)身回房,沒想沐楓叫住了她,柔聲道:“荷兒,且留步。”
沐荷笑了笑,迎了上去,并問候:“哥哥每日早出晚歸,定是勞累壞了吧。”
沐楓搖頭嘆道:“在找到父母大人之前,為兄還是六神無主,治絲益棼。”
沐荷聽不懂他后面那成語是什么意思,干脆不做聲了。
“荷兒,為兄知你這幾日悱惻不堪,然有些事情還是要與你商議。”
“哥哥請講。”
沐楓背手面向荷塘,沉思片刻,似有不忍,月色下,沐荷看不到他的神情。良久,他才緩緩道:“皇帝,已經(jīng)為二皇子指婚了。”
沐荷不自覺顫抖了一下,許是冷風逼人。
沐楓繼續(xù)道:“是為二皇子和……和劉府小姐劉卿若指婚。”
沐楓轉(zhuǎn)過身來,走近垂著頭站立的沐荷的面前,輕攏她的肩頭,似乎是要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以這種方式安慰她。
而沐荷,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受,震驚?悲傷?氣憤?似乎都有。眼淚正要掉落,一個身軀沖過來抱住了她,“為什么會這樣,上官非云不是應該……”是沐蘭。三人抱在一起各懷情緒,月亮的半角隱進了烏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