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了赤塘,步行游覽一番。到赤塘過行人橋,赤塘里種滿了蓮花,站在橋上,凝視遠處,心曠神怡,沁人心脾的花香,不時的從塘里的水面上飄過來。這時楊怡突然想起,在七里許的時候,南宮說的油紙傘,事后南宮送了每人一把油紙傘。
目光游牧在遠處清晰的蒼穹里,楊怡說:“謙城,你知道嗎?當你和我說你要離開的時候,我的心里并沒有多大的悲傷,反而是一種不習慣的情緒從心里涌了出來,事實上,就算你現在離開,我都不會傷心,因為我和你一樣,對于已經成為事實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悲春傷秋,所以你離開,對于我而言只是一種不習慣,僅此而已。”
謙城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潭清澈見底的碧水,看著楊怡,回答說:“我知道,所以,你不要太難過。”
楊怡笑了一下,點點頭。
謙城的臉上也露出爽朗的笑意,說:“對了,閔燕和南宮怎么樣了?”
“倒是沒有聽閔燕提起過南宮,不過從閔燕最近的狀況來看,應該過的很好。”楊怡說:“至少,不在會有‘表妹’出現了。”
謙城看著永遠都是一副理智的楊怡,拉起了她的手,說:“楊怡,等到我們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好嗎?”
楊怡笑了笑,隨之一副撲克牌的臉,說:“謙城,如果我說‘好’,那是騙你的,你我都是理智的人,至于結婚的事,我們到那個時候再說,更何況我們連高中還沒有讀完。”
謙城點點頭,表示認同。但他心里還是有些失落,就算為未來是什么樣的結局,至少善意的謊言,誰都愿意聽。
在楊怡別墅的西邊的公路上,她獨自一人走著,夕陽余暉里,蔥郁的樹木陷在里面,像是搖椅在睡籃里,嬰兒安睡的沉寂。
手機鈴聲從黑色Nike包里傳來,拿出手機,屏幕閃動著‘媽媽’兩個字,便摁下綠色的水晶鍵。“媽媽……”
“是奕湘嗎?我是媽媽?”電話里傳出聲音。
之后奕湘白凈的臉上,出現兩條淚痕,她慢慢的蹲了下來,心里痛極了。
下午四點的時候,謙城帶楊怡去泡溫泉。六點多的時候才從溫泉館里出來,泡兩個多小時的溫泉,身上舒服多了。接著謙城和楊怡去了鎮上一家較為老點的飯店吃飯。
直到晚上八點,兩人才從赤塘回來。
夏夜里,繁星一片,相映著城市里點點燈火的光亮。
而六月如同蒼飛的南鳥,在無聲寂寥中不知不覺已經去。
年華是如此嗎?曾經那么多的悲傷和喜悅,就這么過去了嗎?或者生活是這樣嗎?幸福低沉的大提琴旋律,在盛大的青春里響起,我們閉上眼睛,聽著音樂,眼淚靜靜從臉頰流進脖子里。
奕湘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她回想著電話里媽媽說的事情,突然覺得世界一下子昏暗了下來,天昏地暗,找不到來時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