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毛賊死有余辜,你這小丫頭片子在叫什么?”其中一個大漢對凌翹攔住他很是不滿,瞪起眼睛喝道。
“毛賊也是一條人命,毛賊也罪不至死,你們怎可如此草管人命?”凌翹皺了皺眉,在大庭廣眾目光睽睽之下,她有點不習慣。
“你這丫頭是誰呀,大爺要你多管閑事.........”那大漢說不過凌翹,心中不服,喝罵著就要上前推搡凌翹,卻被身旁一人拉住,那人指了指凌翹身旁的馬車,又底聲對那大漢說了幾句話。
那大漢的臉色在瞬間有些發白,他看了凌翹一眼,這時他已猜到凌翹的身份,可是心中實在有些不甘,嘟噥道“就算你是宮里的人,也不能這樣不講理,這小毛賊偷了我的東西,我怎么就不能打他出出氣?”
凌翹不理會那大漢的嘀咕,她在趕車太監的幫忙下將躺在地上的那人扶起來,掏出秀帕為那人按住那人額頭上的傷口,頭也不回地對挽綠道“挽綠,你問他丟了什么東西,按價賠他。”
挽綠忙應了一聲,轉問那大漢去了。
“你還好吧?”凌翹用秀帕將那人臉上的鮮血擦去,這才看清那人竟是一個眉清目秀容貌極為俊美的少年,此刻他已經睜開雙眸,定定地看著凌翹,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你還能走動么?”凌翹見這少年渾身鮮血,好像傷得極重,不禁有點擔心。
然而,對凌翹那關心的話語,那少年只是冷漠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里甚至有著一絲譏諷。
“喂,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如果不是凌掌司救了你,現在你已經被他們打死了!你這算是什么態度?”挽綠這會兒也走了過來,見少年不搭理凌翹,便不滿地斥道。
“放開!小爺可有要你們救?”少年冷寞地瞥了挽綠一眼,冷冷地哼道。他用力推開凌翹,凌翹冷不防被他推得踉蹌幾步。
“這人真是無藥可救!凌掌司,依奴婢看,剛剛就不應該救他,讓他被人打死算了!”挽綠氣得臉色發白,她極不忿地道。
“好了,他傷得很重,小德子,你扶他上馬車,救人揪到底,我們就送他去看大夫罷。”凌翹秀眉緊蹩,她雖不喜這個少年那冷漠的態度,但是她不能見死不救。
小德子是宮里負責趕車的太監,他聽了凌翹的吩咐,忙上前將那搖搖欲墜的少年扶好,也不管他愿不愿意,連拖帶拽地將那少年架上馬車。
見那少年被扶上了馬車,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凌翹不理會還在那不滿嘀咕的挽綠,徑自上了馬車,坐好后,她習慣性地往外看了一眼,這一看,卻微微一愣。只見外面距不遠的人群中,一身白衣的花諾然與一身火紅衣裙的凌霜正站在那里盯住她。
花諾然臉色陰沉,冷冷地盯住靠坐在她身邊渾身是血的少年,而凌霜卻目露譏諷,此刻與凌翹四目相對,絲毫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凌翹心中微微一沉,緩緩將手中的車簾放下,輕聲吩咐道“小德子,走罷。”
馬車緩緩駕動,凌翹緩緩閉上疲憊的雙眸。她沒有想到在宮外會遇見他們,不過現在不是在宮里,也沒有那么多的規矩,既然他們并沒有上前相見的意思,那么她也不必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