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算你說得有理，告訴朕，你與凌翹這丫頭的約定又是怎么回事？”皇上看著花諾然，淡淡地笑“若是你說不出個所然來，別怪朕將凌翹賜給你二哥做正妃。”

皇上金口玉言，這一番話出口，花緋色神色一喜，德妃卻沉下了臉。

而然花諾然卻沒有半點擔心的模樣，他瞟了凌翹一眼，笑道“父皇，凌翹她不愿意成為二哥的正妃，因為她喜歡的是兒臣，并曾與兒臣定下約定，此生她除了兒臣誰也不嫁，除非是兒臣另娶他人為妃。”

凌翹秀眉微皺，他在胡說什么？她什么時候與他有過什么約定？

“哦？”皇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凌翹，“凌翹，然兒所說的，可是真的？既然你與然兒早已有約，為何緋兒讓朕為你們指婚？”

凌翹心中一沉，皇上的語氣雖然溫和，但是她卻還是聽出了一絲不悅，她猶豫著，一時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否認花諾然的話，那么她有可能便會下嫁花緋色，如她承認花諾然的話，那么她就是欺君之罪。進退兩難，此刻跪在大殿中央的她實在是尷尬萬分。

花緋色與花諾然皆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她更是看到了花緋色神色中的緊張與哀求。凌翹嘆了一口氣，心中終究還是一軟，緩緩道“奴婢與七王爺并沒.......”

“你忘不了我，即使你嫁給二哥也忘不了我。凌翹，別逼我?！被ㄖZ然的聲音仿若蚊吶，卻清晰地傳進了凌翹的耳中，令的她的嬌軀猛地一顫，說了一半的話，就此頓住。

“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不管你對我是愛還是恨，凌翹，別試圖逃避，你逃不了！”他雙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幽深的眸中倒影出她那蒼白嬌弱的身影。

忘不了么？她確實是忘不了，亦放不下。既然這樣，那么，就讓她與他一起下地獄罷！凌翹慘然而笑，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盯住花諾然，一字一句地咬牙道“奴婢與七王爺的約定是真的，奴婢有罪，求皇上責罰。”

“凌翹.....你.......”花緋色俊臉蒼白，身體搖搖欲墜，緊咬的下唇，一絲鮮血緩緩溢出。

“對不起......”凌翹閉上雙眸，她不忍看花緋色那哀傷絕望的模樣，一滴晶瑩的淚水亦滑落眸角。

對不起，花緋色，對不起......我并不想傷害你，卻終究還是傷了你。我對你并沒有愛，亦沒有恨，無法因為憐憫與不忍勉強自己與你在一起，那樣我們都會痛苦都會難過......

皇上看著站在下面的二個兒子，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過了半響，才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凌翹，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凌翹垂首，一滴淚水滴落在手背，晶瑩奪目。這滴淚水與愛恨無關，有的只是內疚。

“父皇，此事不能怪凌翹，你也看到了，是二哥硬將她拉出來的......”

“然兒，你給我住口！”德妃喝斥出聲，今天她實在是受夠了，二個兒子沒有一個聽話的，個個與她過不去。

“罷了！看在凌相的份上，凌翹，朕不罰你?！被噬险f完，頓了頓，又道“凌相曾多次與朕提起，說你身體虛弱，不便在宮中當差，明日，朕準許你出宮，你可答應？”

“父皇.....”出話一出，花諾然與花緋色都是神色一緊，齊齊看向皇上。

“凌翹，朕問你，你可愿意出宮？”皇上不理會花諾然與花緋色，而是盯住凌翹問道。

“奴婢愿意.......”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卻碎了二個少年的心。而凌翹的眸子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澈透亮，其中有著一抹不容置疑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