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好問題，萬寒旌側(cè)了側(cè)頭，目光落在燃起的火光上，眼睛瞇起來，半天才答了一句：“自然是想。”

顧凌波一撫掌，“這不就結(jié)了，我想著你怎么也是個官老爺，你說對那龍紋雕眼熟，多半是在哪個官宦人家見過同樣的紋飾，我以后就跟著你，說不定能找著我爹娘呢。”

“若是找不到又當(dāng)如何？”

“反正我一個人也不可能找到，跟著你還希望大點兒，若是實在找不著……”她歪著頭調(diào)皮地笑笑，“幫你查案也不錯啊！”

萬寒旌右眼皮跳了跳，隨即嘴角一抽，不再言語了。

很快便有人在外敲門，這個時辰也只可能是施人仰了，萬寒旌親自開門將他迎進來，不等他開口，顧凌波便問道：“那婆子可承認(rèn)了？”

“供認(rèn)不諱。”

“說說，說說，”顧凌波湊到施人仰身邊，雙手拉著他胳膊搖晃不止，“你們是怎么知道老張是被那婆子殺的？”

施人仰看了萬寒旌一眼，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于是施人仰將胳膊從顧凌波手中抽出來，伸手去拿火鉗翻了翻盆里的炭火，“當(dāng)鋪掌柜的楊汶昌口供中提到，楊大力去叫他到達豆腐攤時，老張已被人搬至地面躺平，脖子上的銅釘也不翼而飛，但當(dāng)時楊二力也不見了，他便自然地以為是小兒所為，然而事實上，期間李家婆子為其女改嫁之事到了豆腐攤，原本想找老張商量退婚之事，不想?yún)s看見他倒在血泊之中。”

“那婆子也忒心狠了，見著女婿倒在血泊之中，不去救他便罷了，怎的還去補了一釘？”

“張李氏并非那婆子親生，早先李老兒在世時給女兒定下的親事，因老張無力籌辦聘禮而一拖再拖，如今那婆子收了雜貨鋪王麻子的聘銀，想悔婚將女兒嫁與王麻子做小，所以前去找老張商量退婚，不想見到他躺在血泊之中，慌亂之下想去找大夫，誰知這時老張卻拉住了她，然后顫顫巍巍地用手指指向了巷口。”

“是想告訴她兇手是巷口德恒當(dāng)?shù)娜耍俊?/p>

“原意大約如此，可那婆子做賊心虛，以為老張已經(jīng)知道她收了巷口雜貨鋪王麻子的聘銀，所以指向巷口，她唯恐生出事端來，急于脫身，然而老張拉著她的衣擺不肯松手，于是……”

“她臨時起意，將老張側(cè)頸處那枚銅釘又釘進去幾分？”

施人仰嘆了口氣，不再言語了。

顧凌波也感慨得很，“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婦人。”

萬寒旌微微嘆了口氣，“那婆子起先還是想救人的，但后來做賊心虛，為求自保傷人性命，只是可惜了張李氏。”

“可那婆子說，她到時老張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之中，德恒當(dāng)楊掌柜也說，他到時老張已經(jīng)平躺在地上，那老張究竟是被誰放倒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