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聰見到這玉枕的第一次就臉色大變,萬伯更是從見到這玉枕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惶惶不安,連顧凌波都知道,這玉枕中的秘密非她一人之力能夠解開,真的追查下去……后果如何?能否承受得住?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萬寒旌還在考量著,門忽然被踢開,他不動神色地將玉枕推回暗格中,從容地偏過頭來問:“柴都劈好了?那也該去歇息,到我房里來做什么?難不成真想替我暖床?”
手里還拎著把柴刀的顧凌波哼了一聲,直接把柴刀往地上一扔:“我還真就打算住你這屋了,省得你明日一大早又不見人影,一個人跑去查案!”
萬寒旌哭笑不得:“別鬧,總共也才一回,而且還是因為去追阿黃,至于這樣草木皆兵?”
“你們這種讀書人,肚子里彎彎繞繞太多,”顧凌波將擼起的袖子放下來,十分不以為然,“大人這么晚了還是早些歇息吧。”說著竟然真的往床邊過來,打著哈欠就想伸手過來掀被子。
萬寒旌大驚失色:“小白你來真的?”
可不就是來真的,說話間她已經掀開被子躺進去了,許是白日里真的累了,入了夜還劈了這半宿柴,顧凌波很快就睡著了,聽得她呼吸真的勻凈下來,萬寒旌徹底無話可說,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就將暗格推送進墻里,摸著鼻子放輕腳步出門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萬伯就將睡在客房中的萬寒旌叫醒,說是小白姑娘又要燒廚房了,萬寒旌頭疼得很:“一大早的她又是發什么瘋?”
“說是……”萬伯顯得有些尷尬,“說是醒來不見大人,說您……不負責任……”
這只小白真是書沒讀多少,什么話都敢說,萬寒旌忍著瞌睡起來更衣,直到出房門時萬伯還跟在后頭小聲叮囑:“大人千萬別同小白姑娘計較……這話若傳出去可對大人名聲不好啊!”
萬寒旌只覺得荒謬,大姑娘信口胡言,大老爺反倒戰戰兢兢,他學著昨日顧凌波踢門而入的樣子將灶房門一踢……
然后門板就掉了下來。
門內的顧凌波呆呆地看著他,目光慢慢挪到地上的門板上,最后憋出來一句:“這門可是你踢壞的,我可不管賠!”
……
施人仰到的時候顧凌波還在碎碎念,萬寒旌則鐵青著臉坐在一旁,情況和昨晚……略有不同?
但萬寒旌可沒打算和他暢聊他方才給了萬伯二兩碎銀子去請木匠重新上灶房門的事,依然鐵青著臉就直接道:“阿黃找到的那塊破布和何乃祁并無關系,但后來它從疑犯身上撕咬下來的布已經送到奎子處了,要等他查看過后才能知曉是否與何乃祁有關。”
“大人命我所查之事也有眉目了,”施人仰將懷中之物取出來遞過去,“京中并無查到有關牟楷政的任何消息,更別說所謂岳家,曉清死后她所有遺物都被送去了何府,而她死前就已經被何乃龍接去了趙員外府上,萬花樓中只找到了她從前為牟楷政籌集上京路費時,找好姐妹借銀兩所打的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