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差勁,真么婷婷沒去跳呢”
“好像是因為那個評委于銘是白莎薇的男朋友也,他提議要讓白莎薇跳主角的,所以把婷婷給氣跑了。”
“可是如果是她男朋友的話昨天也不會進不了前三啊。”
“該不會是后來又分了吧?”
“對了,那個于銘不是有個女朋友叫白若林的嗎?”
“他們關系好復雜哦。”
比賽過后,難免會有些流言蜚語,我倒是覺得心里一陣輕松的,我想如果昨晚進前三的話肯定背負更多罵名。和文榮在食堂里吃晚餐時,兩個女孩的對話并沒有激怒到我,卻反而把文榮臉氣的青一陣白一陣的。
“說人閑話也要挑個沒人的地方吧。”
“關你什么事啊!”兩女孩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拽一點的顯然對文榮的極具殺傷力的話很不甘心。
“白莎薇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說她就等于說我!有種你再說說看!”文榮直接站到那女孩面前,與坐在椅子上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女孩似乎是被激怒,也站了起來與文榮對視,只不過她倒是矮了文榮一個頭,“看你這潑婦架勢就知道,白莎薇也不是什么好人,所謂物以類聚嘛。”
在文榮的一個耳光快要接近那女孩子粗黑粗黑的臉龐時,我的用力一拉使得她撲了個空。
“干什么,莎,我在替你報仇呢!”
“算了啦,就當時被狗咬了兩口。”
我邊拉文榮往食堂外走,邊看著那兩女孩恨恨的眼神,似乎有種沖上來狠揍我的沖動。
“這狗也咬的太狠了,莎,我們打預防針去。”
“這肯定是野狗,家養的不會這么兇。哈哈……”
“莎莎。”走在食堂外一條通往校門口的木蘭花樹小道上,文榮以及其夸張并且顯得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莫名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于銘,“他,怎么會來這里?”
“我怎么知道哦。”
“對了,我晚上得把一些資料拿給江寒,晚了就來不及了,我先走了,拜拜。”
“喂,文榮……”
文榮直接一溜煙跑個沒人影,很明顯是故意的。
夜晚的夏海似乎更熱鬧,當然,對于夏海來說,白天和黑夜沒有什么差別,似乎每一個夏海人都在品味孜孜不倦的工作和忘乎所以的玩的輪流更替的樂趣,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好幾種角色,既是商場精英,又是迪吧里的常客,或許在家是個好老公、好父親。不像水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不懂得太多的娛樂,似乎一天之中最大的樂趣就是左鄰右舍幾個傍晚坐在家門前閑聊,一直到8、9點,然后各自回家看會電視。
海風是整個夏海最美的東西,所以我并不介意于銘帶我來海邊吹風。
“找我什么事么?”
“沒有,只是出來走走,聊聊天。”
在這個季節的海邊比平時多了些涼意,沙灘上稀稀落落的幾個人,都是一群愛玩的孩子。
“看得出來,你不喜歡跳舞。”
“你知道呵。”
“那天看你在賽場上,完全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僵尸。”
“嗯。是啊。”
“那你,喜歡什么?”
“我喜歡,寫東西吧。”
似乎是一轉眼,或許是太冷的關系,沙灘上變得空蕩蕩的就剩我們兩個,一群不耐寒的孩子。
“冷嗎?”
“不會,喜歡海風的人不怕冷。”
我們在沙灘上一處比較干的地方坐了下來,這讓我想起第一次跟于銘見面的場景,而今,又是另外一副畫面,我似乎,對他并不反感。
“你是夏海人?”于銘似乎是沒話找話,兩個不是很熟識的人,在這種場合是有些尷尬。
“不是,我老家在水鎮,11歲那年搬來夏海,以后就沒回去過。”
有月亮的夜晚,大海顯得更加風情萬種,有時候我真羨慕大海里的水生物,可以無數不刻的體會它的美。
“你呢?”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沉默,像是找不到話題而把原來已經快忘了的話題拿來充數。
“我是夏海人,你一定不知道夏海這么繁華的地方有一個小山村吧。”
“小山村?”
“是啊,我家就在那小山村,全夏海經濟最落后的地方。”
我不知道該怎么接他的話,此時我有點想起他的那個簡陋小屋。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接著說,而我在他臉上讀不出任何感情,“他在一家水泥廠上班,被鋼筋砸斷了腿,老板只給了少許的賠償費,根本就不夠我爸住院,可能是為了不加重家里的負擔,他服了農藥自殺。”
“于銘……”
很偶然的,我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試圖給被海風吹的冷冰冰的他一點點溫暖,我從沒想過那個不可一世的于銘背后有著這樣的故事。
“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揭傷疤的。”
“沒事,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只不過一瞬間,他的眼底頓時變得深不可測,就如同那湛藍湛藍的看不見底的海……
一小段短時間的沉默,似乎我們之間的談話中間都得隔著一段沉思,我把原因歸咎于我們的不熟實。
“我爸也離開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在別人面前提起那個沒良心的老爸,于銘顯得很好奇,就像我好其他的故事一樣。
“11歲那年,他帶著他的私生女跟外面的女人跑了。哈哈。”
我很詫異我竟然是用如此輕松的語氣說出這件事,就好像在嘲笑別人的不幸。
是啊,我都嘲笑了將近10年,那個拋棄我和千姐的人,我曾是多么希望在某個交叉路口看到他,或者他偷偷跑來學校找我,哪怕給我一句客套的寒暄也行,可他卻從未露面過。
“你哭了。”
“有嗎?沒有啊。”我擋住于銘過來擦拭的手,慌亂的用手捂住眼睛,手心卻觸碰到眼角的一滴冰涼的淚珠。
“想哭就哭出來吧,我的肩膀暫時出租給你,別忘了哭完要付租金的。”
“我怕你的肩膀承受不了我的重量。”
“來吧來吧,承受不了我就免你租金。”
“去你的,想占我便宜。”
“又來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自戀吶”
“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