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榮,你說我是不是特傻又特壞啊?”
“怎么會,莎莎是最聰明善良的。”
靠在文榮的懷里,就像是放下千千萬萬個煩惱,而她那雙不經(jīng)意間撥弄我頭發(fā)的手,有一種孩提時千姐給我扎辮子的感覺。
是安全感。
“文榮,我好累。”
“怎么了?是誰欺負(fù)你了嗎?
突然想靠在文榮肩膀上大哭一場,她越是安慰我,我就越脆弱。委屈與心酸一下子涌上心頭,于銘的責(zé)怪像是暴風(fēng)雨一般瘋狂侵襲著我身體里的每一個細(xì)胞。
“怎么了,莎莎?是她惹你了?”
我的遲疑讓任文榮毫不猶豫想到了白若林,但我沒有否認(rèn),文榮眼底閃過一絲恨意,跟平時即將在學(xué)校里惹是生非的表情一模一樣,只是我并沒有留心。
文榮沒有和我待太久,說是江寒有事找她,安慰我?guī)拙渚妥吡恕R啄线@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說他回來了,一個小時后來學(xué)校接我。
我是大概習(xí)慣了他的古怪脾氣了吧。
躺在床上像個傻瓜一樣數(shù)著天花板上新帖上去的星星標(biāo)記,記得在水鎮(zhèn)那會兒,常常跟易南躺在天花板上看流星,易南會給我講故事,但那些腦殘的故事多半情節(jié)錯亂。比如白雪公主看上七個小矮人中較高的那個,青蛙王子的故事里面有小紅帽……
天陰陰的快要下雨的感覺,在夏海這個艷陽高照的城市是很少有陰天的。我隨手跳了件白色外套匆匆下樓,雖然易南從不責(zé)備我每次都讓他在校門口等很久。
“喂,莎莎,急著去哪?”
“易南在校門口等我。”
文榮小藝還有田田一把拉住我,一臉興奮的表情讓我立即想到他她們又做了某些壞事得逞了。
“先別走,告訴你件事。”
“什么事?”
“我們剛把白若林那個小妖精給修理進(jìn)二院了。”
她們?nèi)齻€似乎很期待我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跟她們一樣的興奮表情,可是沒有。
“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嗎?”
幾乎是晴天霹靂,本來并不是很好的心情又給蒙上了一層灰,我知道她們是為了我才這樣,但我希望起碼不是通過這種原始社會的手段。
丟開滿臉疑惑與不解的她們,直直朝易南走去,我想今天可能沒法跟他閑逛了。
“易南,我有點事。恐怕不能陪你。”
“什么事?”
“我的去趟二院。”
“我送你去,上車。”
易南重新帶好他的黑色墨鏡,這讓我很反感,因為跟他說話的時候無法看到他是怎樣的眼神怎樣的表情。
“發(fā)生什么事?”
“那三個丫頭把白若林給打傷了。”
“真可愛的丫頭。”
易南一臉的玩世不恭讓我怒從中來,要是以前我或許還會跟他說說笑笑,可現(xiàn)在的情形讓我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可以開玩笑的事。
“可愛?你要是在平時說她們可愛我舉雙手贊成,但是現(xiàn)在我不覺得她們這樣做很可愛。”我實在找不出任何粗野的形容詞來表達(dá)我的憤怒,就好像我現(xiàn)在就想把所有的火都發(fā)在易南身上,“你別說話做事都像原始人類一樣!”
“你這是什么比喻?”
易轉(zhuǎn)過頭來,但我卻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脫掉。”
“你別亂來哦……”
“我叫你把墨鏡脫掉!”
“那是摘掉,不是脫掉,薇你用詞不當(dāng)啊。”
易南又提升了一個速度,我能明顯感覺到風(fēng)在肆意刮打著我的臉,硬生生的疼痛感。
“到了。要不要我跟你進(jìn)去。”
“不用了。”
我關(guān)上車門,卻突然間覺得剛才的一陣憤怒與焦急消失無蹤,像是陷入了一道迷宮,我不知道我再往前踏一步會是如何。
不知道白若林的傷勢怎樣,也不知道于銘會以怎樣的眼光看待我。
“薇,你走路同手同腳耶。”
易南也下了車,幾步跟了上來,我下意識的糾正了走路姿勢。
“看你一副緊張的樣子,我還是舍命陪笨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