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浩辰會心一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留在這里，盡可能給她最平靜的生活。所以，來向君總裁討一個糊口的職位。”

“其實，我想舒晴并不在乎這些。”君浩辰直接忽視了陳翼的玩笑話，淡淡說道。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讓她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都拿命去冒險。”

“你變了。”

“不是我變了，而是那個讓我把另一面表露出來的人出現了，就像少主……還有你一樣。”陳翼難得放下冰山形象，一改之前的惜字如金，多說了幾句。

君浩辰笑笑，將頭靠到了沙發上用雙手枕著，略帶玩笑的話語掩不住藏匿的些許落寞。“哎，你的愛情圓滿了，我的愛情卻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嗯？”

“丫頭和那個叫徐承熙的關系很好嗎？”

陳翼沉默了一會兒，避開了君浩辰的問題，“重新回到這里的感覺如何？”

君浩辰起身，走走看了看辦公室的布置，一塵不染的辦公桌，連擺放文件資料和裝置簽字筆的地方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甚至是用來裝飾的盆栽都沒有被換過，依然和五年前一樣充滿生命力……

走到書架旁，拿過當時自己還沒看完的挺厚的一本書，“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一切和走的時候沒什么區別。”

“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陳翼自顧自取出茶幾下備好的咖啡袋和小型電水壺，為自己沖了一杯香濃咖啡，悠悠開口。

正循著記憶尋找當時中斷的地方的君浩辰沒有多想隨口應了一聲，“嗯。”

“我到天辰的時候，面臨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員工選擇跳槽和百分之百的合伙人撤消合作，收回投資。很顯然，我覺得這樣的員工并不值得挽留，所以我讓徐老結算了他們應得的薪水，辭退了他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被我辭退的近一千號人又被那丫頭以高出同行人三分之一的薪水請了回來……”

陳翼抬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接著道：“那丫頭其實很聰明，也很懂得如何取舍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碰上關于你的事情，恰好有一些固執的笨……而當年你父親的死，她看起來比誰都理智堅強，冷漠無情，可背地里應該沒少掉過眼淚吧！”

“浩辰，人的心臟很小，裝不下幾個人，而你大概被那丫頭放在了最核心的位置，一個無論心臟怎么跳動都不會掉出來的地方……只是在這件事情上，那丫頭除了遲鈍之外，還似乎和我差不多，不怎么善于表達呢？”

將剩下的溫度適中的咖啡一口氣喝完，把杯子放到了茶幾上，“我先走了，舒晴應該快醒了。”

……

不知過了多久，君浩辰依舊保持著之前僵硬的動作，盯著書，一動不動的站著……只有臉上時而交替的表情證明他還有意識，正常的活著。

他看書并沒有做標記的習慣，而這一頁的書腳，卻是被人用鉛筆畫了一個重重的圓圈，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符號，但他認得出，那是路綺幽的筆跡。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劃過這一頁的紙張，觸感明顯不同于其它頁的光滑，而原本純白的紙張偏偏這一頁也多了一些影響視覺美觀的污跡，甚至有些印刷版的字體也變得有些模糊。

“而當年你父親的死，她看起來比誰都理智堅強，冷漠無情，可背地里應該沒少掉過眼淚吧！”

回想著陳翼的話，君浩辰似乎被抽空了力氣，任書本從手里滑落，毫無知覺，“丫頭，丫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