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兵帳,魏伊書的心里還是很不安。內心矛盾重重,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留在這兒,其實現在自己離開應該是件好事,沒人會注意的,因為此時司徒玄幽病重,全軍隊,甚至皇上都無暇顧忌其他。可是,自己就是拔不動步子,每次到了軍營大門總是后悔,他想留在玄幽身邊。
后來魏伊書想,自己病時,司徒玄幽也是盡心照拂的,今日照顧就算是還了他的恩情,從此兩人就可以各不相欠了。于是,百般躊躇之下,魏伊書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軍醫每日給司徒玄幽換藥,但是他昏迷了三天都沒有醒過來。全軍將士都慌了神,大家都傳司徒玄幽這次性命不保了。魏伊書想到自己曾跟媽媽到過醫院,見過一些外科手術,但是這里是古代技術并不先進,有好多藥物是找不到的。這可難倒了她!不過,突然有一天,魏伊書想到,其實對于病人來說,營養是十分重要的,不管什么時候人總是需要這些的,比如現代人所說的維生素之類的,行軍打仗肯定不如皇宮里的好,如果營養跟不上,病情也是好的不快的。至于藥物,讓人去皇宮去就是了,御醫那里肯定有不少好藥,不管是內傷還是外傷,這樣內外兼修,那司徒玄幽一定會好的。
于是,這天魏伊書來到軍醫的帳篷說了這些,軍醫如夢初醒,想自己也是急糊涂了,怎么會忘了這些?還夸贊魏伊書,要收她做徒弟。魏伊書一身男裝,為了在這里不被認出來,還故意在臉上添了一道假的疤痕,看著好像真的。于是,每天都有魏伊書和軍醫照顧司徒玄幽。
有時候軍醫去取藥,就留下魏伊書一個人照顧司徒玄幽。皇上呢,一直擔心與定北王之戰,竟根本不管司徒玄幽的死活了。很久都不來看一次,這樣倒是讓魏伊書很安全。
又過了半個月,司徒玄幽的身體有恢復,可自從他醒來之后,魏伊書就再不進帳了。直到軍醫又一次要進宮取藥,萬不得已魏伊書進帳送藥。
這時司徒玄幽正側臥在床,看賬上掛的地圖。魏伊書幫司徒玄幽換藥,因為衣飾和裝扮,司徒玄幽沒有看出來。但是,既然換藥,魏伊書就走到司徒玄幽的近前,司徒玄幽明顯感到一種感覺。兩個人相處了那么久,而且彼此的感情那么深,怎么會沒有感覺呢?魏伊書也感到了那種隱隱的不安,怕被認出,但又想被認出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魏伊書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快速包扎,她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可誰知在她包完之后,司徒玄幽猛地將她的腰緊緊扣住,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另一只手,一把就撕下她的假傷疤,撕扯的有點疼痛,魏伊書一皺眉。
“真的是你!”司徒玄幽兩眼炯炯有光,“那天,我昏迷前是你,以后照拂我的也是你!我能吃出來那些東西里有你的氣息!”
“你放開!”魏伊書隱隱發怒,努力掙脫著。但是,雖然司徒玄幽受傷了,可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是有功夫的,并且那傷已經開始痊愈了。魏伊書根本就不可能掙脫的。或者說,其實魏伊書本想就這么被抱著,被這深愛的人兒永遠攬在懷里,可是魏伊書一想到那些天,想到梅兒的死,就無法原諒眼前這個人。于是,也不知是司徒玄幽的手松開了,還是魏伊書真的很用力,反正是掙脫了。
“嘶——啊!”司徒玄幽肩上的傷因為用力而崩開了,鮮血一下子涌出來,浸透了纏著的布,魏伊書忙過去,拆了重新為他上藥止血包扎。
然后,什么都沒說,轉身跑出了帳子。她不知道司徒玄幽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皇上,以便要挾定北王,所以,回到自己的帳子,拿了自己的一些衣物,帶了些干糧,就跑出了軍營。因為最近休戰,所以軍營的戒備還好,又因為魏伊書穿著那里的服飾,所以沒人管她,她便自己跑了出去。
而,司徒玄幽覺得她是不肯面對自己,或者還恨自己所以才跑出去的。又怕她暴露,還去找她,結果魏伊書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