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公主,中秋將近,皇上有請公主道瑄華殿商議節禮之事。”一位宮人來報。
“是,我知道了。回皇上,我午膳過后便去。”魏伊書答道。
宮人退了出去,魏伊書心中又是一陣不安,震顫了一下。中秋佳節,是團圓一家相聚之日,那么自己免不了又要見到司徒玄幽,上次見到他那般光景,而且皇上那樣叮囑自己,其中隱情定然很深。但其中不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忘了他那日親手將休書遞到自己手上,那信封是滾燙的,自己卻不得不接著如今又要在一次相見相處,他是忘了,而自己如何忘呢?
下午,魏伊書依照皇上之命,來到瑄華殿。
“參見父皇!”
“書兒,來。來看朕的安排怎么樣?”
魏伊書上前接過司徒玨手中的紙,見上面細細密密地寫著中秋那天的祭祀、歌舞、宮宴等等安排。
“父皇的安排甚好。書兒沒有異議。”魏伊書說完便把那張紙又遞給了司徒玨。
司徒玨微笑著接過,然后又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年中秋,朕有女兒在身邊了。”
魏伊書沒說話,不知道司徒玨此話何意。司徒玨又看著魏伊書,哈哈笑了幾聲,然后從寶座上招手示意魏伊書過去,魏伊書也就走到司徒玨的寶座旁。
“雖然,書兒是朕唯一的女兒,而且剛剛回到朕身邊,但是女大當嫁,父皇也不能自私留你一輩子啊。”司徒玨的話著實嚇著了魏伊書,難道皇上要自己出嫁,可是、、、
“呵呵,書兒。父皇知道你曾經的事。”說到這兒,二人的眼睛對看著,都明白這“曾經的事”是什么意思,司徒絕繼續說,“你放心,父皇雖讓你出嫁,但也會挑你中意的做父皇的女婿。”
魏伊書對此未置一詞,但心中已經知道,皇上是想自己遠離司徒玄幽。她不能推辭!
“一切聽父皇安排。”
“呵呵,好。”司徒玨知道魏伊書這話心不由衷,但也只得轉過不知道,“中秋夜宴有南國皇子南宮靖遠前來,到時父皇會安排,你們好好相處,彼此熟悉熟悉。”
什么?這是要自己中意嗎?明明就是兩國聯姻來了,也就是古代的相親!可是,在自己“前夫”面前相親,就是在現代也沒這么超前的啊!
聽了司徒玨的安排,魏伊書恍恍惚惚地回到湘東苑,這,唉!怎么這么安排呢?
“伊書姐姐,你去哪兒了?”剛剛回來,凌瑤就追上去問。
“沒,沒去哪兒。皇上找我,我過去了一下。”
“嗯。伊書姐姐,我想,我想跟你聊一會兒天,可以嗎?”凌瑤支支吾吾半天。
魏伊書看著她的樣子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也就暫時放下剛剛自己所想,和凌瑤談起來。
“凌姑娘想說什么,盡管說吧。”魏伊書平靜淡然地說道。
“伊書姐姐,你還是叫我瑤瑤,或者凌瑤吧。這樣比較親切。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知道你和靖宇在一起彼此都有心意,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真的會和司徒靖宇在一起嗎?如果是,那么我放棄,自己回去,在不打擾你們的生活。只求你可以讓他不受威脅,好好和他在一起。”凌瑤誠懇的樣子,讓魏伊書更知道這個女孩子癡情之深,看來她是真的喜歡司徒靖宇的。
“好,那我就叫你凌瑤吧。凌瑤啊,你知道什么是習慣嗎?”魏伊書淡淡地說,“靖宇對我就是習慣,是因為我初到宮中就和他在一起,一起玩兒,一起樂。所以他把對我的關心和愛護變成了習慣,這算是親情,和在不在一起不挨邊的。”
“伊書姐姐。”凌瑤剛剛開口。
魏伊書又說:“瑤瑤,靖宇他也并非對你無情,只是他自己現在還分不清。這個時候,你該幫他分清楚的。而且,中秋之夜,皇上安排我和難過皇子南宮靖遠相見,我想我該走了。”
魏伊書本想說這話讓凌瑤放寬心,可是又把自己推到痛的邊緣,這句話震驚了凌瑤,可也刺痛了自己。魏伊書想就算自己再不愿意,只要凌瑤愿意留下,等司徒靖宇真的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的時候,那么他們的好遠大過于自己的痛了。
凌瑤站起身來,瞪著大大的眼睛問:“伊書姐姐,你要去和親嗎?你自己愿意嗎?”這個姑娘還是善良的,愿意去關心別人,這個時候本該是自己放寬心,開心的時候,可是她卻擔心自己是否情愿和親,這下魏伊書心中更放下大半,想未來,司徒靖宇定會和她好好地。
魏伊書安心地笑了。拉著凌瑤的手說:“放心吧,伊書姐姐愿意。”
是啊!失去了他,和誰在一起又有什么分別呢?枕邊那封休書,字跡已經舊了,可是還未開封過,還依舊保持著滾燙,魏伊書每次把眼神投向那個位置,眼里的液體就不自禁地留下,而這次卻忍住了,因為她要遠嫁他方了,再不用守著那封滾燙的信了。
愿不愿意,言由不由衷也只是虛妄,只一樣,自己應該不必再受這折磨。起碼是不必再受著咫尺天涯的距離之痛,相思之苦了。自己可遠遠地離開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