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特拉魯憤恨的看著那準備去西力奧坡里接公主的船。又要來一個,她們全是她的敵人。她走進西提的臥室,拿起他換下的長袍搓揉著,仔細打量這間屋字里的每一件擺設。富麗而不低俗的裝飾襯出主人獨特的風格。房間的窗口朝東有良好的采光性,且正對著尼羅河。河水泛著昏黃,那是由山洪帶來的泥沙,它們將沉積到下面的三角洲地區。普特拉魯收回目光,她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把這屋子當成自己的臥室。
愛伊達抱著要洗的衣服送去河邊,不留神撞到別人身上,衣服散亂的掉到地下。她抬頭看才發現是西提的妻子尼菲爾特拉。她沒理愛伊達,徑自從那些衣服上跨過去。愛伊達不敢多看撿起衣服匆匆忙忙跑開。回來的時候遠遠看到克努伊夫王子。他一個人站在河邊。
“真想找個高點的位置看看這條河。你能為我帶路嗎?”他禮貌的問。
“您的需要就是我的職責。”愛伊達領著他往高處去。
房子是依山而建的,繞到高處就可將它的全貌盡收眼底。愛伊達從沒認真看過這里。她只是活的小心翼翼,謹慎拘束。這也沒關系,只要她能平安出去就能和親愛的凱依在一去,她的凱依一定在找她,他會知道她在這兒嗎?她真想念凱依那種深沉的目光,一直望著她長大的目光。從她懂事起她最依賴的人就是凱依,當依賴逐漸變成愛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痛苦。她不喜歡自己年齡太小,不喜歡看見凱依和別的女孩說話。十歲以前她和凱依睡一起,可那以后他們再也沒有親密接觸過。她想凱依一直把她當成小孩子,他不會去愛一個孩子。為了這個念頭她哭過無數次。當她決定得到他時才知道凱依也是愛她的。
他總是用一種深沉的眼光從背后望著她,一直望著她長大。看她出落的分外美麗。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年齡太大、性格也太沉悶,不能給愛依達帶來快樂。他可以容忍菲利斯對愛依達的追求,他甚至可以做為監護人之一若無其事的同意菲利斯和愛依達的婚事。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讓愛依達幸福。
凱依沒有拒絕她大膽的表白,他被愛人的吻撩得不能自拔。盡管他知道任感情蔓延下去違背了他不自然的意愿,但這是不可遏制的。洶涌澎湃的暗潮被海嘯的震動帶上岸后,他所剩下的只是一種強烈的欲望罷了。他們彼此相愛,拒絕不過是矯情的托詞。如果不能漠視、淡忘、改變他就該拿出勇氣去面對。從她出生到死亡,她的命運之線已經和凱依的緊緊連在一起。
“你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就好像月光下的珍珠。”克努伊夫王子凝望著她。
愛伊達卻因為陷入沉思而對他熾熱的目光毫無覺察。
月亮才剛剛升起來,天還是亮的。西提沉著臉走進來。愛伊達猜不出他又怎么了,只是小心的縮到一邊免得遭殃。西提拿起酒杯放到唇邊,”下午你跟誰在一起?”愛伊達不出聲也不敢看他。西提將杯子狠狠擱在桌上,酒濺得到處都是。“回答我的問話。”西提吼了一聲死死盯著她。
“克努伊夫。他只是要我給他帶路。”
“離那家伙遠點。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西提換了種漫不經心的說。
“是嗎?我還沒看出來。”
“等你看出來時也許就晚了。”
“晚了?我不明白你指什么。”愛伊達站起身往外面去,西提一把扯過她的手,“我勸你還是小心點。他和我可是一樣什么都干得出來的。”
愛伊達笑了下,沒掙扎。“你變乖了,五天后和我一起去西力奧坡里。知道你該干什么嗎?”
“我可不想去攪黃了你的婚禮,不過那樣也許會討了普特拉魯的好。沒準她會放了我。”愛伊達直視他的眼睛。
“我猜她沒那個膽量!”西提笑的相當自信,他放開手看著愛伊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