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并沒有出現穆特諾吉美所期望看到的樣子。身為王后她甚至比國王更擔心更在乎這一次的出征,她當然有理由如此不安。因為只有她才是真正屬于王室。祭司的助手門慢慢退了下去,她看見他們關上門才走到大祭司的跟前,“你看到了什么?”
大祭司將手伸向斜上方,“我只能傳達神的旨意。”
“你是說神不贊成我的做法?”
大祭司不說話也不看她。她跪在地上,仰頭望著拉哈拉凱的胸像,神像頂上的太陽圓盤似乎閃著微光。火盤里火不安分的跳動,好象隨時都會竄出來。她不想違背神的旨意,但是如果不那么做這個國家就會成為外人的,她不甘心。光漂在她的臉上,現出幾分輕佻,讓她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她站起身回過頭對大祭司說:“我不會這么輕易就放棄的,無論神是否庇護我。”
一名女官飛快的跑過來,“王后,公主又暈過去了。”
“大祭司,快去看看我的女兒。”穆特諾吉美焦急的往外走,“為什么,自從去了趟卡納克回來后就老愛暈倒。伊希斯保佑,可千萬別是什么怪病才好。我可憐的女兒。”
穆特諾吉美匆忙回到宮里,卻在走廊上碰見了普拉美斯。“維西爾大人,夜這么深了進宮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是法老為親征的事召我來的。”
“我想他是太心急了,你知道人一心急了什么都敢干的。”王后另有所指的說。
“也許您是的有道理,不過我要先去見法老了。”普拉美斯不想在說下去,王后對他的敵意毫無隱藏。他只能對她的警告保持沉默。
郝列姆赫聽見腳步聲知道是普拉美斯來的,他把燈從眼前移開將臉置于黑暗中。“普拉美斯那個敘利亞公主覺得怎樣?”
“法老,公主好像很郁悶,她總還是個孩子。”
“那可是門瑪拉的事。”郝列姆赫笑起來,“門帕提拉,我找你來主要是想知道,西提對于我的出征計劃是怎么看的。我猜你一定把這件事詳細跟他說了。”
“是的,他一回家我就跟他說了。晚飯后我和他談了一會兒。我們認為下個月很好,汛期已經過了,那時種子全部都種下去,等我們回來正是收割的季節。”
“我想知道,我那些忠誠的士兵們是怎么想的。”
“他們很愿意為您效力。”
“我很久沒有去過前線,幾乎要忘了自己也曾是一名軍官。普拉美斯還記得嗎?十六年前的那場戰爭,差點我和你就沒能活者回來。”
“那是因為阿伊在這個地方搗亂,如果不是內訌我們不可能身處險境。”
“你想過嗎?我的朋友。到底什么是戰爭?我們為什么要發動戰爭?為了聚斂財富,為了爭得榮耀,還是為了滿足我們好戰的心?
“對別國的占領和控制也是對我國的保護。”
“從我們認識幾十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不只是為了你自己。我們都老了,西岸是我們的歸宿,可是我不會放棄,不會虛度這剩下的時光。我不想最后老死在這宮殿里。你懂嗎,老朋友?”
“法老,我和您一樣,從年輕時就想過決不平凡的死去。軍人倒下的地方應該是戰場。可您剝奪了我這一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