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什么時候回到黎巴嫩森林?”穆瓦塔爾問。
“我準備兩天后啟程,你所擔心的那些地方已經全部談妥當了。”
“關于敘利亞等國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的使者已經陸續(xù)帶回來好消息。”城主說著看看弗麗塔。原來穆瓦塔爾已經許諾過東西給腓尼赫,她保持自己平靜的外表,至少也不能讓穆瓦塔爾看出異樣否則她絕沒命走出這里。母親如果能看遠一步她現在就沒必要在這里了。
宴會結束愛伊達起身跟著克努伊夫離開了大廳,她的本意決不想這樣,但又必須這樣。克努伊夫和穆瓦塔爾走在前面,弗麗塔則超過她半個身,“你這卑賤的女人跟本不配得到別人的青睞!”
愛伊達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從她一進來就沒給過好臉色,而且從她的樣子上看也不太像是和克努伊夫王子有關。愛伊達走下樓梯站在平臺上,最后一縷陽光在海平面上消失掉。清涼的海風帶走了大陸上的熱氣,岸邊的沙灘上坐滿了人。大部分是貴族人家去游泳的。這一片是私有沙灘看不到窮人家的孩子來玩。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還那么小就不得不離開這塵世前。哦,母親,她真不愿意想到這個詞。發(fā)生的每件事聽起來都那么荒唐可笑,她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離開凱依?還有空來想這些問題嗎?回到西提那兒還是去找凱依。她不回去就意味著她要徹底拋棄以前的生活拋棄那個她非常熟悉的自己,還有凱依。她突然想到了西提,那個和她生過一個孩子的男人,她甚至不知道他愛不愛自己。孩子出生后她就不再怨恨,不想把這樣的心意表達出來讓這個無辜的小生命感受到,但是她現在又失去了那個讓她平靜的生命。
不管一個女人如何堅強,她始終是會流淚,就像他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愛伊達對著落日出神,她似乎沒覺察到淚已經滴落到欄桿的扶手上。她在想什么呢?穆瓦塔爾詫異于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好奇心。但是像她這么年輕的女人又會去想什么呢,唯一的可能是她的愛人。她愛西提?穆瓦塔爾掙扎著想說服自己不要去想這個理由。克努伊夫剛才跟他做了個小小的交易,他答應的很爽快。現在又有些后悔自己操之過急。
“那里黃金儲備的情況我并不看好,何況還經常會受到西西里人的抗拒。我更喜歡海峽邊的卡迭爾城(西班牙卡地斯)和丁吉斯(摩洛哥坦吉爾)知道嗎?那些殖民者現在都稱自己是迦太基人,他們的勢力也在一天比一天強大……”兩個腓尼赫人說著話從愛伊達身邊走過,愛伊達發(fā)現他們的語言明顯是受到西奈語言的影響,那么他們所用的文字即使她不能全明白也該能看個半懂。
穆瓦塔爾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后,天色已經暗下來。“看來你很不喜歡那家伙!”他身體前傾依在欄桿上。
“你其實早就知道我不喜歡他,不過是找句我們大家都滿意的開場白。”愛伊達可不給他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