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麗塔并不十分相信眼前這個故弄玄虛的女人,她古怪的發色使她看上去像個被綠色染過的亂布頭。但是她的手杖很吸引人,是根金銀相間又鑲滿寶石的細長手杖,她更像一個秀美的裝飾品。火似乎有跳出盆外的欲望,每一個微小的閃動都牽動著這個女祭司的眼皮。沙礫滾動著從她面前滑過,風越來越大。愛伊達跟蹤她出來卻沒想到她居然是來找這么一個奇怪的人。她小心的藏好自己又盡量去聽她們在說什么。“你的前途模糊,我不知道你將如何死去,但那已經不遠了。”
“我好像沒有問你這個。”弗麗塔面不改色的說。
“你的死亡只令一個人感到悲傷。”女祭司沒有為她的不快而住嘴。
“如果是我所希望的那個人,那么其他人怎么樣我不在乎。”弗麗塔拉下頭巾“你是先知,你會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嗎?”弗麗塔尖銳的問道。
“我并不為此擔心,天上那些定下的命數既然無法改變我知道了又有什么意義,只不過為賺個容身之所我就告訴那些想知道這些事情的人。”
“我再問你最后一件事。”弗麗塔不甘心的說:“告訴我,剛才我問的那個人還愛著愛伊達嗎?”
“他們——終將在一起,永不分離。”
“如果真有注定的命運,那么你的必定是死無葬身之處。”弗麗塔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女祭司搖了搖她長滿綠色頭發的頭睜開眼睛仰望星空。天上的星辰不斷改變,但是那些變化是被規范過,是誰,是誰有那樣的本事控制所有人的命運。
愛伊達從暗處走出來,她不確定女祭司是否正在為剛才弗麗塔的無理而生氣。“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她小聲的問祭司。“我想知道……”
“還是讓我來替你說。”女祭司打斷她。“你有著苦難但精彩的人生,你雖然回到心中的故地,可你不屬于這里。你從哪兒來也終將回到哪兒去。你可能有所意識,你最后停留處是深廣而博大之所。”
“我想問的是我兒子是否還活著。”愛伊達問。
“他還活著。他離你很遠但是離他父親很近。”
“他會幸福嗎?”
“他總會很滿足。”女祭司將手杖橫放在地上。“你不要再問我任何問題。從今往后我停止預言。”她說完站起身。“幸福與不幸不論你是否知道都無法避免,既然無法避免又何必知道,在懵懂中靜候命運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的手杖!”她對女祭司的背影喊道。
“我已經不需要了。你拿走吧。帶它去那深廣而博大之所。”
愛伊達對著她的背影深深鞠躬,她雖然不是很明白女祭司的話,可是他相信兒子還活著,而且他會很幸福。
大廳里正在演奏動聽的樂曲,但是樂師卻不小心撥斷了箜篌的玄。“這不是個好兆頭。”城主摸摸腆出來的肚子。“王子殿下看你您的眉頭簡直沒舒展開過,沒什么好擔心的,要相信我們的奧魯斯大人,他一定會找到公主殿下并把她安全的送到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