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瓦塔爾接過鑰匙對方甚至不問下他是否有話要帶就匆忙走開了。
“去把人帶來我看看。”穆瓦塔爾將兩把鑰匙丟給自己的侍從又補充到,“直接帶回去。”
他已經沒有心情再慢慢踱回自己的營地而是駕上馬車一路疾馳。本來這個時候所有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再晚些時候他就可以啟程。現在人們在忙碌著準備明天一大早的祭祀。
還以為兩把鑰匙代表的是兩個奴隸,沒想到侍從帶進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不僅在手上有鎖鏈,腳上也綁著鎖鏈。她的頭發亂蓬蓬的糾結在一起,裸露在外的皮膚和她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臟得快沒有分別。還沒走到跟前就能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穆瓦塔爾不易覺察的皺了下眉頭。
“要不,先帶她去洗洗干凈吧?”侍從很有眼色的問。
穆瓦塔爾看著她整個臉完全分辨不出她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睜大的眼睛,因為那是顏色最淺的位置。他點了點頭。
等對方再進來的時候就好像徹底換了個人一樣。她穿著一件士兵們最常穿得那種短衫,棕色的腿又直又長,但并不柔和而是和善于奔跑的小鹿一樣看起來線條感很強。她的臉有些消瘦臉頰凹陷下去,看起來是長期饑餓造成的。她的發梢還在不住的往下滴水,都留在了穆瓦塔爾漂亮的地毯上。
穆瓦塔爾將目光停留在她臉上。那姑娘看向他的目光很是坦然,穆瓦塔爾想不出二哥為何要買下這個奴隸給自己。
“叫什么名字?”
“茉莉。”
“這也叫名字?”
“自從被賣為奴隸這就是我的名字。”
“哪里人?”
“和你一樣!”
穆瓦塔爾沒生氣,他簡直快要笑出來了。一個奴隸會這么高傲的和他說“和你一樣。”這句話簡直像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你認識我嗎?”
“你是穆瓦塔爾王子。”
“怎么成為奴隸的?”
“被人陷害。”說到這里茉莉的情緒有了些波動,但穆瓦塔爾可以看出她在極力忍耐。
“怎么你不想在我這里申訴一下?”
“現在的你幫不了我,申訴了也等于沒說。”
什么叫現在的他?穆瓦塔爾聽到這句話幾乎想發作,最終還是按捺下來冷冷的問。“知道誰買了你嗎?”
“我以為是你。”
“我為什么要買下你?”
“因為我恨穆利西斯,這可以算是一個理由了。”
穆瓦塔爾的心里小小咯噔了一下,他擺了擺手對自己的侍從說,“先帶她下去,弄點吃的給她。”
二哥是什么意思?就因為這姑娘恨穆利西斯所以把她送到自己這里來嗎?還是在委婉的告訴自己什么?穆瓦塔爾暫時不想過多的去思考其中的緣由,目前還是準備好明天早晨的祭祀比較重要,出海遠航之前求得神靈的庇護才能平安歸來,這是每一個水手最堅貞的信仰。他亦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