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估計不會錯,穆瓦塔爾看到茉莉站在國王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她已經換上了那種傳統的長裙,還是長袖的,領子也夸張的高高豎起。總之將自己包裹的嚴絲合縫看起來非常像一個常年待在宮里,培訓新人和督促宮人們禮儀行為的古板嚴肅女官。
穆瓦塔爾猜不出她又對國王說了什么,不過這個結果正是彼此都想要的他也就暫時不記掛在心上了。倒是他看到哥哥對茉莉一再觀望的眼神讓她從國王的左邊換到右邊。
“這鬼天氣真是讓人昏昏欲睡!”穆爾希里丟下餐巾往后靠了下身體。
“父王要多注意身體。”穆利西斯不失時機的說。
“有埃及的最新消息嗎?”
“消息是有,不過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穆瓦塔爾照實說。
“這兩邊還真是沉得住氣!”
“估計是去年的那場沙塵暴讓雙方都損失慘重。”
“哼!”穆爾希里似笑非笑的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是因為他們現在彼此實力相當,所以誰也不會先出擊。普拉美斯和烏拉達爾這兩個人,我還真說不好誰的勝算比較大些。”
“普拉美斯當年是跟隨郝列赫姆一起征戰的,要是在戰場上他的機會要更多些吧?”穆利西斯說。
“烏拉達爾一直在孟菲斯管理著整個埃及的內政,對財務方面的管理和對民眾的統治應該是更熟悉的。要是他打定主意拖下去,兩邊的經濟狀況遲早會打破平衡。這么看的話,普拉美斯還是應該速戰速決。”
穆爾希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的笑了下。
“凱伊和西提你怎么看?”他把頭偏向穆瓦塔爾問道。
怎么看?穆瓦塔爾猶豫著,他努力回想這兩個人給自己的印象。凱伊是不必說的,雖然短短數天接觸的次數也很有限穆瓦塔爾決不會輕看了他。至于西提,他原本以為自己是了解的,可自從上次知道西提如過無人之境的在赫梯暢行還從自己眼皮下帶走了愛伊達,穆瓦塔爾變得不確定起來。
這樣的人思維縝密才能計劃周詳,極為自信和堅定。原來的穆瓦塔爾只是覺得他狂妄自大,之所以戰功彪炳一部分歸于他確實有勇氣,另一部分也歸于他的運氣。埃及的國力足以成為強有力的后盾來支持他的征戰。
以前他敬畏于埃及的實力和西提的聲望而希望延遲與西提交手,而現在這樣的渴望變得強烈起來。或許他可以忽略掉內心一部分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讓愛伊達愛的那么無怨無尤。
“我還真說不好。雖然西提一直是我的目標,可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機會與他正面碰上。而凱伊也只在海上交過一次手。這兩個人在這方面無法得出準確的結論。”
“你這樣的判斷可不會讓父王感到滿意。”穆利西斯滿臉含笑的諷刺道。
“不管怎么說,絕不可以小看你的敵人。”穆爾希里似乎沒有聽到大王子的話,“凱伊我們確實所知甚少,但西提少年成名,這么些年的戰績不是靠嘴說出來的。倒是穆利西斯啊,論起來你比西提還要大些為何差別會這么大呢?”
穆利西斯聽到父親這意外的言論臉上好像潑了油彩一樣五顏六色起來。他偷偷看著穆利西斯的臉,他說這樣的話究竟只是隨口調侃還是另有深意。如果是想給自己提醒為何要當著穆瓦塔爾的面,是否也在對他暗示什么?
穆瓦塔爾此時卻看向父王身后的茉莉。她一臉沉靜不知道是否有把剛才的話聽到。
“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向您匯報。”穆瓦塔爾收回目光說道,“城主的邀請函送到了。”
“這次的目標是誰?”穆爾希里饒有興趣的問。
“他沒有說的太清楚,或許是哪個阿卡德的倒霉鬼。”穆瓦塔爾拿起桌上的酒杯送到唇邊卻沒有喝下去,“不過不確定奧魯斯會不會去。”
“你是說亞述人這次不想攪合進來?還是說他們的那個新王想改變對外的局勢?”
“已經很久沒有得到邁達德姆的消息了。”
“去看看也好。”穆爾希里站起身茉莉連忙上前扶住他。他想了想又說,“如果事關米丹尼,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