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她覺得自己舉止正常,可在別人看來未免顯得有些慌張了。愛伊達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對克努伊夫有多大的恐懼,不,也不僅是對克努伊夫。對她來說一切會使她遠離西提的人都讓她感到害怕和厭煩。
好在一旦她重新上路之后這些煩躁和不安的感覺也隨之煙消云散了。但克努伊夫會出現在這里不能不引起她的好奇,只不過是現在自顧無暇也就沒精力去理會他的事情。畢竟這是在他的國境之內,他到那里都是說得通的。
“我們是直接去克里特嗎?”克拉蘇問。
“那要看船的狀況了,如果能直接去當然再好不過。”
克拉蘇將馬與她的拉近些,低聲問“哈普塞尼布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問他的來歷還是問我對他的看法?”愛伊達看克拉蘇的樣子不免好笑。“不必太擔心了,只要保證他的目標和我們是一致的就可以了。”
“看見克努伊夫我就想起來了,那些大人物沒一個是說話算數的。”
“怎么偏偏是看見他你就想起來?”
“他以前也是腓尼赫城主的座上客。我記得有一次宴飲的時候他分明答應了城主的某個請求,可是才一個月就反悔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城主沒再跟他提起這件事情。”
“現在城主更無法與他計較了,對一國君主來說腓尼赫那樣一個小小城邦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不算什么,那怎么不干脆接管了?”
“你說誰接管?”
“都可以啊,誰有實力誰就可以接管。”
“確實如此,但誰也不會去接管。那樣做所要付出的代價驚人。大家都可以放任他的獨立存在,但不能允許別人據為己有。這才是腓尼赫自由的來由。”
克拉蘇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愛伊達也不知道她是真理解了還是沒有理解,不過她也沒太多心思去說。路旁有個男孩趕著羊群,那些羊兒在他的驅趕之下顛著腿踢踢踏踏的,揚起了不少灰塵。不知道為何,她看見這樣的男孩時,總免不了想起希克瑪拉。
與他的相處時間并不長,而且那孩子不太輕易的相信別人。不過當她們將他留下的時候他眼光里流露出的不舍,讓愛伊達不忍心多看。雖然答應過,一旦自己的事情結束就會回來接他。可究竟什么時候結束,又是一種什么樣的結束。她自己心里也不清楚。
“說起來我還有些惦記那孩子了。”克拉蘇突然說。
“惦記什么?哈普塞尼布答應讓自己的人將他照顧妥當的。”
“不知道。唉,一看見他的小臉我總也忍不住覺得想好好疼愛他。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具有某種魔力了。”
“那可真是一種了不起的魔力。如果我的伊斯特拉也具有這種魔力就好了。”
“那是當然的。我第一眼看見就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孩子。要不是,要不是艾莉特說的跟真的一樣,我也不會輕易就相信了她。”
愛伊達低下頭,她真想回去看看,那怕看一眼也是好的。
克拉蘇知道她又想起了女兒。“啊,說真的。我有好幾次都覺得希克瑪拉的側面跟您有些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