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巖石風化的經不起踩踏稍微一碰便稀里嘩啦的往山下滾去。太陽已經落山,與其等下摸黑下山,不如找個地勢平坦的位置扎營。
自從發生了上次泉邊的突襲事件之后凡是和西提方向相同的人,只要看見他們扎營多半也不會繼續往前走了。不管是否清楚西提這一行人的來歷,他們有那么多的人,并且沒有傷害別人的舉動。和他們待在一起總感覺要安全許多。
這些人拖著貨物趕著牲口時常吵吵嚷嚷的,西提倒還不介意。但上次和他一樣殺掉獅子的那些人還在就不能不引起他過多的關注。
尤普特這一路上都是親自過問馬匹的照料情況,西提看看他在那邊忙前忙后也就沒喊他過來了。
坐在這塊稍微突出崖壁一些的巖石上可以俯瞰到整個峽谷的狀況。金色的光芒逐漸變成橘紅色,連他的皮膚都好像被染了色一樣。
“我要是你,就不會一個人坐在這種地方。”腳步聲也就到身旁為止。
“你不是我,所以我會一個人坐在這里。”西提沒有動,但全身都禁戒起來。他一直和這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前后或許有半天時間的差距。從昨天起他們就放慢了速度似乎在等什么一樣。
“換做是以前的你,或許會直接叫我滾開而不是這么平和的說話。”他嘿嘿的笑了聲也不管西提會不會反對就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斗篷下穿著也是黑色的袍子,似乎身上還掛了下什么東西但都被遮住了,西提只能聽到一些碰撞聲。
他把自己手上的酒囊遞過去,西提沒有接。
“還是有戒心?”
“我還沒見過你的臉,不喝你的酒不是很正常嗎?”
“這么說也對。”他收回手自己灌了一口。“你就帶這么點人去利比亞,說起來我還真是很好奇呢。”
他這樣說起西提不免看了他一眼,盡管知道無法透過他的斗篷看到他的面部表情。但他還是認出了旁邊這個人。就因為他的袖子滑到了肘部以下。西提努力在腦海里搜索著關于這個人的點點滴滴,無論是哪一點都無法與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唯有這個傷疤!
他抓住對方的手想去掀開他的斗篷卻也被對方反手擋開。
“這可不是個打架的好地方。”他警告說。
“你怕我認出你?”
“我怕?”他哈哈大笑起來。“真的,我怕。可我怕的不是你認出我。是怕你根本認不出我。”言畢他自己伸手掀開被遮住的臉。
在那張臉上還掛了半邊面具,而西提看到從面具里面的皮膚蜿蜒下來的一條疤痕。那不是刀傷,也不是西提所熟知的任何一種傷痕,但他好像就是知道。那是被火燒過的印記。
“那年你好像是十七歲吧?我都快記不住了!”他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