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伊!”烏拉達爾喊了一聲。艾莉特的存在確實讓他感到惱火,但凱伊現在的樣子才讓他覺得不安。他知道愛伊達對這個兒子來說是多重要的存在,但再重要那也不過是個女人。即使是個再美再好的女人也不值得他這樣。像這樣反復糾纏對凱伊的影響實在是大大的不妙。一碰到她的事,凱伊就容易失去理智。能得到她就能名正言順取得王位的合法繼承權,可若她站到塞梯那邊與自己對立,那還不如毀掉來的簡單。
凱伊重重喘了口氣,艾莉特對他的指責讓他憋了一肚子火。怎么能相信愛伊達又一次從他身邊跑開?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以前想給她卻沒能力給的,現在一點不遺漏的全部給了她。而她心里想的竟然還是塞梯?那個曾經欺負她,折辱她的人?那個她曾經死也想要擺脫的人?從前,每次撫摸到她腕上的疤痕他只覺心疼,后來再摸到就覺得寬慰,現在,他寧愿這個疤痕從來沒有出現過。凱伊感到鞭子磨著自己掌心生疼才知道太過用力了。
“你說出在整個孟菲斯還有誰和你一樣繼續為塞梯效力,我就赦免你。”在凱伊繼續發問之前烏拉達爾搶先說。凱伊對父親這么明顯的止住他說話感到不滿,即使眼下他不方便開口,不等于他會就此罷休。從現在在他們掌控地區的各個關卡沒有發現愛伊達的蹤跡,他能推斷出愛伊達還沒有去往底比斯。他會把她找出來的,那怕掘地三尺!
“赦免?”艾莉特仰頭輕笑,“法老只有一位,那是前法老親自指定的,是偉大的拉美西斯。而我所有的罪孽只有阿努比斯才能審判,奧西里斯才有資格赦免。”
聞言連烏拉達爾都忍不住憤怒的拍在椅子扶手上,“把她帶下去,我就不信她一個人能在這孟菲斯翻起大浪來!”
“像她這么頑固的人看起來還是攝政王對她有辦法。”卡拉門荷普輕蔑的瞥了她一眼。
烏拉達爾看了看他,“我看你也很適合。卡拉門荷普,不如由你來審判她吧。”凱伊剛想對這個決定表示抗議就聽到烏拉達爾冷哼一聲。“你有時間在這里,不如想辦法生個兒子出來。”
沒有繼承人就無法繼承王位。凱伊當然是十分清楚的,他的哥哥還在,前段時間又因為拷問普特拉魯而得罪了侄兒。即使他現在取得了攝政的位置,可他的根基遠沒有哥哥的穩固。所依仗的是父親對他的厚望與幾次軍功。眼下最要緊的,比尋找愛伊達更要緊的是生個兒子。若他不能保住自己,不能穩固他的位置,即使他找到愛伊達也無法將她留住。誰都能輕易的把她從自己身邊帶走。
卡拉門荷普跟隨著押送艾莉特的軍士回到了牢獄。她痛苦的呻吟一刻不停的傳到他的耳朵里,如果可以他真想馬上離開這里。在他身后除了有他自己的心腹之人還有凱伊安插在他身邊的,要想不留痕跡的做什么簡直沒有機會。卡拉門荷普動了動手,兩個人拖起艾莉特將她掛在十字架上。
“你還是都交代了吧,還能經受什么樣的刑罰呢?”
艾莉特看著他,很努力也沒扯出一個笑容來。“大人,別說我沒什么可說,即便是有也不會出賣門瑪拉的。”
“你把他當弟弟,他可未必把你當姐姐。”
“你知道什么!我是自愿留下的,就因為我能待在沃瑟里斯身邊,能偶爾探聽到消息。你們這些大人物只顧享受高高在上的那些優越感,從來不把我們這些卑賤的人放在眼里,所以也不會理解我們對塞梯有著什么樣的感情。”
“我倒奇怪了,塞梯跟我們這些大人物難道不一樣嗎?他曾經是郝列赫姆法老寵上了天的人,他的驍勇是建立在冷酷無情之上。我從未聽說他有一顆會憐憫的心!”
“你聽沒聽說過又不重要。卡拉門荷普大人,我以前很尊敬你,你的兢兢業業也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孟菲斯今日的繁華。可是我現在鄙視你的為人。你的追求簡直讓人唾棄,連你唯一的獨子都不愿和你為伍。”
卡拉門荷普高高舉起手本想狠狠揮到她臉上,最后卻改變了主意,一把揪住她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裳將她又提高了些,湊到她面前小聲說,“藥在門左手邊第十三塊磚下。我會為你報仇的。”艾莉特訝異的瞪大了眼睛。卡拉門荷普惡狠狠的說,“你現在落在我手上還敢這樣對我講話。要是你服個軟求一下我,說不定我還會在攝政王面前為你說說好話。”
“呸!”艾莉特也兇狠的盯著他,“你盡管讓凱伊那個混蛋來收拾我好了,怕死我就不會留到現在了。”
“你盡管嘴硬好了,讓你嘗嘗攝政王的手段。”卡拉門荷普轉過身,“先將她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