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慘淡瞬間一掃而光,花容快步來到前廳,悄悄的將司徒玄青拉到一旁,神秘兮兮道:“小公子今晚也被蘇炎邀請了,到時候我可能要溜去同他見個面,拜托你替我遮掩遮掩!”
“?”司徒玄青一臉的茫然,十分配合。他裝傻充愣的功夫,簡直爐火純青了。
花容嘆氣,“還不是你害的,火急火燎的叫我回來,小公子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我說沒事,他不信,非要親自見我一面。小公子一向不喜應酬,就算蘇炎請了,他未必會答應。如今來了,全是為了確認我們倆的安危呢!”
說完,花容偷偷的瞄了司徒玄青一眼,看樣子,是信了?…
司徒玄青暗笑,原來一早上你在煩心這個。如今倒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全將責任堆在我頭上呢!
“原來如此!沒問題!娘子你盡管去!我會替你好好遮掩的!但切記,注意安全,畢竟這里的是屏月山莊。”可他還是配合的做了個恍然大悟狀。
“嗯!好,現在你趕緊回去繼續茶聊,免得別人懷疑!”花容作勢張望了下四周。
“那你呢?”
“噢,我又餓了,去廚房找點吃的!”
最近花容胃口甚好,司徒玄青不疑有他,沒再多問。兩人各自行事。
別了司徒玄青后,花容的確是朝著廚房前進,但卻不是給自己找吃的去,而是去踐行昨天對蘇炎的允諾。
今天的廚房注定是忙碌的,所以花容直接來到笑忘居的小廚房。
若問她為何會答應蘇炎莫名其妙的要求,只因在拒絕出口前的一瞬間,她恍然記起,蘇炎應該很久沒嘗過蔥花的滋味了。
今天花容要煮的壽面,名叫蔥花壽面!
走近小廚房,花容和值守的人這才認出對方。今個兒值守小廚房的,正是那晚的那個守夜人福貴。
“咦?是你!”福貴略微詫異,繼而連忙施禮:“小的見過司徒夫人!”
容影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事,福貴是知道的。
“得了得了,這些虛禮就免了。說到底,我的出身同你們無異,受不起這些。你像之前那般就好,我反而自在些。”
福貴那篇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言,花容記憶猶新。
福貴聞言,拘謹少了些,憋了一臉的疑惑不敢問出口。
花容瞥了眼小廚房,“借小廚房使使,可否?”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這點子事,福貴還是可以小小做主的。
福貴領著花容進到小廚房,猶豫了下,問:“需要小的幫忙嗎?”
“噢,不用了。”
福貴識趣的退到小廚房外,他沒問花容借用小廚房是做什么,他只是覺得不需要問。
小廚房里食材倒算齊全,可花容找了一圈,沒有發現蔥花的影子。
蔥花是主角,怎么可以少!轉念一想,是了,這里是笑忘居的小廚房,哪有蔥花的容身之地?
所以,花容不辭辛勞的親自去到忙碌的大廚房,要了幾把蔥花。
“這個…”福貴目不轉睛的盯著花容拿回來的蔥花,欲言又止。
此物可是禁止出現在笑忘居范圍內啊!無奈礙于花容的身份,他又不好多言。
雖然花容說了不在乎虛禮,但基本的規矩福貴還是懂的,畢竟身份之別擺在那里。
“噢,我知道,蘇莊主不喜歡這個嘛!放心,我用完后會收拾干凈,不會讓你難做的!”當然會收拾干凈了,這些蔥花,她要一點不剩的送到蘇炎的胃里!
想著,花容詭異的笑了,令福貴毛骨悚然。
“行了,你去外面候著吧!”
遣走福貴,花容卷起衣袖,準備大刀闊斧的干一場了!
蔥花撒在壽面上?不不不,這些太小兒科了!說了是蔥花壽面嘛!當然要名副其實!
蘇炎,瞧好吧!
一番搗鼓,當花容將食盒蓋上后,露出了舒心且滿意的一笑。
“福貴,里面都收拾好了,謝謝你啦!”花容開心的向福貴道謝。
“哪里哪里,應該的!”福貴受寵若驚。
拎著食盒的花容本打算去找岑陌,讓他轉交給蘇炎。可走到笑忘居門口時,卻碰見了蘇炎。
應酬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有點空閑,蘇炎是回來換身晚上宴席上穿的衣裳,順便,喘口氣,順便,命岑陌去找容影,讓她兌現允諾。
大半天的應酬中,他有意無意的尋著容影的身影,卻都不見。
誰知,在這里碰上了。
“你怎么在這里?”兩人皆是一愣,還是蘇炎先反應過來,問道。
“喏,為了這個!”花容舉了舉手里的食盒。
蘇炎聞見了食物的香味,嘴角不禁微微上勾,忽略了香味中隱隱的一絲怪異。
“進去說。”
蘇炎俊逸不凡走在前,花容亦步亦趨的跟著,兩人來到書房。
“你倒是守諾。”蘇炎落座在書桌后。
“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會做到。此生,我最恨不守信用之人。”花容將食盒放在離書桌稍遠的圓桌上,“壽面就在食盒里,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花容逃跑般奪門而出,傻子才會繼續待在這里!
蘇炎張了張后,終究沒有出聲,而是起身來到食盒邊,揭開蓋子,眉頭,瞬間緊鎖。
壽面的賣相不錯,雪白的荷包蛋鋪陳在最上面,周邊,散了些肉絲,讓人看著食指大動。可惜,這味道…
拿起食盒里的筷子,蘇炎挑開了荷包蛋,除了緊鎖的眉頭,臉上,多了一份哭笑不得。
綠油油的面條…
不用吃,就能猜到這面條是用什么做的了。
用心良苦呢…居然大費周章的做了手搟面,而和面的用的,少不了精心壓榨來的蔥花汁…
容影,你果真是善解人意呢…蘇炎端出壽面,坐在桌面,一口,一口,慢慢的,將一整碗壽面,消滅殆盡。
其實蔥花,也沒有那么厭惡了,上次在錦歌城,他不也照單全收了嗎?
有些東西以為很是厭惡,卻未想,在一次次的接觸中,不知不覺的,已然接受了,甚至,喜歡上了…
花容想象著蘇炎的臭臉,心情莫名的愉快,抬頭看看天色,快到晚宴時間了。回房換了衣物,花容到前院和司徒玄青匯合。
其實,她有些抗拒以這般的丑顏站在他的身側,總覺得給他丟臉了。可司徒玄青一在人群中發現她,就興沖沖的迎過來,然后,一直緊緊的抓著她的手。這讓花容的心窩暖暖的,不禁羞澀的笑了。
羞澀一笑的花容,正好,撞進了隨后而來的蘇炎眼中,他呆滯住…賓客眾多,卻只一眼就尋到了她。
賓客見主角登場了,紛紛簇擁上前,頃刻,阻斷了他的視線。
“炎哥哥!”葉霜紅嬌滴滴的迎過來,賓客自覺的讓出一條路。
兩人并肩而行,郎才女貌,一起招呼賓客。比起司徒玄青和花容,簡直是天差地別。
司徒玄青和花容本來是被安排在主席,但他們默契的牽著小手落座在角落的一席。這里,更自在些。蘇炎忙得焦頭爛額,自然沒注意。
“晝沒城主夫人到!”
外面吆喝了一聲,瞬間,喧嘩靜止。
只見一白衣女子后面跟著兩個碧衣丫鬟,緩緩走進來,宛若,天女下凡般,看得在場十之八~九的男子都目不轉睛。葉霜紅瞬間被比下去。
“蘇莊主有禮。”梅映畫微微淡笑,只是口頭上客套,不曾欠身,落落大方,將晝沒城的臉面,維護得不卑不吭,甚至,無形中給人已遙不可企及的感覺。
“城主夫人遠道而來,不必多禮。”
“哪里。”梅映畫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微微側首,旁邊一個碧衣丫鬟立刻會意的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打開。
錦盒中,一個雞蛋大的珠子,泛著幽幽的白光。
“此乃東海夜明珠,微薄之禮,以賀莊主生辰,還望不要見笑。”
梅映畫話一落,旁邊就起了竊竊私語,東海夜明珠價值連城,世上僅此一顆,不愧是晝沒城,出手這般豪爽大方,竟然還說是微薄之禮!
“城主夫人客氣了,請入座。”蘇炎只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側開身子,作勢引梅映畫入座。
梅映畫微微頷首,便由蘇炎引著落座主席。而那顆夜明珠,則由岑陌從碧衣丫鬟手中接過。
葉霜紅只是默不作聲的跟在蘇炎后側,心中暗忖,原來東海夜明珠在晝沒城,怪不得爹尋訪多年未果。
她很早就聽聞有這么一顆珠子了,掌上明珠自然需要這么一顆夜明珠來襯托,因而她吵嚷著要。葉威疼女入骨,就算葉霜紅要天上的星星,大概都會給摘下來的,更何況一顆小小的珠子。于是花了大氣力去尋訪,卻一直未果。
“在下聽聞,城主也來到烏靈城了,為何沒有一同前來?”
晝沒城主的行蹤,蘇炎倒很是在意。在安排梅映畫入住那處別苑后,他得知晝沒城主并沒有現身,且任他派人在烏靈城中搜查,都不再有晝沒城主的蹤跡,這讓他有點不安。
莫不是晝沒城主蟄伏在烏靈城中密謀什么?此次發帖邀請晝沒城主來,蘇炎本是有一番打算的。難道他察覺出異樣,想來個將計就計,反將我一軍…
“噢?城主他在烏靈城?映畫倒真是不知呢!”梅映畫略作詫異道。
蘇炎不得不暗贊梅映畫的一言一行,滴水不漏。
“呵,如此說來,大概是傳聞有誤。”蘇炎一拂帶過,“霜兒,替我好好招呼城主夫人。”
“嗯啊,炎哥哥。”
說罷,蘇炎轉而去招呼其他賓客了。畢竟梅映畫是女子,不好由他來招呼。
就在這時,外面又是一聲吆喝:“紅塵樓主小公子到!”
蘇炎心莫名加快一跳,循聲望去,果見小公子搖著一把白紙扇,翩翩而至,后面跟著一男一女,正是墨染和墨蘭。
頓時,賓客一片嘩然,議論紛紛。被邀請去御劍山莊見證司徒玄青闖劍谷的江湖中人本就不多,所以那次小公子現身見他的人不多。
自從紅塵樓重現江湖之后,其聲勢日漸浩大,而小公子又太過神秘,惹得大家對他是好奇之至。偏偏,江湖上對于小公子,傳言多過眼見為實。
如今得見真顏,居然是此等翩翩少年,這般年少,細看更有幾分文弱和秀氣,卻扛起了紅塵樓的重擔,任誰都要驚嘆幾番的。
在梅映畫初到時,花容就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同司徒玄青交代了幾句就偷偷溜人。爾后換好小公子的行頭,來到屏月山莊附近的一家客棧同墨染和墨蘭匯合,她早先已命墨染和墨蘭備妥賀禮。
“小公子祝蘇莊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花容嬉笑著抱拳道,惹得周遭一小陣竊笑騷動。
蘇炎的臉黑了黑,卻不好發作,他不過二十出頭,竟然說得他跟七八十歲的糟老頭過壽辰一般。
葉霜紅遠遠的在席間望了一眼小公子那里,卻沒有跟貼著過去,她,因為那一巴掌,有點不好意思。故而她仍是同梅映畫閑聊。至于梅映畫,她本就無需去搭理小公子。
“多謝。”
花容嘴角嚼著笑意,讓你沒事請我來!好戲在后頭呢!
“蘇莊主,在下來得匆忙,竟是沒能準備一份大禮,還請蘇莊主見諒!”花容說話間,墨染已經上前一步,將背著的一卷畫雙手呈遞給蘇炎。
“小小畫作,是我親手所畫,獻丑了。”
“樓主肯賞臉已是蘇某莫大榮幸。”蘇炎掃了眼畫卷,示意岑陌收下。
“咦,等等,蘇莊主不打算打開瞧瞧?”花容阻止了岑陌去接那卷畫。
“既然樓主都這么說了,蘇某恭敬不如從命。”
蘇炎難得由衷的謙遜,惹得眾人倒抽冷氣。太不尋常了!莫非小公子真是那般厲害,連屏月山莊都要懼怕三分?!
蘇炎接過畫卷,緩緩展開,臉色,瞬息萬變,說不明道不清。站在蘇炎身側的賓客不由得好奇萬分,紛紛踮足張望,皆是一臉驚異。
只聽花容緩緩道:“聽聞蘇莊主對已故之妻花容情深意切,故而我特意手繪了一副蘇夫人的畫像,但愿,能一解蘇莊主的相思之苦。”
說罷,挑釁的瞥了眼葉霜紅那里,果見她怒容滿面,恨恨的等著花容。
哼,這是還你在云灣閣的一巴掌!
蘇炎久久注視著畫作,畫中,花容一襲火紅嫁衣,笑面如嫣,神形俱到。
“如何?我的畫工?”
“樓主畫技了得。這份禮,蘇某很喜歡。”小心翼翼的卷起畫作,遞給一旁的岑陌,“拿去我的書房,小心存放。”
“是。”岑陌恭敬的接過。
“樓主請入座。”蘇炎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花容笑著擺了擺手,道:“哈哈,不了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然后竟是俯身貼近蘇炎,低聲道:“聽說蘇莊主向影兒詢問我和她的關系?她的確是我好不容易尋回的妹妹,我不想她受到傷害,還請蘇莊主能代為保守我倆間的關系,感激不盡。”
蘇炎沒有抗拒小公子的逼近,而是任由他將話說完。
然,令眾人跌破眼鏡的是,蘇炎不退反進,微微欠身,附在小公子耳邊,道:“樓主今天送了如此合我心意的大禮,小小請求,蘇某自當辦到。”
兩人說了什么,旁人無從得知,但從兩人的互動,在旁人眼中,甚是親昵。如果小公子不是男的,以兩人的身形動作來看,約莫會被誤會成一對親密的戀人。
花容只想著再氣氣葉霜紅,未想蘇炎是這般反應,不由得臉一紅,退后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幸而燈火火紅,她的臉紅讓人看不真切。
“告辭。”匆匆作辭,花容迅速的撤離,留下個自以為瀟灑萬分的背影。
確實,今晚之后,江湖中眾多少女們的心,重新找到了依托。這不原先的依托蘇炎已經名草有主了么,想著蘇炎,不如想著小公子來的實際啊!
不知為何,看著小公子有點倉惶的背影,蘇炎心情莫名的好。
而葉霜紅那邊就不是這樣了,明明怒氣沖沖卻不得發作,簡直要憋出內傷了。
梅映畫則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如同看戲一般,只偶爾,不經意的將眉眼拋掃到一處角落。那里,某人悶悶的灌了自己幾杯酒。
小公子退場后,花容很快就回到他身邊。
“你怎么喝酒了?”花容聞著他身上的酒味,蹙眉小聲在他耳邊道。
司徒玄青順勢懶懶的靠在她的肩膀,“剛才經不住勸,就陪著喝了幾杯,不礙事。不過對傻子來說,約莫是醉了。”
花容會意,責備般的悄悄在席下擰了他的腰一把。傻子醉了,苦的累的還不是她,配合演戲不是。
司徒玄青趁機握住她柔綿綿的小手,故意提高聲調道:“阿容,我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這會子賓客才來得齊些,蘇炎剛吩咐了開席,司徒玄青卻嚷著要退席,對花容來說倒是無所謂,兩人反正坐得偏,偷偷溜走得了。誰知司徒玄青高聲一嚷,眾人的注意力全都給吸引到這邊了。
這下可好!
只見蘇炎對著岑陌吩咐了幾句,他就小跑過來。
“司徒莊主和司徒夫人,你們怎么坐到這里來了?快請到主席入座!”
這時和花容他們同席的幾人,才瞪大了眼詫異的盯著他們。這桌偏,坐的自然是些小角色,況且司徒玄青失蹤了那么就剛回,而容影是名不見經傳,自然,不識得身邊坐了大人物。
“噢,無妨,你看,玄青醉了,我們就不過去了。你代我向蘇莊主說一句,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著,花容略顯艱難的扶起司徒玄青,這家伙這時候直接閉目全身靠在花容身上了,難為她的小身板啊!
遠處蘇炎見花容他們要離席,想要過去,卻被葉霜紅纏住了,眼睜睜看著司徒玄青摟靠著容影離席。
整場宴席,蘇炎索然無味。而梅映畫在開席不久,亦告辭回去。
宴席進行到一半,葉霜紅神秘兮兮的將蘇炎拉到后花園。
“炎哥哥,這是我準備的禮物,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葉霜紅笑逐顏開的從袖中掏出兩個精致的長盒。
小公子的插曲雖然讓她不悅,但她很快說服自己,何必跟一個死人置氣!再有,她對小公子的愧疚之意蕩然無存,更在心里將其果斷拉黑!
蘇炎依言打開盒子,一對炎霜呈現在他眼前,泛著銳利的光。
“這是我特意請江蘭萼打造的,喜歡嗎?”
“嗯。”蘇炎淡淡的應了聲,想起的,卻是那把被換了的玉銳。
和預料中一樣,查不到蛛絲馬跡。到底是誰…會是她嗎…如果是,她又為何要做這種打草驚蛇的事?如果不是她...城外失蹤的死尸…聲東擊西嗎?一個懂得利用我的過去來聲東擊西的人嗎?
“炎哥哥,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葉霜紅發現蘇炎在神游,推了推他。
“噓…”蘇炎忽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抵靠在葉霜紅的唇,示意她噤聲。葉霜紅臉燒了燒,乖巧的順從了。
蘇炎在前,葉霜紅跟著,然后兩人輕手輕腳的的轉過假山,只見假山后的草地上,并肩坐著兩個人,不,確切的說,是司徒玄青將頭枕在花容的腿上,好像,睡著了。而花容雙手后撐,仰頭望天。
從宴席上離開,一到沒人的地方,司徒玄青就對花容黏黏糊糊的,她只覺得,今天的他,格外的孩子氣。最后,他拉她來到這里,非要枕著她的腿瞇一會。
今夜清風徐徐,甚是舒適,花容以為他真是醉了,也就遂了他的意。許久不曾抬頭望天,偏生,今晚的空有舒適的清風,空中,卻無半點星辰,月兒,亦隱在了云層中。
“哈秋!”花容又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
剛才蘇炎就是聽見突兀的打噴嚏聲,正好借以搪塞過葉霜紅的詢問。未想,會是容影。
司徒玄青覺得悶得慌,所以才拉著花容來這里透透氣。在聽見花容打噴嚏時,他就后悔了。方才她那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我何時變得這般小氣量,竟是在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