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個孩子,讓花容學會了放手。放下仇恨,放下執念…
冤冤相報何時了…
花容笑自己沒用,蘇炎傷她這般,她最后竟是釋然了嗎?雪鳩門上下在地府中大概不依的吧?能怎么辦?等我死了,親自下去請罪了。
花容心里清楚,殺了蘇炎,她也得不到解脫。事過境遷,算了罷。值得欣慰的事,蘇炎和葉霜紅的親事黃了。姑且就當是我攪黃的吧,這樣,多少有個交代。
嗯,痛快的殺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不如留著慢慢折磨。活著有時候,比死還痛苦。
花容只能如此安撫自己憤憤不平的心。
不知疼了多久,當心口的刺痛緩緩消去時,花容蒼白的臉上掛起了一個無奈的笑。
疼痛沒了,但胸口仍然悶得慌,花容索性穿戴好,來到客棧后院。躍身到房瓦上,她才發現蘇炎也在,想要轉身走人卻也來不及了,顯得有點太過。
默默的在遠離蘇炎的一邊抱膝坐下。
一陣的沉寂…
“睡不著?”蘇炎先開口了。
“嗯。”
又是一陣沉寂…
尷尬到不行!花容正想走人,那邊蘇炎又開口了。
“有花容的消息嗎?”
“沒。”
“你會幫我找到她的,對嗎?”
“……”終于,花容忍不住了,“你又找她做什么?想再害她一次?”
“……”
“如果不是,放過她吧…別再找她,別再糾纏。”
“我做不到。”
“你殺了她一家,你還想怎樣?!莫非心有悔過之意,想巴巴的將自己送到她面前任殺任刮?”
“如果這樣她能好過些,能原諒我,我愿意。”
“呵…或許她只想你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生命中呢?”
“……”
“你我之間的交易就此作罷吧。”
“如果我說我愛她,你信嗎?”
花容怔住,心不爭氣的加速跳動了幾下。
“晚了…”丟下這句話,花容頭也不回的下了房頂。
既然愛了,就該早點看透自己的心,何必自欺欺人。
……
第二天,花容執意獨自去城外山林調查毒人,而命墨染等人在城里追查許員外一家被毒人殺害的人。毒人為何偏偏選中許員外一家,定有隱情。再說墨修留下的線索亦是指向許員外家。
至于蘇炎,他愛咋地就咋地,她管不著。
不讓墨染他們跟著,花容是有考量的。她是絕世毒物,百毒不侵,墨染他們可不是。去調查毒人沒有強大的抗毒能力可不行。
于是,他們兵分兩頭行動。多抓緊一點時間,墨修就安全一點。
蘇炎會死皮賴臉的跟著花容去城外山林,她早料到了。就當多了幫手了。沒記錯的話,拜她所賜,他現在也是百毒不侵。
蘇炎不緊不慢,不遠不近的跟在花容后面。兩人一前一后的進了山林。
山林繁密,人跡罕至。尋了半天,花容都沒有發現毒人的蹤跡。壓根不像有活人啊!她氣餒的一屁股坐在樹蔭下。
“喏。”
視線里出現個水袋,花容抬頭瞟了眼,接過,咕嚕咕嚕的灌水。
她自己帶的水早被她沒節制的喝光了,口正渴呢。
喝罷,她看都不看,伸長手一遞,蘇炎配合的接過,就著她喝過的水袋,呡了一小口。花容正悶悶的啃著自己帶的干糧,并沒有注意到。
蘇炎寵溺的望了她一眼,抬眸掃視了四周一圈。
這片山林不小,一天要轉完是不太可能了。而且兩人對山路都不熟悉,一不小心就會迷路。若是毒人可以躲避,他們要找到就更難了。
奇怪的是,毒人再是神出鬼沒,怎么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分明他們找得很仔細了。
讓蘇炎在意的是,看著山林中那些山路草木的生長程度,應該有段時間沒人來了!
難道毒人已經不在這里了?
蘇炎的這些懷疑花容自然也是意識到了,但無論如何得找一圈,興許有意外收獲呢!
“你不吃東西,愣站在那里干嘛。下午沒力氣走,別指望我會停下來等你。”讓狼把你叼走最好!花容癟了癟嘴腹誹。
結果是,下午走不動的人,是花容。
“哎哎哎,你走慢點啊!走那么快,看走眼了怎么辦?!”花容彎腰撐著雙膝,氣喘吁吁道。
前面的蘇炎停下腳步,不是他走得快,是花容走得實在太慢了。而且天快黑了,再不抓緊,就趕不及下山了。
你以為花容不知道這些嗎?要不是天要黑了,她才不會叫住蘇炎呢!分明剛剛她聽見后面有詭異的動靜,她怕!
“天黑了,想看走眼都不能了。”
“……”花容語噎,可她實在走不動了。這一天不到,兩人已經轉完了大半片山林了,他怎么可以一點都不累的樣子?!傷自尊!
“走罷,我扶你。”蘇炎走到她身邊,伸出手。
花容沒好氣的拍掉,“不用!”負氣的邁開步子。
“啊!”然后,意氣用事的她,扭到腳了。
“……”看著蹲到地上,捂住腳踝的花容,蘇炎無語。這家伙冒冒失失的毛病,大概是要跟她一輩子了吧!分明看著那么精明,可一旦冒失起來,就拉都拉不住。
“扭到哪里了?我瞧瞧。”蘇炎蹲下身,要去察看她的腳踝。
“不用你!”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她將蘇炎一推,險些將沒防備的他推得坐到地上。忍痛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就要走。
“你別逞強了,還…”
“哎呦!”
“嘭!”
蘇炎話沒說完,花容腳邊一踩空,身子一歪,直滾而來。
巨大的落地聲響后,她察覺不到身上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痛意。伸手按了按下面,肉肉的。
“唔…”聽見身下傳來一聲悶哼,她睜開一瞧。
乖乖,她把蘇炎當成肉墊了!
在花容滾下來的一瞬間,蘇炎飛身過去抱住她,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了她。現在他的右手,被壓折了。
“你先起來,可以不?”蘇炎忍住痛,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他的右手還被花容壓著。
“哦!啊!”花容后知后覺的從震驚中回神,連忙起身。然后,她也發現了蘇炎的右手不對勁。
因為蘇炎起身時,右手耷拉在身旁。
“你的右手…”
“不礙事,骨折而已。”
骨折而已…蘇莊主,您牛~逼!
“難道是我…”花容意識到自己是罪魁禍首了。
“嗯,你該減減體重了…”
“……”怒!我忍你!
這里似乎是個山洞,一個曾經住過人的山洞!
花容覺得,他們誤打誤撞了。這里,可能就是毒人住過的地方!這般隱秘,若不是失足滾下來,走斷腳都找不到啊!
花容粗魯的卸了一把小板凳的一條腿,又粗魯的扯了蘇炎的一段衣角,替他簡單的將骨折的右手做了固定。
撕蘇炎衣服時,花容理直氣壯的回瞪蘇炎抗議的眼神,瞪什么瞪,折的是你的手,不撕你的衣服撕誰的!
好無奈,她不回憶回憶,是誰害的他骨折呢?
山洞內的居住環境很是惡劣,臭味熏人。四周散堆著許多動物的白骨。一張破桌,一把小板凳,一張鋪在稻草上的席子就是全部,連燭臺都沒有。而且,這些全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
已經空置一段時間了…
看來,毒人已經離開很久了。
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山洞里更是暗。在最后一絲亮光消失前,花容乖巧的貼站在蘇炎身邊。
“你受傷了,我保護你!”
“……”
“看來今晚我們得在這里待一晚了,別怕,我罩著你!”
“……”
“你的手耽擱一晚沒關系吧?哎呦,不就是骨折,死不了,最多殘了,對你來說沒差啦!”
“……”
雖然有些無語,可在黑暗中感受著花容越貼越近,蘇炎甚是享受。
經歷過黑暗的人,重新獲得光明后,就會更加的害怕黑暗。
兩人摸索著找了個地方坐下,蘇炎不會告訴花容,其實他身上帶著火折子。這樣,挺好的。
“喂,你昏死了?”
安靜讓花容不安,她又開口。
“死不了。”蘇炎顯得有些有氣無力,此時骨折的右手正在疼著。
“喂,不說話多無聊,隨便說點什么吧!”花容好心建議。
“你想說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重點是被這么安靜嘛!怪恐怖的。
“那就說說花容。”
“……”花容無語。
“啊,好困,我先睡了!”她假意打了個哈欠,蜷縮著埋首在膝蓋。
“……”
早上醒來時,花容發現自己倚靠在蘇炎的肩膀上,嚇得她急忙彈開。
幸好他還沒醒!花容拍著胸口給自己壓驚。
假寐的蘇炎好無奈,他不是沒醒,是根本就沒睡。在這種地方,他能放心睡嗎?
“喂,醒醒,天亮了!”花容整了整衣物,輕踢了踢蘇炎的腳踝。期間試著活動了下昨天扭到的腳踝,不礙事了。
蘇炎睜開疲重的眼皮,掙扎的起來。
兩人費了一番波折,這才爬出了山洞。
既然認定毒人已不在山林中,兩人直接下山。
花容沒好意思搭理蘇炎,就一直走在前面,美其名曰開路。蘇炎跟來時一樣靜靜的跟著。總算,午時前回到了小城。
回客棧前,花容陪著蘇炎找了家醫館處理了骨折的手。畢竟她的負一半責任嘛。
骨折的手沒有傷到要害,打了石膏固定一段時間就好,拿了幾包藥。
回了客棧,蘇炎將藥交給小二去熬,就一聲不吭徑直回了房間。墨染他們早回到客棧待著,正商量要不要去找花容,見她回來,頓時松了口氣。
花容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使什么性子嘛!
可到了午飯時間,花容不見蘇炎下來吃飯。要知道他們從昨晚就沒怎么吃,她可是餓壞了呢,蘇炎不可能不餓的啊!
“小二。”花容沒好聲的招呼了小二過來。
“客官有何吩咐?”小二麻利的來到她身邊候命。
“端碗粥去給樓上的客官。”
“好嘞!”客棧就五個住客,四個在這里,需要端給哪個小二自然明了。
半響,得命去辦的小二面帶愁容的回來,“客官,房間沒人。”
“怎么會沒人?”
“小的敲了半天門,沒人應。”
花容蹙眉,以蘇炎現在的狀態,應該不會出去。從他回來就陰著臉,鬧脾氣了?不對啊!我沒惹他吧!
花容碎碎念間,已經來到蘇炎房間外。敲了幾聲門,果然不見應門,她索性推門而進。
“蘇炎?在么?”花容朝里間探頭探腦的走進,見到躺著的某人時,臉黑了黑。
敢情是睡熟了!
可側耳細聽,這沉重的呼吸聲是怎么回事?
花容臉色一變,快步走近,拿手貼在蘇炎的額頭,一下子就縮回了。
乖乖,好燙!他發燒了!原來一路上他都在強撐嗎?!笨蛋!不舒服干嘛不說,要自己熬?!
蘇炎他不想,再給花容添任何麻煩了。
“小二!”花容扯開嗓子一吼,“快去請大夫!還有,順端盆涼水過來!”
蘇炎其實沒大礙,就是手骨折后沒有及時處理,且又在潮冷的山林待了一晚,又是路途奔波,自然是要發點燒病倒的。
大夫診察后,說他體質好不必開湯藥,用冷敷降降體溫便是。
花容聞言,打發了墨染送大夫離開。等墨染回轉時,已見她事事親力親為的照顧著蘇炎。看得一邊的墨染他們一愣一愣的,想搭把手,卻被花容嫌棄的拒絕。
夜間,蘇炎終于醒了。睜開沉重的眼皮,渾身困重酸痛,手臂處亦疼得厲害。
抬手,觸及額頭的毛巾,隱約的曉得自己該是發燒不支昏睡了過去。
有人在照顧我?
這時,花容端著一碗粥進來,蘇炎重新閉眼。
“嘶,好燙!”花容急忙將粥放在桌面,無奈的望了一眼仍然昏睡的蘇炎,“喂,你再不起來,我可是要把這碗粥吃了哦!”她餓著呢!
這碗粥,大概是第四碗了。
想著蘇炎醒來肯定會找吃得,她抽空親自去熬了一鍋粥溫著。先盛一碗過來,放到半涼,蘇炎仍是不醒,她勉為其難的先吃了。接著,又去盛一碗,再放到半涼,蘇炎依然不醒,她又勉為其難的吃了。于是乎,就到了現在的第四碗。
沒有得到回應,花容嘆了口氣,走近替蘇炎換了塊額頭處冷敷的毛巾,“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順便將手擱在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
沒那么燒了,怎么還不醒呢?難道大夫誆我?
重新冷敷上毛巾,替他掖了掖被子,她總算得閑坐到桌邊,撐著腦袋看著睡顏的蘇炎,鼻子,飽受粥香的折磨。
“唔,我的廚藝越發好了呢!”花容洋洋得意的自語。
百無聊賴間,想到了墨染他們的回稟。
許員外家顯然被人為的清掃過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惟有許宅中隱蔽的一間地牢姑且能給點提示。如果不是墨染他們細致,興許就被忽略了。
這么個小城,這么個小暴發戶,有那么間隱蔽的地牢,有待考究。
聞見粥香蘇炎的腸子的確開始鬧騰了,本想多享受一會兒兩人間難得的靜謐,恐怕不能了。
有多久,她不曾守護在我身旁了?
蘇炎向來體質好,生病什么的甚少。極少極少的一次小感,原本都無需在意,卻被花容緊張得像有多嚴重似的。
要他臥床休息,要他喝藥,要他清粥將養。
這些,比小感更讓蘇炎難過啊!
“呀,你醒了!”花容回神時,將蘇炎掙扎著起身,她急忙過去扶著。
蘇炎目光停留在她的側臉,專注的花容沒有察覺。她更沒有察覺自己的動作顯得駕輕就熟。
往時,蘇炎難得生病,明明知道他只是小感,她卻無法不緊張,甚至,比自己生病了還緊張。她喜歡他生病時靜靜的待在她身邊,她喜歡聽他喝著苦苦的藥,她喜歡熬粥給他喝。
熬粥最簡單了,瞎了的她,也學得會。雖然一開始時都是糊的,但慢慢的,她掌握了時間。
平日里哪好意思天天要他喝白粥,只有他生病時可以光明正大的要求。
平日里他總忙進忙出,能陪在她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只有她初到屏月山莊的那段時間,他天天陪著她。
最后,她想象著蘇炎喝下苦藥時苦悶的面容,是不是和她一樣?
“嗯。”蘇炎在花容發現前收回目光,“你一直在照顧我?”
花容略微不自然,退了一步,“怎么說有一半是我害的,算是贖罪了。喏,把粥喝了,一會兒好喝藥。”
蘇炎乖乖接過花容遞過來的碗,卻不動作,盯著花容看。
“怎…怎么了?”花容被看得心虛,結巴了都。然后視線劃過他包扎的右手臂。
我笨了…他這副樣子怎么喝粥?總不能仰頭一倒吧…和他的氣質不符…
“唉…”重新接回碗,花容在邊上的圓凳坐下,舀了一勺粥,放到蘇炎嘴邊,“吃吧!”
蘇炎只是覺得方才的那一幕似曾相識,等從回憶中抽離時,一勺白粥已經近在嘴邊。
他愣了愣,張口吃了。忽然覺得,這手臂,骨折得挺好。
蘇炎的恢復力果然是好,又睡了一晚,他的燒全退了,花容也覺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墨染,今個兒開始就煩勞你去照顧著點蘇炎了,他的手臂傷了,多有不便。”花容將墨染喊道房間交代。
“是!”墨染還以為樓主要一直照顧到蘇炎手臂好全呢。
“對了,讓你查得事,有消息了嗎?”花容讓墨染順著寧綰桐去追查她背后的主人的來歷。
“屬下辦事不利,請樓主恕罪。”墨染接下來要稟報的就是這件事。
“知道了,下去吧。”花容不在意的回答,沒有問責的意思。結果會是這樣,她大概能猜到。查不到,就只能等了。他們一定會再有所行動。
東邊小城的這一趟,花容無功而返。墨修依舊沒有消息,她越來越擔心。她不愿任何人再因為她而受傷害,雪鳩門被滅,不正是因為她么…還有御劍山莊…
蘇炎仍是跟著她回到阜寧城,傷筋動骨一百天,想著他手臂的傷未好全,她亦不好意思打發他離開,就讓墨染在紅塵樓里收拾了一間上房給蘇炎住。
蘇炎打定主意賴在花容身邊了。
從東邊小城回阜寧城的這段時間,花容又聽聞了,江湖中又有幾個門派被她給滅了。她的名聲,越來越臭了。
唉,罷了罷了,我只管當好小公子便是。
她奇怪為何自從烏靈城一別,寧綰桐那邊就再沒聯系過她。難道說想和我合作是耍人的?
才這么一想,當晚紅塵樓就收到了一封約見函。寧綰桐的主人,要露面了,約她七天后在子時,在雪鳩門見!
回來阜寧城后,花容一直抗拒著回雪鳩門瞧瞧。而今,若想揭開神秘人的面紗,惟有面對。
放下信函,花容久未成眠,再定神時,已站在雪鳩門前的大街。夜深,街上空無一人。她仰頭凝望殘破的匾額。
兜兜轉轉,我終是回到了這里…是我,害死他們的…
幾步走至門前,她的手久久停在門面,想要推開,卻使不出一絲氣力。
不遠的拐角處,蘇炎隱身在那里。
幾番掙扎,花容終是放棄,頹然轉身,舉步維艱,她蹲身抱膝。痛苦,不可復加。
蘇炎幡然驚悟,他憑什么去追回花容,哪里來的自信。一念錯,已是咫尺天涯。
他連安慰她都不能,不忍再看,他的身影消沒在夜色中。這一生,他再無資格。是他親手,將花容推離自己。
不近不遠的高處,一直佇立著一個身影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遠離的兩人…蘇炎離開后,身影滿意的消失。
第二天,花容聽墨染稟報,蘇炎已離開了阜寧城。
不知為何,花容的心,緊得慌。
既然蘇炎離開了,她就沒必要躲在紅塵樓頂層了,她決定,出去透透氣。拜蘇炎所賜,回來阜寧城后,她一直沒機會四處逛逛。先前是忙于處理事務,后來是躲他。
阜寧城的街頭比起花容還在時,繁華了不少。悠哉的走著,時不時到街邊的小攤瞧瞧。俊美的公子惹了不少年輕女子的目光,花容甚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