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二人從山上下來,坐上早準備好的馬,用最快的速度奔馳而去,為了不讓雪舞的傷勢更重,藍衣男子盡量把她抱在身上。以免還沒到地方她就先掛掉。天本來就冷,再加上跑的速度又快,馬上的人不免都凍得瑟瑟發抖。
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兩人終于在一處大房子下停了下來。到了門口立刻有人出來牽馬,他二人,則大步流星往內宅走去。
剛進內堂,兩人就被一紫衣女子攔住,天色較暗,看不清女子的樣貌,單看那婀娜的身姿,就知道此女定是極美的。
“主子回來了。”溫柔的聲音似流水貫徹心弦。
然被喚作主子的藍衣男子不為所動,甚是冷淡的“恩。”了一聲。
蘭絮殷勤迎像冉月,并不因為冉月的冷淡而不悅。反而笑的更加嫵媚。卻在看到宮手里抱著個人時,不免疑惑的問像冉月。
“主子他是?”
冉月沒在理會和自己說話的蘭絮,徑自和宮說道:“叫喬叔來。”
“是。”
看著主子并未理會自己,蘭絮心中甚是不舒服。不覺咬緊了下唇,再次詢問道:“主子您還沒回答蘭絮哪?”
“蘭絮,你越權了,怎么我帶個人回來,還需要向你交代嗎?。”蘭絮的再次追問徹底惹怒了藍衣男子,
藍衣男子不悅訓斥道。
當再次詢問出口,蘭絮就后悔了,再加上主子的怒氣,更使她不知所措。“屬下知錯,屬下只是關心主子。屬下再也不。”
蘭絮的話還沒說完,去請喬叔的宮適時地回來了。
“主子喬叔來了。”
聽了宮的話,藍衣男子也沒再為難蘭絮。只是對宮吩咐道:“讓他進來。”
只見門外走近一位五十多歲,中等身材,四方臉龐。兩鬢發白,雙眼有神的的中年男人。
“喬亦拜見主子,不知主子這么晚叫屬下來所謂事情。”
藍衣男子對這位叫喬亦的老先生倒是十分客氣。“喬叔,去看看他還能不能活。”
“是。”喬亦也不多問,徑直走向床邊查看了一下雪舞的傷勢,翻了翻她的眼檢。之后拿出了脈枕,把雪舞得手腕搭了上去開始診脈。屋內靜的讓人有種窒息感。不知道過了幾時喬亦才放開搭在雪舞腕上的手。起身來到冉月面前。
“主子,這位姑娘應該是被長期虐待,身體嚴重營養不良。她身上的傷如果老夫沒猜錯應該是棍棒傷,現在呈現失血過多狀。”
還沒等藍衣男子說話,被叫做宮的男子搶先說道“姑娘,喬叔你沒弄錯吧!她是女的。”
冉月看著像吃了蒼蠅的一樣驚訝的宮,不悅的皺了皺眉。“還能救嗎?”
看著面露不悅的主子,宮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自然這一切的小動作沒有逃過蘭絮的眼睛,蘭絮憤恨的握緊雙手,竟然不知指甲以扎破掌心。
“回主子,救是能救。只是這姑娘受得外傷較為嚴重若是不好好處理,便會一命嗚呼。”喬亦篤定道。
“嗯,那麻煩喬叔盡量而為吧。”
“是,主子。老夫這就去配藥。”
“嗯,那就有勞喬叔了。宮你跟著喬叔去吧!”
“是,主子。”
看著喬亦和宮走后,藍衣男子轉過頭。正巧看到蘭香一臉怨恨的盯著床上的雪舞。藍衣男子收回目光,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隨即又恢復了原樣。要是有人瞧見定是會覺得自己眼花了。
趁蘭絮沒回過神來,藍衣男子快速的來到雪舞床邊,伸手撫開了擋在雪舞臉上的頭發。藍衣男子看著雪舞那張只有巴掌大,卻因失血過多略顯蒼白的小臉出了神,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主子,夜已深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在冉月走到雪舞身邊的時候,蘭絮就收回了仇視著雪舞的目光。看著主人竟然用他高貴的手,去觸碰床上低賤的人,蘭香再也忍不住了。
“蘭絮,從今天開始。你就服侍她吧!記住一定要照顧好她,若是她有個什么散失你就去暗崖領罪吧!”
這話徹底激怒了怨毒的蘭絮,讓她忘了尊卑身份,大聲質問道:“什么主子您竟讓蘭絮去照顧她,蘭絮不愿意!憑什么讓我去照顧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冉月并不理會她的咆哮,繼續冷聲強調:“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否則你知道后果。“
冉月說完后不等蘭絮回答,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看著走遠的冉月,蘭絮恨不得把床上的雪舞大卸八塊。只是一想到她家做事狠絕說到做到的主子,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