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細(xì)細(xì)的小雨從天空緩慢地飄落下來,院中的葉子,被雨水染得翠綠。雪舞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窗外。
已經(jīng)第三天了,也不知道月哥哥是否收到了字條,思念的火苗似是團(tuán)團(tuán)烈火著著她的心,讓她無法平靜。
一件錦白色的披風(fēng)落在她身上,“外邊下著雨,涼的很,你身上的傷還未全好,不宜在這吹風(fēng)?!钡抡驹谒砗?,輕輕地說道。
“謝謝。”禮貌的道了謝,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蝶衣?!皠e只顧和說我,你手也涼的很,喝杯熱茶暖暖?!?/p>
蝶衣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肮媚锱莸牟杈褪遣灰粯?,甜甜的甚是好喝?!毖┪杈椭氖钟纸o她添了一杯。
“你若喜歡就多喝點(diǎn),這是我自制的花茶,多喝有養(yǎng)顏美容的功效,等會(huì)你回去,我給你包點(diǎn)拿走?!?/p>
蝶衣俯了俯身,“謝過姑娘?!?/p>
雪舞看著蝶衣,“你總是這般知理識(shí)趣,有的時(shí)候見你這般樣子,真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真人?!?/p>
蝶衣淺笑“姑娘說笑了?!?/p>
雪舞不在說話,轉(zhuǎn)頭繼續(xù)看著窗外,細(xì)細(xì)的雨水滴落,像極了斷了線的珠子。這樣的天,總是讓人心情十分低落,忍不住的想起內(nèi)心里最思念的人。腦中竟蹦出了李商隱的《夜雨寄北》雪舞把茶壺推到一邊,攤開桌面的宣紙,從筆架上取了一只狼毫筆沾了沾墨汁,筆若游龍的寫下:
“君問歸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dāng)共剪西窗燭,
卻話巴山夜雨時(shí)?!?/p>
蝶衣拿過宣紙,輕輕地呢喃了一遍,又一遍,“姑娘真真是好才情,蝶依佩服?!?/p>
雪舞擺了擺手,“你妙贊了,這詩不是我做的,只是現(xiàn)在最符合我的心情罷了?!?/p>
蝶依迷惑,她自認(rèn)讀書不少,卻從未見過這首詩,不由得追問道:“不知姑娘是在那本書里看到,可否告知蝶衣,這位大才的高姓大名?!?/p>
雪舞汗顏,也不知怎么和她說是在唐詩三百首里看到的,只好敷衍的說道:“你知我酷愛閑書,我也忘了是在那本書中看到的了。若是下次找到,告訴你便是?!?/p>
說完逃也似的回到臥室,“我累了,睡一會(huì),你先回去吧?!?/p>
說完也不等蝶衣開口,就自顧自得脫起了衣服。
蝶衣猜想這詩就是雪舞作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認(rèn),便也不再說什么,整理好了書桌,又把窗戶關(guān)上,方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姑娘睡了,你們也下去吧,莫吵了姑娘安寧?!闭f完蓮步輕移的離開了。
“是?!毙⊙诀邆兛吹伦吡?,也都悄悄地各自回去了。
雪舞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卻被冰涼感凍醒。
迷糊的睡眼朦朦朧朧的看到床前坐著一個(gè)黑影。頓時(shí)困意全無,剛要大叫求助,嘴上就被一知冰涼的大手給堵住。一張俊顏,貼到雪舞耳邊,眼中滿是深情的說道:“噓,別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