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法在后面扯了扯蓮笑笑的衣服,蓮笑笑才止住笑,問道:“你真的是那個……那個妖嗎?”
那人傲嬌地抬起頭,說:“是又怎么樣?我就是鱉精,這位師父眼神兒不錯。”
蓮笑笑要背過氣去了,笑道:“我第一次聽說王八也能成精,噗哈哈哈……”
那人生氣了,跳腳叫道:“誰說王八不能成精?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四叔的三哥的表弟的鄰居可是龍宮的龜丞相!”
蓮笑笑卻笑得更厲害了,揉了揉肚子(作者后媽:是肚子上面的贅肉),扯著緣法的袖子說:“這個小王八,怎么家里的親戚和岑江月家的一樣多啊!”
緣法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那個人一眼,小聲叫道:“笑笑,別說了。”
那人更生氣了,叫道:“喂,你別取笑我!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也不是人,既然大家都是修行得道的,就不要搞種族歧視。”
蓮笑笑止住了笑,打量了那人一眼,說道:“小王八,你眼光不錯啊,看能看出我非人類。沒錯,姐姐我的確是修行得道才變成人形的。”
“你不要再小王八小王八地叫我了!”那人說,“而且,你憑什么當我姐姐。”
蓮笑笑哼道:“小王八,你姐姐我都修行三千年了,別說當你姐姐,就是當你祖奶奶都夠了!”
那人暴怒道:“都說了,不要再叫我小王八了,我有名字!”
蓮笑笑問:“那你叫什么名字?小鱉?”
那人自認為帥氣地甩了甩頭,說:“我名字叫刀一切。”
蓮笑笑哈哈大笑:“緣法師兄,我聽人家說,民間吃王八的時候,都是先放血的!就是把王八的頭拉出來,然后一刀切!他叫刀一切,哈哈哈……”
刀一切聽后,直翻白眼兒,差點兒沒氣暈過去。
蓮笑笑拉著緣法說:“緣法師兄,天不早了,雨也停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晚了師父該擔心了。”
“可是他……”緣法指著刀一切問。
蓮笑笑無所謂地擺擺手說:“安啦安啦,他總算還有幾百年的修行,不會有事的,我們走吧!”
蓮笑笑拉著緣法往大相國寺的方向去了,留下一刀切正在順氣兒。
一路小跑兒,兩人終于回了大相國寺,此時天已經黑了。
“你們……回來了啊。”緣久看見親親密密回來的緣法和蓮笑笑,不自然地問道。
緣法笑道:“是的,路上遇見下雨,耽誤了一會兒。”
“師兄,我們回去啦。”蓮笑笑拉著緣法回了小院兒,留下緣久探究地看著兩人。
這兩個人,真的只是師兄弟嗎?緣久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發呆。
“緣久,干什么呢?”監寺弘憂走來問道。
“哦,是師父啊。”緣久行禮道。
監寺弘憂看了看緣久,問:“這么晚了,你站在這里干嘛?今晚輪到你巡夜,抓緊時間去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緣久這才回過神兒來,說了聲:“是,師父。”
“緣久,你怎么了?”弘憂看出來緣久有些不對勁,叫住問道。
“沒什么。”緣久想了想,終于還是開口問道:“師父,你覺得緣法師弟對緣心師弟怎么樣?”
弘憂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緣久笑道:“哦,也沒什么,就是覺得緣法好像很疼愛緣心。”
弘憂點頭道:“自從緣心進寺以后,就一直和緣法住在一起,方丈師兄還讓緣法親自教導緣心,緣法自然會更親近緣心一些。有什么問題么?”
緣久搖搖頭笑道:“沒有,緣法師弟疼愛緣心師弟,這是好事兒啊。師父,我去準備巡夜了。”
“去吧。”弘憂看著緣久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剛才看緣久的神情話語,好像另有所指,他一直在打聽緣法和緣心,難道這兩人之間有什么嗎?
今日適逢緣久值夜,提著燈籠的緣久有些不聽使喚地就蹭到緣法的院兒外,向里面張望著。
此時剛好是緣法和蓮笑笑準備睡覺的時間。
之前蓮笑笑準備好了熱水讓緣法沖洗了一下,以免感冒,回房后,蓮笑笑開玩笑地問:“緣法師兄,我們把中間那碗水撤掉好么?”
“為什么要撤掉?”緣法問。
蓮笑笑撇撇嘴說:“抱都抱了,親都親了,還要放碗水干嘛?”
緣法臉紅得像猴屁股,雖然蓮笑笑說的是事實,可和說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蓮笑笑比起來,緣法還是羞射很多了。
“那……那也不能去掉啊。”緣法紅著臉,急忙鉆進被窩。
蓮笑笑哼了一聲,也吹燈鉆進了被窩。
緣久湊近前去仔細聽到,好像他們再說什么“一碗水”,這是什么意思?緣久剛想再湊近點兒聽,里面突然吹燈了。緣久擔心再湊過去會被兩人發現,只好帶著疑惑離開了小院兒前面。
沒走兩步,緣久嚇了一跳,只見弘憂正站在不遠的前面看著自己。
“師……師父,您怎么在這兒?”緣久有些慌亂。
“你為何在這兒啊?”弘憂問。
緣久說:“今日剛好徒兒巡夜,走到這里來了。”
弘憂看了看緣久,笑著問道:“緣法這兒你巡了一刻鐘了,有什么值得看的?”
緣久有些語塞:“這,這……”
弘憂盯著緣久,走前兩步道:“為師倒是有些疑惑,還望你替為師解答。”
緣久干笑了兩聲,問道:“師父,您這話是何意啊?你有話就直說吧。”
弘憂看著緣久,直到緣久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才說:“緣久,你入寺以后一直都是由為師照料,你我名為師徒,情同父子。”
緣久說:“是的,師父,您待徒兒猶如生父。”
弘忍說:“所以,你若是有出息,為師臉上也有光彩。論天資,你的確不如緣法,但是寺中眾人現在學習勢頭強盛,你的學問卻還是原地踏步,不覺得有愧于為師么?”
緣久有些慌了,忙說:“師父,都是徒兒的錯,沒有用心學習。”
弘憂嘆道:“緣法天資聰敏,現在又通過游學和辦報紙,成為了皇上親封的副國師,緣久啊,你不覺得應該反思了么?”
“師父教訓的是,是徒兒辜負師父的期望。”緣法低頭道。
弘憂四下看無人經過,湊上前去小聲道:“上次論法大會,為師為了讓你能代替緣法出戰,煞費苦心。雖然事與愿違,但是寺慶,游學,報紙,這幾件事你哪件出彩了?”
緣久低頭道:“師父,徒兒知道您的苦心,為了我,您不惜給緣法下毒……師父,可是緣法自從多了緣心這么個師弟,就好像神都在眷顧他似的。我身邊有誰來幫我?”
弘憂瞪了緣久一眼:“師父不是一直在幫你嗎?上次幸虧沒有暴露下毒一事,所以師父不敢再有什么大動作。現在緣法勢頭太盛,正是登高跌重的時候!”
“現在報紙這么火,就像當日的寺慶和游學一樣。”弘憂道,“只要緣法勢頭強盛,總會有倒霉的事情找上他。雖然沒想到下毒、刺客都沒有害死他,也算他命大,現在不就是機會么?”
緣久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師父,倘若師父能代替弘善當上大相國寺的方丈,那自己這個副國師豈不是手到擒來。
“師父,徒兒有件機密的事想跟您說。”緣久道。
弘憂看緣久的神情,好像不像是在玩鬧,又仔細看了看四周,周圍一片幾經,確信沒有人,才問:“可是跟緣法有關的事?”
緣久點點頭,道:“師父,您知道我今日為什么突然問您關于緣法和緣心的關系么?”
弘憂反問道:“難道這兩人有什么不對?”
緣久冷笑了一聲,問道:“師父,您都不覺得奇怪么?緣法一向眼高于頂,對人冷淡疏遠,何以對緣心如此疼愛?如果說是因為兩人天天在一起,這個解釋或許可以說通。但是徒兒和其他師兄弟也天天住在一間僧舍,可有緣法和緣心之間的情誼?”
弘憂有些詫異地看著緣久,弄不清他到底想要說什么:“緣久,難道你的意思是,緣法和緣心之間有何不正常么?這太荒謬了!”
緣久長嘆一聲道:“師父,徒兒也覺得荒謬,但是師父不覺得二人之間關系親密得有些不尋常嗎?”
弘憂想了想,說:“緣法對緣心確實有些寵溺,但是……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緣久說:“師父,其實還有一件事,徒兒一直沒有告訴您,因為徒兒也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什么事?”弘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