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么,當宋莊被我網上網下不斷的解讀之后,我還沒有正式搬進去就已經不喜歡它了。我說的是心里話并且是直觀感覺。這里似乎說不出理由,如果非要說出理由的話,應該是我對那里的一群自以為是又眼高手低的人們持以厭惡。慵懶的形態可以理解,但不能懈怠了心靈。
宋莊的生存環境尚可接受,但是如果周圍都是些對自我以外的世界麻木不仁,對自己所有的處境茫然無措的群體,我真覺的我走進了真空,在不該棄世的時日過早的終結了塵俗。
這話會遭到100%的宋莊人反對,自然是因為宋莊的精英們的深刻。而我的深刻之于他們絕對是一種庸俗。
我不排斥,對于藝術的構思,精英們的思想是凝重的,對于人生的感悟,精英們的認識是超然的,而恰恰這種凝重和超然讓我看到了其背后的孱弱和蒼白,起碼對于宋莊95%的人我可以這么說。
在我眼里,那里真正的高人并不多!
而渾水摸魚、沽名釣譽者卻大有人在,先說也包括我自己。這便是我有上述畏懼的理由所在,我不愿意去追趕一個幻覺籠罩的社會群體而不留神遺失自己理性的能力從而迷失。
因為宋莊睿智與弱智并存,我把握不準被忽悠的是前者還是后者。盡管這說明我的定力不夠。
于是我還沒有真正的走進宋莊就后悔了之前的選擇,盡管我深知我的這種疑慮會因為走進宋莊而產生些許的改變。
悖論是因為思想的矛盾,是我的不成熟的結果。但成熟的最大天敵是天真,游離于成熟和天真之間的是藝術和藝術家的靈思。我害怕他們。
我想說喝酒已經喝到千杯不醉的境界時我懷疑那些嗜酒的人們都是命運的膽小鬼。嫖到性無能的狀態后我認為那些愛情的推崇者全是空虛的寄生蟲。一些單純為了什么而什么的人,未必真正理解什么。
古代的莊子的自由說,提倡的是相對自由而非絕對自由,《逍遙游》主張入世、出世和游世相結合,這是境界提升的三段論,自由是窮盡于將入世、出世的自在把握中進而達到游世,沒有入世、出世的相對基礎就沒有游世的自在抑或是自由。世間本來就沒有自由的自由。記得一句話印象頗深:理想的自由不是自由,自由的理性才是自由。看來自由不過是一種認識,你要怎樣?
人們常說成者英雄敗者寇,肯定了成敗論英雄的觀點,過程的追求是自己的感受,結果的認同是別人的感覺,任何主觀的辯解都是蒼白的,結果是客觀的論據,卑賤者常以主觀自負的感覺為自己辯護,在蔑視別人,挑剔別人的同時掩飾自卑,卑賤者不完全是地位的卑下,地位的卑下可以僅用卑微形容,而更可憐者是在認識世界上的心理不健全,從而將自己置于尷尬的境地而無力解脫,從而卑賤。這樣的人總是悒郁的心性,狹隘的情感,與豁達無緣,與灑脫無涉。
佛教講究中道觀,四大皆空唯有空沒空換做空執。永遠無法抵達佛的境界。
所以我討厭那些沾不沾就把藝術掛在嘴上而臆造異端歪曲人性本位實則俗不可耐的人們。
但我還做不到放棄,我想試試我作為商人的敏銳是不是真的。
據說宋莊的藝術家大部分是不喜歡商人的,認為他們唯利是圖,除了買單的片刻認為不吃白不吃意外,商人與自己無緣。
宋莊商人不敢標榜自己是商人,以臥底的心態裝扮成成詩人或畫家,還時不時注意自己不要露出馬腳,為什么藝術家在這里可以盡情“自由”。商人就被視為另類?難道說這樣一點包容都做不到的藝術家會有什么樣的城府?充其量一群憤青。典型的仇富心理。
或許他們因為獨特的個體感知而成就了他們思想的優秀,甚至他們變異為另一個世界的魂靈來闡述現實世界的生活哲理,但是他們永遠不會因為大氣磅礴而脫離自我設置的煉獄,不會因為思想立于頂端而不彌漫妖氛,不會因為充滿哲思而扶正人性的墮落,不會因為生活的凄厲而上升為真正的悲憫,這一切,源自于他們的內心。他們缺少對生活的理解和寬厚,缺乏一種明朗而陽光的豁達與包容,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刻薄,嫉妒,虛偽與自負是一種心靈的扭曲之下的壓抑。
我想,為什么他們會這樣?是否源于社會和生活的陰暗使他們苦悶與彷徨?冷漠與殘忍來自于人性與社會的矛盾感,從而導致一種變態。他們拒絕高調,回避熱情,他們躲在陰暗的心靈空間享受陰暗,人本的善良慢慢扭曲成自私,之后是心性的墮落。
如果一個人的生活僅建立的滿足個人的欲望上,那么,他的生活就會變成一遍布荒塋枯冢和破碎心靈的陰暗荒原。
從第一次到宋莊至今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我貌似600個雄心勃勃的想法1200份的干勁,雖然每一種立意都不免心理發虛,但精神投入的狀態已經亮相成遙望成功的架勢了,這是自己鼓勵自己的戰術。別怪我!我只能這樣以身試法,我不可能有更多的時候蹲在宋莊眼珠子亂轉的考證行情。別人干的我未必干不了,別人干不了的我未必不干。我的莊稼自己種,什么叫我不管。
我發現有些人勇往直前的往專業里鉆,最后把自己鉆成了準藝術家或批評家,一旦失卻了要表達的東西的距離感,要表達的東西便視而不見了。
我偏偏要站在外圍做外行,不做也不行,本來就是。所以揚長避短。
宋莊對我,永遠不是具體的人和事,只是一團想象。具體的可以虛構,現象的必須寫實。
前來者們本來未必不是我這樣的用心,可不留神就走進了圈子,結果不期然絞盡了漩渦,到頭來只能順勢。
為什么?太愛交朋友。誰不知道交朋友是需要代價的。
我不會,我誰也不認識,也不刻意認識。結果就會如我所說,拋開具象的存在,我可以六親不認,也可以信手拈來。這就是我將來去宋莊不打算深交任何人的目地。
當然,主要是那些人并不稀罕認識我,我一個外來的,來路不明的,沒有前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