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相愛的時刻
盛氏的撤單固然對MarkCenter造成了嚴重的經濟損失,可天無絕人之路,此時,MarkCenter接到總部通知,美國ACT將會恢復生產,向MarkCenter的采購量也會緩步上升直至達到危機前的水平。
老呂自然是高興,讓穆易做好再戰的準備,穆易也終于松了口氣,對待工作比起原先更是加倍的努力。
齊遠灃自從交了辭呈后,便待在盛氏無所事事,只等著一個月后辦理離職手續,不用應酬不用忙碌,他倒是有了更多的時間陪著穆易,接送她上下班,為她做飯,打掃屋子。
“如果以后你沒有地方工作,做個家庭主夫倒也挺好。”
“你就這么想嫁給我?”
“不娶算了,我找個做飯做得更好的。”
“其實我的廚藝是可以提高的,明天我就去買本菜譜好好研究。”
穆易陪著齊遠灃去看過他奶奶幾次,她的身體狀況還是同先前一樣,時而很清醒,時而又糊涂得連齊遠灃都不認得,只是當她清醒的時候,她也喚她易易,而不是初次見面時叫的小柔。
春季,萬物復蘇,城郊的草地上綠芽鋪了滿地,樹上三兩枝玉蘭悄然綻放在枝頭,嫩白色或是淡粉色,陽光暖暖的,懶懶地照耀著大地,淡淡的草香里和著花蜜的甜味。
穆易推著輪椅走在河畔,微風吹來,齊遠灃俯身替自己的奶奶拉好她身上的毛毯,療養院病床的床頭還放著合照,照片上面,三人正燦爛地笑著,如同這現在的時刻。
梓苑的浴室里,有藍色的牙刷和剃須刀,衣柜里有男式的襯衣與領帶,門口有大號的拖鞋。
“易易,你這里更像個家,”齊遠灃說。
“是因為這里夠大嗎?”
“不,因為這里有你。”
一直以來,穆易都覺得哪里有親人,哪里就是家,齊遠灃他也是這樣認為的,他愛她,將她當作是自己的親人。
早上的鬧鈴準時響起,穆易還是賴在床上不肯起來,齊遠灃不停地催著她,穆易伸出一只手來,五指分開,意思是再讓她睡五分鐘。
齊遠灃將她的被子掀在一旁,她便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繼續睡著,就是不起來,“五分鐘到了,懶蟲,”他說著,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放我下來,哈哈哈……放我下來。”
“你求我。”
“我求你,求你放我下來。”
“好,”齊遠灃將她放在了衛生間的洗手臺上,替她擠了牙膏,將牙刷遞給她。
穆易將牙刷放進嘴里漫不經心地刷著牙,突然跳下洗手臺,踮起腳尖親了他,“謝謝你,”她說,齊遠灃看見鏡子里的自己,半邊臉上沾了白色的泡沫,一下愣住了。
看見他的表情,穆易小心地替他擦著臉,“對不起,確實蠻惡心的,我來擦干凈,我來擦干凈,”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犯了錯正在討饒的小孩。
他突然笑起來,“那……我們再惡心一下?”他去親她,弄得兩人滿臉的泡沫。
“別鬧了,真來不及了,”穆易意識到時間緊迫,停下來站在鏡子前認真地刷牙。
齊遠灃從鏡子里面看著正在認真刷牙的穆易,笑出了聲來,“你其實就跟個初中生一樣高,頭頂才到我的肩膀,就這個身高,倒也不見你穿高跟鞋。”
“女人穿高跟鞋就是用虛假的身高來賺取盲目的自信,可是到底有多累,只有女人自己才知道,”第一次見到齊遠灃的時候,她是穿著高跟鞋的,她還記得當時每走一步,腳部所承受的痛苦,女人都是要學會穿高跟鞋的,可她就是學不會。
“不喜歡穿高跟鞋,就還穿平底鞋,我看也挺好,”正好可以看見她的頭頂,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恩,我就喜歡平底鞋,特別喜歡那種很輕巧的……”她跟齊遠灃描述著自己喜歡的鞋子的款式和顏色,忽的停了下來,她想應該沒有男的會有興趣聽這些,“不過書上說女方踮起腳尖,下巴能擱到男方的肩膀才是最佳的身高搭配,”齊遠灃正站得筆直,她踮起了腳尖,然后嘟起了嘴,“我擱不到,”她說。
“這樣才是最佳的身高搭配,你站在這里,正好可以聽見我的心跳聲,”齊遠灃將她圍進自己的雙臂,她就貼在他的胸口,“它每跳一下,就在說穆易,穆易,易易,你聽到了嗎?”
“這是我聽過的最肉麻的話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笑著,故意將身子抖了幾下,雙手卻環上了他的腰。
“如果你非要將下巴擱到我的肩膀上,告訴我,我可以彎下腰來。”
臨出門前,穆易為齊遠灃打著領帶,她的絲巾從來都是饒了一圈掛在脖子上就完事,也從來都懶得去學那些漂亮的系法和花式,可她卻在一天內學會了七種領帶的系法,“以后我每天給你換個系法,禮拜一雙環節,禮拜二溫莎節,禮拜三亞伯特王子,結禮拜四……”
“和你在一起,哪怕什么事都不做,我也覺得開心,”齊遠灃說。
“和你在一起,就連呼吸都覺得開心,”穆易嬉皮笑臉地說。
兩個人經營一段感情,需要將對方放在心上,需要雙方的付出和遷就,相愛的時候,那種快樂和溫暖,總讓人覺得這相愛的時刻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