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天特別的黑。梓童是怕黑的,美其名曰:怕的是自己強大的想象力??墒?,今天是特別的,盡管今天方圓幾百里都荒無人煙,盡管現在睜著眼睛的就只有自己,但是,窩在最愛的人的懷里,那便擁有著全世界,心里滿滿的,哪里騰得出地方來害怕?
梓童往文軒懷抱里更加努力的蹭了蹭,滿足的倚在懷里,又一次打量著周圍,或者注視著文軒。
黑暗沒有多久就過去,東方慢慢泛起魚肚白。黑與白在慢慢相互滲透,顯然,白居上風。
天空黑色還沒有褪盡,最先有魚肚白的地方便進入絲絲紅暈。紅色愈加蔓延。
“文軒,文軒,快醒來,看日出了!”
“呃,哦?!蔽能幦嗳嘈殊斓乃?,“童童,什么時候醒來的?”
“剛醒,我就看見快要日出了,我就趕緊叫你了,怎么樣,要不是我,你就要錯過了吧?”梓童得意的口氣,卻把,沒有睡覺隱瞞了。被他知道自己看了他一個晚上,還偷偷親了他,那還怎么見人???
“是是是,謝謝老婆大人!”
“去!”梓童揶揄得拍打一下他的肩膀,文軒很受用呢!
紅色染紅了半個東方的時候,太陽大紅個臉,終于羞羞答答地冒個頭了。太陽的周圍,一層白色,自動與紅暈劃開了界限。
透過紅暈,梓童的臉也染上了一層霞色,沒有梳妝,不曾上過粉,卻更加的動人。
那么多的情侶喜歡一起看日出,只是因為日出很美嗎?還是,為了一個借口,可以多呆一會兒,亦或是,想要讓初升的太陽,見證他們的如膠似漆的甜蜜?
文軒看來,還有一層,紅暈里看佳人,妙不可言??!
太陽終于掙脫了層層束縛,沖出了云霄。
滿身通紅,跟平時高掛著的那個很有差別,而且,似乎是更加的大,不禁想起《兩童子辯日》,“孔子東游,見兩小兒辯斗,問其故。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去人遠?!粌涸唬骸粘醭鰰r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兒曰:‘日初出蒼蒼涼涼,及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孔子不能決也。”各種道理,真的很是奇妙呢。善于發現,才是最關鍵的。梓童很自豪,自己善于觀察、引證,即便是歪理,也會拿來自我賣弄一翻,哪怕,只有自己。
文軒看著日出,看著梓童,不論是哪一個,都有別樣情懷。
“女子無才便是德”到底是誰說的話,為什么自己會驚異于她滿身的才氣,那么愛不釋手呢?看著靜靜看著日出的梓童,深邃的眼神,沉靜的思考,第一次發現內涵這個東西,不只是想要發掘,而是,每一種發掘,都會有震撼。每一種,都讓你覺得夠了,有這一個就夠了,然后,你還會驚異的發現下一項。
然而,內涵那種東西,你靠的越近,它越加深邃,不會很奪你的光,還讓你心情舒暢,身心飽滿;你越是鄙視它、遠離它,它越會發出耀眼的光,逼迫得你無處遁形,也無顏靠近。
只是,文軒不知道,這是內涵,還是屬于梓童的內涵,無從得知。
草尖上晃蕩著露珠,似掉未掉,不知道該說它是動態的還是靜態的,只是很吸引人的眼球。太陽的光穿過,折射出各種不同的圖案,這個圖案,也許是屬于自然的,也許是屬于每一株草的獨自的世界的,就像有萬萬對情侶,每一對都有屬于自己獨特的甜蜜。
草原日出,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