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長室,顧笙坐在陰暗的樓道臺階上,點了支煙,狠狠吸了口。
胸口,像是壓著塊巨石,重得他,連呼吸都覺得費力。
傅向歌,竟然和別的男人有過孩子?
那個男人,是于晗嗎?
還是另有他人?
眉心,皺成川字,顧笙凝著指間明滅閃爍的煙頭,眸色,陰郁平靜,宛若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靜,壓得的人喘不過氣。
他和她,分開五年,她找別的男人,本是無可厚非之事,但是——
他心里終究不舒服。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他對她整整五年的恨意芥蒂,頃刻之間變得荒唐而可笑!
她早就忘了他,和別的男人云雨共歡,而他呢,耿耿于懷,抱著對她的執念,作踐了自己五年!
“呵——”
不自主的,顧笙苦笑出聲,眸底浮起難以掩飾的痛楚,摁滅煙頭,正要起身時,卻見Kevin拿著份牛皮檔案袋走下臺階,在他面前站定。
“顧少,法國那家公司,有些眉目了。”
Kevin將手中檔案袋遞給顧笙,繼續說道,“FLY集團的法人傅璟之,父親是法籍華人,母親是法國人,身上流的,是法國貴族血統,他的背景,水太深,不好往里查,不過——”
“不過什么?”
“既然他想要收購傅氏,必然有他的原因,我換了個方向,往傅氏集團和傅家人身上查,果然,這傅璟之,跟傅向歌之間,有點瓜葛。”
頓了頓,Kevin覷了眼顧笙的神色,沒敢繼續往下說。
翻著紙張的手一滯,看著上面傅璟之的照片,這不就是那天抱著傅向歌上車的男人?
默了會,顧笙開口,“說下去。”
聲線,暗啞,音調,無波無瀾。
Kevin知道,這樣表面不動聲色的他,恰是最危險的。
緊了緊神色,往旁邊挪了挪,保持好安全距離后他才再次開口——
“五年前,傅向歌去過法國,有一段時間,她都住在傅璟之的別墅里,就連那時住的醫院,也是他名下的產業,傅家一直不待見傅向歌,如果他是為了傅向歌收購傅氏進駐南城,這個理由,似乎說的過去。”
五年前……
醫院……
似乎,一切來的都是那么巧合。
紙,翻到最后一頁,看著上面的出境記錄,眸光,定格在五年前飛往法國的那一條,顧笙沉聲問道,“生了什么病住院?”
“這個……不太清楚,似乎有人不想讓我們查,我怕打草驚蛇,就緩了緩,沒再查下去。”
“知道了,下去吧。”
腳步聲漸遠,樓道,歸于一片死寂。
顧笙握拳狠狠擊在墻上,眸底,血色賅人,“傅向歌!好!很好!”
半個月!
他離開后的半個月,她就去了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