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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保鏢

第八章

第二天,天氣陰沉,沒有下雨,但是烏云堆積的天空讓人看著就有些壓抑,小風從身上吹過,讓人渾身涼颼颼的。

樓悅今天起來的不是很早,她打算好了今天要去看梁思盈,所以她想好好睡一覺,不在臉上留下憔悴的模樣去看她。她還是樓悅,曾前那個有點傻但是跟她們一樣快樂調皮的女孩子。早上她醒來后盤腿坐在床上,她將一只紙鶴拆開,然后按著那個折痕學起折紙鶴來。

她折的很認真,周圍的一切都沒有干擾到她。小翠上樓來見她在那很仔細用功的折著便沒有打擾,笑了笑就下樓去了。過了很久,一只不太像的紙鶴呈現在眼前,樓悅甜甜的笑了笑,至少還算吧!就這樣她一連折了好幾個,一個比一個好,她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七點鐘,她起床梳妝打扮好,然后來到阿玲的房間,阿玲還躺著,跟昨天一樣,樓悅見到了心里有些驚訝,昨天的那種不好的感覺又回來了。昏暗的房間,冷淡的氣氛,樓悅有點害怕進這樣的屋子。但是她還是進去了,她來到阿玲的床邊,靜靜注視著阿玲憔悴的臉。

阿玲的眉頭動了一下,但是她沒有睜開眼睛,她還睡著吧。

樓悅輕輕喚道,“阿玲,阿玲。”她伸手撫摸阿玲的額頭,她擔心阿玲的病沒有好。

阿玲忽然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有些冷淡,她盯著樓悅道,“我今天不去了,你去吧。”

樓悅嚇了一跳,手倏然縮回在嘴邊停著,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阿玲的眼睛又合上了,被子將整個臉蒙住了。

樓悅吃驚的愣在那里,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怯怯地問道,“阿玲,你是不是還病著?要不我給你叫大夫去吧,有病不能拖著啊!”

阿玲在被子里悶聲悶氣的道,“我沒事,你出去吧,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樓悅道,“那么我讓福媽給你弄些清淡的東西吃吧?”

阿玲立刻道,“不用麻煩了,我不餓,有事你忙去吧。”

樓悅有點受傷的感覺,心里刺痛著,“這是怎么了?難道我得罪阿玲了?或者,我得罪大家了?”她的眼圈紅了起來,一早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她站起來,輕聲道,“那么你休息吧!”她憂傷的走了出去,心里是那樣的脆弱。

門被輕輕的帶上,屋子里是那樣的壓抑和昏暗。阿玲將被子一把推開,目光冷漠的瞪著天花板,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令人詫異:痛恨。

小翠沒有去,樓悅擔心阿玲一個人在家里不好,所以讓小翠留在家里以備阿玲有什么需要。她囑咐小翠說,“阿玲的病還沒有好,她可能不希望有人打擾她,所以沒有她的吩咐不要進去打擾她,她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去弄個給她,拜托你了。”鐘雷開車送她去了梁思盈的家。

梁思盈的家在蓬萊城西北角,晨鐘街那邊,離樓悅家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梁思盈的家在蓬萊城只能算是中等的小資家庭,有點身份,父親是經營綢緞的商人,生母在她年幼的時候去世,后來父親娶了個年輕的后母回來,父親待她很好,但是后母對她不是很滿意,不過至少在外表上還算疼愛的。

到了梁思盈家,樓悅讓鐘雷先回去,回去的時候她可以坐梁思盈家的車,其實她是想一個人走走。她的心事不是很多,但是每件心事都讓她疲憊不堪,她必須讓自己獨自消化消化。鐘雷答應了就回去。

迎接樓悅的就是那個在電話里不斷笑的女人,她很熱情的接待樓悅,讓下人倒茶,和樓悅聊天,她們在大廳里一直待了半個多小時,那個女人才讓樓悅去見梁思盈。那個女人穿的很濃艷,大紅繡花的旗袍,梳了個云墮髻的發型,眼影黑黑的,胭脂紅紅的,敷的粉簡直看不清她的臉色表情,水蛇腰風情萬種的扭動著,這一切都看不出她是個三十好幾的女人。

樓悅不大喜歡她,從心里生出一種憎惡,當然她不會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不一會兒女人就領樓悅來到梁思盈的房間。這是一間寬敞舒適的房間,雕花鏤空的云杉木的門窗,紫檀的刻有龍鳳呈祥的柜子,重重地隱隱約約的珠子簾幕,還有輕薄的四角蚊帳,屋子里熏著茉莉花的香,整體的布局給人以書香以及富貴的感覺。樓悅睜大著眼睛不相信的打量著,那個女人看見樓悅的表情,很得意的笑了笑,她微舒手指,指著簾幕道,“樓小姐,思盈就在里邊,你請便吧,中午就在這吃飯吧,我下去吩咐下人準備去。”

樓悅含笑點點頭,道,“好的,多謝梁媽媽了。”

女人哈哈一笑,道,“小姑娘的不要這么客氣,你們先聊吧,我去去就來。”女人扭著腰肢走開了,樓悅舒了口氣。

里邊傳來一個有點凄涼的聲音,“是樓悅嗎?”

樓悅撥開簾子,走進去一看,一個人在蚊帳里,隱隱約約的看不清身影,樓悅試探地問道,“思盈,是你嗎?”

蚊帳被撩開,一張蒼白的臉展現在樓悅的眼前,樓悅嚇了一跳,她失聲道,“你,你是思盈?”

思盈苦笑道,“原來你也認不出我來了!”

樓悅快步走上前去,坐在梁思盈的身邊,拉著她干瘦的手關心地問道,“思盈,你怎么了?怎么瘦成這個樣子?我聽說你生病了,病還沒好嗎?有沒有請大夫,吃藥了沒有?”

思盈的眼眶流出晶瑩的淚水,她吁了口氣,道,“不用了,一切都不需要了。”

樓悅問道,“什么不用了,思盈,你說什么傻話啊,有病就得醫啊,不去醫治怎么能好呢?”

梁思盈苦笑道,“悅悅,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這樣是有原因的,我,我真的不需要什么了,不需要大夫,不需要藥。”

樓悅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急道,“為什么?為什么呢?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思盈,我們是好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你。”

梁思盈感激的看著樓悅,凄涼地笑道,“我能看見你就很不錯了,悅悅,我很高興在我臨死前還能看見我的死黨,我很高興,至少在這世上我還有真正的朋友,還有真正關心我的人,我很開心。”

樓悅的眼淚流了下來,滴在了她們緊握的手上。梁思盈伸起手撫摸樓悅那滑著淚的臉,微笑道,“別為我擔心和難過,人總會死的,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悅悅,我們是好朋友,希望來生我們還可以是好朋友,我在那邊等著你們,來生,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的嬉笑怒罵,逃學曠課,作弄別人,悅悅,我真的好懷念以前,我真的好懷念以前。”她忽然掙扎著坐起來,費了好大的勁她才坐起來,呼吸有些急促,額頭上還冒著冷汗,她的聲音哽咽道,“為什么我們要長大,為什么我們長大后一切都變了,悅悅,我們被騙著長大了,可是,我們卻面對著不愿面對的現在,悅悅,好苦啊,好苦啊!”

樓悅的心里一陣刺痛的悲痛,她也這樣迷茫過,這樣傷心過。是啊,我們為什么要長大,為什么我們已長大什么都不一樣了,時間原來是個騙子,這樣殘酷的將我們推入了陌生的火坑里!樓悅將梁思盈緊緊的摟在懷里,兩人默默的哭泣著。

樓悅流著淚道,“傻丫頭,你說什么啊,長大了也有長大的好處啊,你說一切都變了,可是我們還沒有變啊,你,我,周靈周丹,還有??????”她想說阿玲,可是她的心一陣刺痛,她猶豫了,阿玲沒有變嗎?

梁思盈搖著頭道,“不,悅悅,我沒說你們變了,你們是我的好朋友,是我永遠的好朋友,可是,悅悅,悅悅。”她狂亂起來,坐起來眼神炙熱的看著樓悅,有種讓人恐懼的味道,“可是他們全變了,我家里的人,我家里的那些原先我認為很親近的人,悅悅,悅悅,他們變得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樓悅心痛的看著她,她一定是受到很大的刺激,這還是那個嘻嘻哈哈的思盈嗎?這還是我們得思盈嗎?心被刀割著,一片一片的被碎了。

梁思盈平靜下來,她的笑變得有些詭異,她雙目空洞的看著樓悅,身體緩緩的往下倒下去,她道,“我不會遺憾的,悅悅,謝謝你來看我,我很開心,有你來看我已經足夠了,我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

樓悅悲痛地道,“傻丫頭,你說什么呢,我來是為了聽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得嗎?我要你好好的,我要你跟我一塊去瘋去跑,周靈她們是不在,可是還有我們呢?難道我們就不能過的快樂些嗎?難道我們就這樣的消沉下去了嗎?我不準你這樣,我不準你這樣。”她的聲音很大。

簾子外面有個人影,這個人在外面待了很久,只是一直沒有出聲,也沒有進來。

梁思盈撫摸著樓悅的手,輕輕地一遍一遍的撫摸著,她道,“是啊,我們都是年輕人,我們應該有我們自己的生活我們自己的路,我們應該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用我們的青春和激情去渲染我們的生命,悅悅,你說是不是?我們可以的。”

樓悅含著淚重重的點著頭,道,“是的,我們可以,我們可以。”

梁思盈含著笑靜靜的笑了,她空洞的眼神望著床頂,輕輕的舒了口氣,喃喃道,“悅悅說可以的。”

那個人影終于還是進來了,她哈哈笑道,“看你們這些小丫頭聊的多起勁,悅兒小姐,你可得多來看看思盈,你看一點點小病就把她折磨成了這樣,你呀,真是!”她親熱的拉起樓悅的手,接著道,“悅兒小姐,大夫說不能讓她太勞累,我們出去吧,我準備了些吃的,待會再來吧。”

樓悅不舍的拉著梁思盈的手,她從女人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抹去眼淚對梁思盈道,“思盈,你好好保重,我明天還來看你,你多休息,別胡思亂想,記著啊,我們可以的。”

梁思盈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暖暖的笑意,她沒有側過頭來看樓悅,只是平靜地道,“我們都可以的。”淚珠在她的眼眶里轉著。

樓悅忍不住的飛跑出去,淚水像斷線一樣的掉下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身后的那個女人在后面跟來,笑道,“悅兒小姐不用擔心,這丫頭只是不想成親,餓了幾天了,又受了點風寒,大夫來看過了,過幾天就會好的,哈哈,悅兒小姐,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喝到小姐妹的喜酒了!哈哈。”

樓悅停了下來,她扭轉身不解地問道,“結婚?思盈跟誰結婚?”

女人得意地笑道,“是啊,跟她表哥,他表哥家可有錢了,正好我們家死鬼上次做生意賠得差點吐了血,現在兩家聯姻,我們家就好了。”

樓悅一點也不關心這個,她問道,“那么思盈不同意?”

女人笑道,“什么不同意啊,小女孩的,還不懂得的,過幾天進了門就會夫妻恩愛了,就像我跟她爹爹一樣。”她妖媚的笑了起來,笑聲在院子里回蕩著,那么的可惡!

樓悅皺了皺眉,心事重重的轉過身,任憑那女人怎么喊她都沒有回身和回應,不覺走出大門,她聽到一個掃地的老婦人在那喃喃自語,“我可憐的小姐哦,這么小就被人家拿來沖喜了啊,這如花一樣的年紀,就得活活守寡了哦,小姐啊,可憐的小姐啊!”沒掃一下她沉重的嘆息一下。

門發出沉悶的聲音緩緩的關上了,天空依舊是那樣的晦暗凝重,仿佛一只脫籠的野獸要闖到人間一般的猙獰。雨絲在灰云里揮灑下來,輕輕軟軟的落在樓悅的額頭上,樓悅的心被壓的難以忍受,她抬起頭,圓睜著被淚水迷糊的眼睛,“思盈,思盈。”她無力的在心里喚著,那個可憐的生命,那個快要死的生命,“哦,思盈,我的思盈。”

風吹過臉頰,青絲在額前飛舞,涼涼的感覺早已浸透不進她的心里,她的心是那樣的沉重悲涼,這點點的冰涼算得了什么呢!她靜靜的走在路上,任憑風的吹拂,任憑雨絲的親吻,她無動于衷的走著,痛著,悲著,憂傷著。

陳躍華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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