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明因為工作的事情一直是心事重重，同時也有些極度不安。心事重，是因為沒有人聽他的訴說衷腸，極度不安是因為弄不好會再次失去工作。近些天領導也是故意找茬鬧別扭。“子明，近來工作不在狀態，工作質量和實效都不太滿意。”領導的話，方子明記在心里，也許有可能，大概其差不多，工作質量真的不高，這能怪誰呢，能干的累死，不能干的閑死，工資也不多拿，累死了也沒人說好。質量不高，在所難免。方子明這么想，但沒有這么做，因為他不能沒有這個工作。所以，也是謹慎為好。領導既然說了，那就再努力努力，把工作質量提上去吧。工作上的不順讓方子明更感到空虛。這種空虛有些難耐，如果不及時釋放，真的會憋死人，就是不死人，也會神經的。

方子明既不被累死，也不想被憋死，他就想盡快地找一個人一吐為快，化解自己內心的不平，消除那折磨人的極度空虛。第二天一上班，他也沒有請假，一個人乘坐公交車往南城方向去了。開始并沒有真的打算去找孤帆，也是真不知道該找誰，所以，只有找孤帆了。

孤帆一般是白天上班，也只有中午才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當接到方子明要找自己時，極其緊張，發了幾條信息，讓方子明返回。可方子明十分執拗，堅持要見上一面。無奈，孤帆還是答應了方子明。讓方子明在永定門乘坐937到大興南鎮榆伐下車，路上可能時間很長。

方子明平時很少到南城，對南城的線路也不是很熟悉。就連找937也是費了半天勁，最后總算是找到了。上了937，過了黃村，奔京石，直奔榆伐，到了榆伐中學，方子明下了車。下車后，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正好孤帆剛下班，也沒有換工作服，就在馬路邊等著。方子明只見一個身高有一米六二的樣子，留著一個馬尾辮的女人，在馬路對面向這里望來。他憑直覺判定這個女人就是自己今天要見的人。他向對面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馬路對面。那女人看路上沒車時，就跑步過來。

“你好，我是方子明。”“我是孤帆。”那個叫孤帆的女人笑著介紹自己。方子明說：“你下班了嗎？”“沒有。不過沒事的。”“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好吧。就到這一家吧。榆伐這里相對偏遠，沒什么好飯館，也就這一家。”“這并不重要，主要是想見你一面。”“其實也沒什么好見的。”“還是見見好，起碼知道自己的聊天對象長什么模樣。”“是的，是的。”說著，就走進了一家飯館。這里吃飯的人不多，幾乎沒什么人。方子明和孤帆上了二樓，要了一個包間。點了兩個菜，點多了怕吃不完，浪費。方子明特已要了一個西芹白蓮，說能去火。另外要了一個渾的，小雞燉蘑菇。還要了兩瓶啤酒。菜沒上來前，兩人開始聊，聊對方感覺和滿意程度。方子明在說著自己的感覺，總體感覺印象不錯，孤帆肯幫助人，特別是在最困難的時候，孤帆能夠理解自己。而孤帆也感到方子明這個很感性，能主動來找自己，說明他很有誠意，也很需要。既然來了，就放開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