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睡得很死,他均勻地打著呼嚕,此起彼伏,非常香甜。文平一邊看著丈夫熟睡的臉,那么無辜,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愛人心里已經(jīng)被另一個男人悄悄占領(lǐng)。一邊看著方子明的信息,那么熱烈,文平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文平問自己:“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給不出答案,也不能思考。
歡樂是極致的,痛苦也是極致的,文平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著。她知道自己對不起丈夫,還有方子明的妻子,可是對方子明的眷戀,文平又實在放棄不下,文平游走在罪惡于道德的邊緣,靈魂扭曲著,煎熬著。她快要崩潰了。然而她依舊時刻惦念著方子明的信息,手機幾乎從不離身,只要一有震動,文平就知道,是方子明,讓文字帶著他的思念,來了。
終于有一天,丈夫發(fā)現(xiàn)了文平的不正常,文平向老公坦白了一切,她做不到否認,她也沒有去想坦白之后會有什么后果,她只是知道,她必須說,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撒謊了。文平告訴自己,這是她必須面對的結(jié)果。
文平知道自己不能隱瞞,她把自己和方子明的事都告訴了丈夫,她不想祈求他的原諒,事實上,她也沒有想到那么多,她只知道,她要把一切說出來,要把那塊壓在自己心里的石頭搬出來,她想能輕輕松松地呼吸一次。
沒有暴風驟雨般的責罵,丈夫的冷靜出乎文平的預(yù)料,也許是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一時還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也許他早就想到,那個一直那么單純,那么簡單,一直生活在書本里的,充滿著理想主義色彩的妻子真的就是一個在精神上不安分的人,現(xiàn)在,她終于鬧出點動靜來了。
一天晚上,丈夫只是重點問了妻子文平一個問題:“你和他見面了沒有”,文平很肯定的告訴他兩人沒有見面,丈夫不再說什么了。那個晚上,兩人一夜無眠。同床異夢的感覺第一次那么強烈的沖擊著文平。
但是文平畢竟前所未有的輕松起來了,是如釋重負的感覺,而丈夫,文平知道,他卻因此背上了沉重的負擔。以后幾天,丈夫再也沒有和文平提及這件事,一切看起來非常平靜,家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fā)生在兩個人之間的那場戰(zhàn)爭。文平還是一如既往地在娘家?guī)兔ψ鍪隆?/p>
只是那段時間,丈夫會經(jīng)常出去和老家的同學喝酒聚會。有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是跌跌撞撞。深夜,家里人都睡了,文平把他接回家,和他在一樓的大廳里坐著,他滿身的酒氣,臉紅得可怕,說要和文平談?wù)?,文平安靜的坐著,他告訴文平,如果文平真的找到了自己愛的人,真的找到了一個優(yōu)秀的人,他愿意放手,愿意給文平幸福。
可是,他說,可是方子明只不過是一個網(wǎng)絡(luò)騙子,他說方子明和文平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文平不能相信,也不會相信,文平大聲的和他爭辯著。丈夫還告訴文平,他通過朋友查到了方子明的IP地址和手機的運用情況,方子明說他一直在BJ,其實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他大部分時間只是呆在老家。文平不相信,可是當丈夫把文平的網(wǎng)名和方子明的網(wǎng)名拿給文平看的時候,文平沉默了,是被狠狠撞擊之后的失去直覺和靈魂的沉默,文平知道,他,自己的丈夫,的確是知道了很多。他有這個能力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