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寧的話讓辛黎恐慌,她不想去相信鐘寧的謬論,卻每每為了鐘寧的一語中的二驚慌失措。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懷孕有關,一向單純的她矛盾的陷入了猜疑與信任糾結的漩渦。
金華回來晚了,她會忍不住詢問原因。金華調笑她現在就是那個裝在套子里的人,自己把自己束縛了,還拿出公司誰誰誰發的請柬給她看,辛黎又覺得自己小人了,夫妻之間一旦有不信任的事情發生,如果不說清楚,矛盾往往會越積越大。
你越是說服自己去相信一個人的時候,說明這個人已然不可信了。
金華依舊早出晚歸,劉媽媽把這件事悄悄告訴了金母。金家二老特召金華回老屋說有事交待他。金華一如往常般于半夜時分回了父母家。金父待金華推門而入的剎那,一把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擲向兒子。金母欲攔,終是慢了。金華捂著額角的殷紅,痞痞地笑問,這又是發什么瘋?
金母輕撫兒子的傷口,心疼的找來醫藥箱給兒子止血上藥,點點兒子腦門,你7也是個不成器的,怎么才管了幾天,又去外面鬼混?你媳婦天天挺個大肚子等你到半夜,你于心何忍?
金華不以為意的笑笑,以為多大事呢?我又不是沒有回去,不天天都是住家里的嗎?我的工作應酬本來就多,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又是聽了誰嚼舌根,惹來我這破相的戳心事?
金父金母雙雙嘆氣,罷了,把你媳婦接我們這兒來。快生了,總得有人看著。你再忙,也要記得你還有個家,家里還有等你的人。
金華眨眨眼,呦,這話我似乎也和二位說過吧。倒是如今,擱在我這里,你們可還記得?
金父嗆住,連連咳嗽,金母拍拍金父的背,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的骨肉,他總沒有不疼的理?
金父垂眸,哀傷的搖搖頭,罷了,回去吧,你媳婦我們給你照顧。不過,你媳婦是個好姑娘,冷落忽略你的是我們,與她無關,你要好好待人家。
金父年輕的時候總是出差,金母又是個極有責任心的人民教師,一輩子夫妻倆忙工作事業,卻總是把金華丟給家里請來的保姆。那時的保姆大多是鄉下老實人,一心只想要給金華做好吃的,照顧好他的起居,以為如自己鄉下小孩一樣吃好喝好他就會很開心。空落落的家里,小金華只能自己和自己玩。為了這個,金父金母總覺得虧欠了兒子。現下老了,什么都由著他,卻依舊在他眼里不稱職不親切。
午夜的鐘聲過了很久,辛黎才聽見金華得腳步聲。困意席卷了她全身,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接過丈夫手里的包和鑰匙,蹣跚于浴室放好洗澡水,才懶懶的蜷縮在婚床上打盹兒。
待金華沐浴完,她已經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撥開她放在肚腩上的雙手,抱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金華輕輕地抱抱妻子,暗道,給我點時間,我會對你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