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嘛，你今天這是怎么了。”他說。他推推手示意柿事如意去坐好，意思是說“還是我自己來”。接著他一面又壓壓手示意大家坐好。一面端起酒杯站起來。他說：“這第二杯酒，祝你健康長大，老表弟。祝你開始新的人生旅途，實現(xiàn)你新的人生夢想。”說完，一仰脖兒又干了下去。接下來自然還是盯住場面，讓沒有喝干的喝下去，喝下去的表揚表揚。服務員過來滿酒，他把酒瓶拿過來說：“你可以下去了。”

服務員說了一句“謝謝”，像是誰都沒有在意。薯你酷和芹菜勤正已經(jīng)開啟了自由列車，兩個腦袋嘀嘀咕咕都挨一塊兒去了。柿事如意一臉茫然。豆你樂拘謹?shù)刈谀抢铮薏荒鼙M快結(jié)束這繁瑣的祝酒儀式。其余的人都吃驚地瞟著薯你靚，意思是大表哥怎么了。薯你靚呢，兩眼直勾勾看著桌上豐盛的酒菜。她似乎擺脫不了昨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坐在她下手的薯你美壓低聲音關心她。

薯你美：“沒事吧，大姐？”

薯你靚：“沒事，什么事情都沒有。”

豆你笑給大家斟滿酒杯說：“芹菜勤正，薯你酷，你們兩個緊急剎車。豆你樂，坐好。三年來，薯你酷，你健康成長，離不開園長老師的關心和愛護。這第三杯酒，我提議為你們大姐，我的大表妹干一杯。”

薯你靚：“什么？為我？”

豆你笑還在站著。他說：“對。柿事如意，來，為我們的大表妹。芹菜勤正，豆你樂，端杯。來吧來吧，大家把酒杯端起來。”

薯你美放下酒杯，難以忍受似的閉了閉眼睛。她說：“噢，天啊……”

大家已經(jīng)感覺到今天的慶祝酒會變味了。沒有端杯的不再端，端起酒杯的又放下。

“我是認真的，薯你美。”豆你笑說。又轉(zhuǎn)向薯你靚說：“大表妹，我比不上你……”

大家不約而同，一面發(fā)出“噓”聲，一面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兒。

豆你笑接著說：“我家里也有三個弟弟妹妹需要照看，但與我親愛的大表妹薯你靚相比，我相差太遠太遠。你讓我感動，大表妹。我向你學習，向你致敬。……既然沒人響應，那就允許我單獨敬你一杯”

豆你笑請薯你靚端杯，隨后碰杯并一口喝干，最后把他們彼此的酒杯倒?jié)M。

薯你酷說：“親愛的大表哥，自制。”

“謝謝你賞臉，大表妹。”豆你笑：“大表妹，真的對不起。”

薯你靚說：“行了，大表哥。沒頭沒腦的。”

所有的人都收起笑容，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或者將要發(fā)生什么……

“沒頭沒腦？天哪，沒頭沒腦。”豆你笑說：“每當我看到他們——薯你倩，薯你美和薯你酷。每當我看到他們健康成長不斷進步，我就會想到你的辛勤付出。而我，卻在赤眼蜂繁育中心最最需要我的時候撤資離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大表妹。”

薯你靚急忙接口，希望轉(zhuǎn)移話題。他說：“是的，我明白，大表哥。……但是……”

“我當面向你道歉，大表妹。”豆你笑說：“大表妹，對不起。”

薯你倩說：“干嘛又說起這個……”

薯你靚站起來說：“不知道。我們撤吧，行嗎？”

薯你靚用手掐住自己的額頭，好像不勝酒力。

薯你美讓薯你靚重新做好。她說：“我來說兩句。真的。我沒有姑表親就近，也沒有姨表親就遠的意思……”

大家對她的咬文嚼字不禁發(fā)笑。

豆你笑說：“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柿事如意不笑了。

薯你美說：“我知道我在說什么。但是我想說的是，我真的喜歡今天，就我們姐弟幾個在一起……我說的包括你們，大表哥還有二表哥。我非常希望我們在這里，在家里，在赤眼蜂繁育中心，在任何我們想去的地方，經(jīng)常這樣……一起喝酒，一起吃飯，一起做我們想做的一切……

薯你倩說：你指的僅僅是剛剛過去的一年，沒有包括更多是不是。

薯你美說：“是的……”

薯你酷說：“我知道三姐在說什么。……她說出了我想說還沒說出的……愿望。只有我們脾氣相投的人在一起……”

大家沉默下來。有的繼續(xù)喝酒，有的開始就餐。很明顯，大家都在思忖薯你酷這話的意思。

這是薯你靚家的客廳，大家坐在客廳里喝茶聊天。薯你靚和豆你笑同時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然后去貨架上去取各自的手包。

豆你笑對薯你靚說：“我好像又有了屬于這里的感覺。”

薯你靚看看他，沒有答言。她轉(zhuǎn)向了大家。

薯你靚說：“怎么，誰也不跟我說接下來的時間安排？”

這時，豆你笑的手機響了，豆你笑掏出手機接聽電話。薯你靚不經(jīng)意地聽著他的講話。

豆你笑說：“你好，非常椒傲……青椒小寶的面試怎么樣？”

心煩意亂的薯你靚把注意力放到薯你倩身上。

薯你倩說：“噢，我們今天晚些時候返校，能趕上學校的晚飯就行。返校前我們會幫助薯你酷整理好臥室。明后兩天復習，準備周一周二的升級考試，周三學校正式放假，我和二表哥一早就會趕回來。送薯你酷去學前班學習的時間是下下周，不用著急。薯你酷正式離開幼兒園的時間是下周五。”

這時，豆你笑重新回到大家的身邊，眼看電話就要打完。他說：“沒問題，不晚不晚。我現(xiàn)在就能趕過去。”

大家都聽到了。

豆你笑收起電話，轉(zhuǎn)向薯你靚，他問：“幾點返校？”

“我？”薯你靚說：“我現(xiàn)在就走。”

豆你笑說：“哦，真不巧。我們出發(fā)恐怕得到兩點鐘，非常驕傲還在蘿卜莊園寶寶雙語幼兒園里。”

“太笨了你們。”薯你酷說：“大表哥抓緊些，大姐等一等，不就可以一塊兒返校了嗎？”

“很好。”豆你笑說：“我這里沒問題，我會盡量往前趕，然后我們一起出發(fā)。”

薯你靚說：“是個好主意。可是……我必須在一點半鐘之前到校，趕上下午的語文課。”

薯你倩說：“大表哥僅僅是客套，只是在表示一下友好。”

薯你靚說：“我明白。好了，我該走了。”

大家站站起來，自然就成為一排。薯你靚逐個跟大家擊掌告別。她說：“你們……還是那句老話。有需要我，無論如何，都要聯(lián)系我，不得耽擱。”

最后，她來到豆你笑面前，卡了殼，不知該說些什么。

豆你笑舉起右手期待她來擊掌。

他說：“讓我們擊掌再見，薯你靚。”

薯你靚很不情愿地跟他擊掌。

然后說：“再見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