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朕是該夸你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該說你不知天高地厚?”成澤帝負手而立,頗有從前睥睨天下的勢態。
“皇上,微臣最是不怕別人口舌的,這一點,難道您還不清楚嗎?”楚宇笑了,一點也沒有把成澤帝當作那個不可一世的帝王,現在整個大殿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是啊,愛卿為官這兩年,朕也看得通透了。”
成澤帝隨著楚宇笑了一下,現在他們看上去倒是多年的老友般分外的和諧。
“咳,不知我那小十七怎么樣了?”
“她,不好。”楚宇抽出扇子在手上拍打著,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
清脆的拍打聲在空曠寂靜的大廳里,分外醒目。
成澤帝聽到楚宇的回答,反倒不知如何接下句了,楚宇說不好,那么現在看來就是很不好了。
“妃曼那丫頭,現在還可以。”成澤帝自顧自的點了點頭,明明知道那女孩就是楚宇的軟肋,他卻不能以此拿做要挾,這種無力的感覺,還真是讓人無可名狀啊。
“那皇上,她可以回家了嗎?”明明是疑問句,但答案楚宇卻早已確信。
成澤帝看著楚宇靜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點了下頭。
向暗處揮揮手,就見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抱著明顯陷入昏迷的女子走了出來,那里倒是他們視線死角,很少有人能注意到是否那里還藏著一個人。
楚宇接過林妃曼,緊緊地擁在懷里,過了一會兒,這才重新面向了成澤帝。
“微臣,謝皇上!”
一步一步下了臺階,楚宇的視線在金鑾殿仿若無意的掃視了一遍,這里哪個角落有人,有多少人,他,了若指掌。
“給小十七一個安穩吧。”
成澤帝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作為一個皇室的公主,杞晴現在似乎已經沒什么利用價值了。
而且,成澤帝看中的也從來不是這些婢子們所生下的小孩。
例如杞晴,例如東方復。
“呵。”
成澤帝不知楚宇這一聲笑是什么意思,看著楚宇越來越遠的身影,成澤帝重新坐回了龍椅上,看著下面原是文武百官站立的地方,眼神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幾分茫然。
這江山,本來就該是楚家的,是他們東方家族卑劣的竊取了本屬于別人的東西……
林妃曼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安了,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她,即使尚未醒來,也足矣使她的眉頭舒緩開來。
“結束了。”
林妃曼輕輕地應了一聲,不知是真的聽到了楚宇的話做出的回答,還是只是單純的在夢中的囈語。
楚宇看著林妃曼安穩的神態,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來前世第一次見她時的模樣,那時的她,小小的,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但眼睛卻是極亮的。
只是,后來的自己使那樣一雙明亮的眼睛蒙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