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顧安在醒來后,桂姨正坐在她的身邊打盹。
她艱難的看了自己身上的淤青,輕輕的碰了一下,感覺刺痛的滋味稍稍的有些緩和。
但她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桂姨也驚醒了,她望著受傷了的顧安在,眸子里都是心疼,道:“要是夫人看到了又該擔心了。”
顧安在聽到這句話后,抖了一下。
桂姨呸呸呸了幾聲,后問:“感覺好了點嗎?”
顧安在微弱的點了點頭,桂姨擔心的問:“喝水嗎?”
“嗯。”
桂姨在柜子上倒水時,發現了一個包裹,她邊遞水邊問:“怎么這里也有一個包裹?”
一只蒼白細瘦的手伸了過來,桂姨遞了過去。
顧安在拆開了外層的包裝,里面有一個首飾盒。
首飾盒跟顧夫人用的一模一樣,顧安在撫摸著它,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母親。
遂過了會兒,顧安在摸到了一些粘稠的液體。
“易太太,血!”桂姨在旁邊大喊。
估摸著過了半分鐘后,整個首飾盒變得血淋淋的。
首飾盒也不受控制的打開了,里面有一行字:我說過,讓你離何煜遠一點。
桂姨看到了連忙用塑料袋包起它扔進了垃圾桶。
顧安在望著自己手上的紅色顏料,扯了扯嘴角,想起了當年顧母打開首飾盒將里面的手鐲送給了她的場面。
“安在,女孩子出嫁時得有個傳家的寶貝,這個手鐲是當年我的嫁妝,先放你手上。”
等過了幾個月后,顧母就不在了。
桂姨看到顧安在心不在焉的模樣,心里微微泛疼。
她用粗糙的手撫摸著顧安在的后背,跟她說:“不要緊的,我去跟易先生說說。”
桂姨正準備掏出手機聯系易未遠,顧安在卻伸出手說:“不要麻煩他了,他太忙了。”
桂姨一聽這語氣中酸酸的,就知道有些不對勁,安慰道:“易先生不來看你是因為公司有太多事要處理的,并不是故意冷落你的。”
桂姨沒有告訴她昨天晚上都是易未遠照顧她的。
顧安在努力的擠出了一抹笑:“我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我。”
桂姨了然,笑了笑說:“那我不打了。”
等顧安在睡著了后,桂姨躡手躡腳的走出了病房,連忙打了電話給易未遠。
“易先生,我沒告訴易太太你來過了,但又收到了一個包裹,里面也說不要再見何先生。”
那頭的易未遠寫字的手頓了頓,清涼的嗓音響起:“我知道了。”
隨即掛斷了電話,易未遠停下了筆,叫來了裴秘書。
“小裴,你走之前還有誰進過病房嗎?”
裴秘書臉上安全沒有驚慌的樣子,反而顯得很平靜的樣子,像是做足了功課。
“護士和主治醫生都來過,還有打掃清潔的護工。”
易未遠站了起來,俯視著冷靜的她。
“他們來的時候在病房里留下了什么東西嗎?”
“回易總,我沒有怎么注意。”裴秘書一臉的恭恭敬敬,全然不像是她做的一樣。
易未遠用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整個隔音效果很好的辦公室,只有易未遠發出的聲音,仿佛一下一下的敲打著裴秘書的心臟。
“好了,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裴秘書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離開了。
過了會,房內突然出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囂張的拍著巴掌,嘴角邊帶著譏笑。
“易未遠吶,這個小秘書真是影后啊。”
裝似贊嘆,實際嘲諷。
“先秦,你出來干什么?”易未遠蹩了蹩眉,林先秦是他最大的王牌,從不輕易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