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遠放下了照片,步移至門前。
“易總,這里有一份你的包裹。”
易未遠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接過員工手里的包裹。
這次的寄件人光明正大的寫著:裴允年。
易未遠皺緊了眉,幽黑的眸子里似乎在算計著什么。
“請何煜到本公司來。”
那個新來的秘書怯怯懦懦的應了一聲,易未遠聞聲望去,似乎看到了顧安在的影子,不禁嘴角上揚。
秘書含著羞跑了出去。
*
沒過多久,何煜便來了。
他右手系著自己西服上的紐扣,走在了易未遠公司的大廳內,每走一步身旁的員工都會驚嘆不已。
時而咧開嘴角,時而屏氣凝神。
眼神似乎在每個人身上都劃過,又似乎從未停留過。
他輕輕的敲了易未遠辦公室的門。
易未遠清涼的嗓音響起:“進來。”
何煜開門見山的說道:“不知易總找我來有什么事情?”
“你看看。”
易未遠將包裹遞了過去,包裹完好無損,沒有拆開過的痕跡,何煜定定的望了一眼寄件人。
“裴允年?”
“嗯。”
何煜眸光一閃,拆開了包裹。
里面只有一份資料。
他望了一眼易未遠,說道:“你猜是什么?”
易未遠搖搖頭:“不知道,但肯定對顧安在不利。”
何煜勾唇,仔細看著資料。
半晌,何煜的眉頭越皺越緊,看完后輕輕的瞥了一眼易未遠。
“裴清是誰?”
易未遠聽到問題后楞了一下,似乎前不久剛剛聽到過這個名字。
似乎,那個醫生說過。
裴清得過和顧安在一樣的病。
“你自己看看。”
易未遠接過資料。
上面赫然寫著裴允年和顧安在是有血緣關系。
“怎么會這樣?”
何煜來回的踱步,輕聲說:“裴允年早就知道自己和顧安在是親姐妹的關系了?”
“所以她要傷害的目的就是為了復仇?”
兩人目光一凜,似乎想到了什么。
異口同聲:“不好!”
紛紛的邁腿,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一墻之隔,那個瘦弱的新秘書輕輕的勾唇:“呵呵。”
隨即打了一個電話:“允年,他們走了。”
“那就把我們要的東西拿過來。”
新秘書目光剎那變得陰冷了起來:“知道了。”
從窗外望去,兩人的車已經遠去。
新秘書踩著細高跟輕輕的走進了總裁辦公室。
第二個上鎖的抽屜,新秘書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細鐵絲,輕輕的一撬,抽屜便開了。
里面果然有裴允年說過的信,新秘書拿出來了以后,腦子一轉,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上面的東西拍了下來。
然后又將信放了回去,鎖好了抽屜后,便悄然的離開了。
“允年,我已經發過去了,你注意保存,我就先把我的刪掉了。”
“嗯。”
*
裴允年慢慢的翻著新秘書給的照片。
良久,她輕聲的說:“遺囑。”
手不禁的捏緊了手機,眼底一片晦澀,想起了至今看也沒有看過一眼的親生父親,她的心中不禁感到悲哀。
眼底的陰郁慢慢的成了陰冷。
她撥打了一個電話:“爸爸,上次來你那看病的顧小姐和我母親的病是一樣的嗎?”
那頭蒼勁的聲音說道:“是的。”
“那,有沒有好的可能性?”
良久,緩緩傳來聲音:“有,七成。”
“謝謝爸爸。”
掛斷電話后,那頭的“爸爸”卻是顧安在的主治醫生,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裴清,我是不是做錯了?”
裴允年忽然得意的笑了起來,她志在必得的打了個電話給何煜。
剛接通,還未來得及說話,何煜就先說了:“裴允年,你最好不要動顧安在一下。”
裴允年聽到這句話后,眸色劇變,她忍住了快要變腔的嗓音,說道:“何煜,你不是一直都想讓顧安在記得你么?”
那頭頓了頓,回道:“是有怎樣?”
“那我告訴你,顧安在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有七成的把握。”
何煜并未回話,反而掛斷了電話。
而這一邊的裴允年并不覺得氣餒,她反而覺得何煜一定會讓顧安在恢復記憶。
勾唇:“得來全不費功夫。”
*
“易未遠,不用去了,顧安在沒事。”
易未遠轉過頭,狐疑的問:“為什么?”
“剛才裴允年給我打過電話了。”
“她說了什么?”
何煜望著窗外,眼底晦澀不清:“沒說什么。”
等易未遠的車停了過后,何煜下了車,腦中一直盤旋著剛才裴允年說的話。
“顧安在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有七成的把握。”
步至繁華街頭,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那一次同顧安在挑選首飾的地方。
走進店內,服務員還是那個人。
“有沒有翡翠耳環?”
服務員感覺這個人似曾相識,卻不敢肯定,待將翡翠耳環拿出來的時候,她驚呼:“是您?”
“是我。”
“您的夫人呢?”
何煜苦笑了一聲,仿佛出了神,輕嘆:“跟別人跑了。”
“啊!”服務員驚嘆了一聲,又覺得有些不禮貌,于是尷尬的咂了咂嘴。
“就這個翡翠耳環吧,包了。”
“好的。”
“我得繼續追回她!”
服務員噗嗤的一聲笑了出聲,回敬道:“愿您心想事成。”
“謝謝。”
何煜拿著禮品,心道:顧安在,我終究會得到你的。
*
敲門聲漸漸的傳了過來。
顧安在扶著腰下了樓,望了望貓眼外的人,感覺有一些眼熟,便開了門。
“你好,我是何煜。”
顧安在附和道:“請進請進。”
何煜拿著禮品,說道:“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這不太好吧?”
何煜眼里的光暗了下去,說道:“聽說你馬上生日了,我就提前送禮物。”
顧安在將禮物放到一邊,問道:“找我有什么事嗎?今天遠哥哥出去上班了。”
何煜眼光投在了禮物上,詢問道:“顧安在小姐,難道你不看看我送的什么禮物嗎?”
顧安在尷尬的笑了幾聲,然后去看禮物。
映入眼簾的是翡翠耳環。
“我戴這個會不會顯得很老氣?”
同樣的問題傳了過來,讓何煜有一些恍惚,他心神不一,顧安在沒注意到,反而戴了上去。
“何先生,我戴這個會不會顯得很老氣?”
何煜笑道:“別人會,但你不會。”
顧安在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取下耳環,又問道:“何先生來家里有什么事情嗎?”
“就是想拜訪一下。”
“需要我打電話給遠哥哥嗎?”
“不必了。”何煜眼底仿佛有什么計劃在醞釀著。
“那何先生謝謝你的禮物了。”
“哦?”何煜裝作不滿意的笑道,“顧安在小姐,你是在趕我走嗎?”
“沒有沒有,何先生多慮了。”
“我也覺的時候不早了,我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喜歡。”
“那下次我帶你去四處轉轉?”
“好,改天約。”
等送走了何煜以后,顧安在納悶的看了看何煜送的翡翠耳環,總覺得這個耳環有一些莫名的熟悉,仿佛以前見過似的,但是具體的又記不太清。
她喃喃道:“何煜我都沒見過,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正準備上樓的時候,敲門聲又再次響起了。
門被打開后,易未遠走了進來,目光突然望在了顧安在手中捏著的翡翠耳環上。
易未遠緊張到瞳孔緊縮,問道:“這東西哪來的?”
“剛才何先生來送我的生日禮物。”
“何煜來過了?”
“是啊。怎么了?遠哥哥?”
易未遠神色緊張的問道:“他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顧安在漾開了一抹笑,說道:“沒有。”
“那,腰還痛嗎?”
顧安在裝作委屈的點了點頭。
“那就明天再養傷吧?”
顧安在不知其旨意,問道:“啊?”
“今晚再痛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