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課上,蒲英轉身趴在潘美娟的課桌上和她頭對頭的說著話。
“他們到我學習的棗樹林去了。”蒲英擺弄著一支筆說。
“你領他們去的吧。”潘美娟嗔笑。
“他們要我領他們去,我怎么好說不行呢?!逼延⒄f。潘美娟抬起身,眼神復雜的看了她一眼。
“你覺得郝建軍這人怎么樣?!迸嗣谰暾f。
“很好啊,我第一次見有男生能像他那樣細心?!逼延⒄f。
“你了解他嗎?”潘美娟問。蒲英搖頭。
“我以前幾乎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是這學期,從他和你們去我家叫我回學校和現在的幾件事,才覺得他像你一樣是朋友?!逼延难揽p里擠出這幾句話,用眼前的筆掩飾著自己的心跳。
“朋友,這也是你能說的嗎?!迸嗣谰旮┫律?,用手點點蒲英的額頭。蒲英羞澀的吐吐舌頭。
“你了解他嗎?”潘美娟又問。蒲英艱難的搖搖頭。
“他爸爸是一家煤礦的礦長,退休了,他哥哥頂替了他爸爸的工作,他家可有錢了。”“是嗎?”蒲英倏地坐直了,驚恐的問。
“他可是個情場老手,記得嗎,上一年他常和一班的那個趙紅娥一起走,聽說他們就是談戀愛呢。”潘美娟說。
“這都是些什么呀!”蒲英難堪的捂上了耳朵。
“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些。”潘美娟說。
整個下午,蒲英心亂如麻。她從小就過著窮苦的日子,但那些缺吃少穿的窮苦日子里有奶奶爺爺的疼愛;有她東一句西一句的歌聲;有春夏秋冬她采集的不同的野花;漸漸地,她習慣了窮苦的日子,也喜歡上了果窮苦的日子,她從沒想過衣食無憂的生活,這也許就是爺爺走了以后,她能堅強活下來的原因。
蒲英不得不承認,這個突然闖入她生活的郝建軍,打亂了她平靜而堅韌的生活,讓她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新奇而美麗的感受。蒲英不知道,生命在她眼前打開了一道瑰麗的門,沒有一個少女愿意關閉一扇這樣的門。
“幫我寫一封絕交信吧?!狈艑W的時候,蒲英拉住潘美娟說。
“好啊?!迸嗣谰晡⑿χf。蒲英第一次和潘美娟接觸就是因為這樣的微笑。兩年里,蒲英偶爾和潘美娟回家拿東西,看她和父親開玩笑,和母親撒嬌,和姐姐打架,關心弟弟,蒲英真的好羨慕她,為有這樣的朋友自豪驕傲。
“拿去我寫作業的小樹林吧,他們都說我選的這個地方很好呢,你也去看看。”蒲英說。潘美娟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其實我挺感激郝建軍的,在我遭遇不幸的時候,他能寫一張那樣的紙條給我,除了感恩我還能有什么呢?!逼延⒏谂嗣谰晟砗蠊緡佒?。但潘美娟并不聽她說話,只是一味的向前走。
到了小樹林一看,郝建軍幾個人已經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