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泉州的第二天王膽和趙今就開始注意電線桿或者是墻上貼著的招工廣告,兩個人看得是眼花繚亂,他們覺得他們的兩只眼睛都看不過來,還想借雙眼睛來看。墻上貼著的不僅有工廠招工的,什么飯店、理發店、甚至還有洗車的都貼著招工廣告,真可謂是五花八門。兩個人想了半天覺得這里不錯,那兒也好,反正就是想不出到底那兒才好,兩個人蹲在地上咬著牙使勁的想,王膽覺得到工廠上班好,因為在工廠上班,包住包吃,這樣也就為開始打下了基礎,且他覺得在工廠上班,人能學到一技之長,都說男兒腳大走四方,如果沒有一門本事,沒有一門手藝靠什么走四方,那還不就走不成四方,最后還得落個死無葬身之地。而趙今覺得打工是沒有前途的,他怕的是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到最后,所謂的夢想,所謂的希望,都會化為泡影。兩個人被擺在面前的問題弄得焦頭爛額。這時一位替工廠發招工廣告單的中年婦女從他倆身旁走過,那個中年婦女注意到了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所以從他們身旁走過時她隨手將兩張招工廣告單分別遞到王膽和趙今手中,兩個人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覺得不如去試試。按照招工廣告單上寫的,這個廠子里是包吃包住的,而且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不會可學。兩個人看完后都覺得還算滿意,好歹從此以后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他倆為自己找到了容身之地而感到滿意,更為即將到來的新的生活而感到好奇和興奮。
也許是因為春節剛過,工廠里需要工人,所以當第二天王膽和趙今來這家工廠應聘時,通過的很順利,管事的告訴他倆今天就可以把行李搬過來,明天就可以上班干活了,倆人聽后喜滋滋的笑了,于是兩人于當天下午就把行李搬到了這家工廠,并做好了好好干活的準備。他們來的這家工廠是一家服裝廠,是一家小型加工作坊,里面真正在機臺上做平車工的其實只有二十幾號人,卻因為附近的競爭太激烈,又遇到用工荒才不惜成本印刷廣告單在附近發放,宣傳自己這里待遇好,工資高,其實還不就是夸大聲勢,為了弄幾個工人。
第二天早上王膽和趙今來到了生產車間,管事的看到他倆來了,笑著迎了上去,問他倆習不習慣這里的環境,王膽說:“這兒環境不錯,”。管事的聽了又笑著帶著他倆參觀了生產車間。參觀完后,管事的用手指著兩臺空置的平車,對著王膽還有趙今說:“這就是你們的工作崗位。然后管事的又叫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并告訴他倆以后有什么事就找這位劉師傅,說完管事的又用手拍了拍劉師傅的肩膀,并對劉師傅說:“這倆人就交給你了,”,劉師傅聽后,看了看趙今又看了看王膽,然后對管事的說,一定、一定。
劉師傅拿來一些碎布讓王膽和趙今練習,考慮到這兩個人都還是新手,劉師傅覺得先讓他倆用腳踩兩天平車,然后在和別的工人一樣,開始正式上班。于是倆人便很勤奮的練習起來,恨不得一天就掌握機器的所有技巧。趙今把一塊碎布放到壓腳下面,正準備踩,突然從他身后傳來了這樣的聲音:麻煩你幫我把掉在地上的剪刀撿起來一下,趙今順著聲音轉過頭去,他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她的眼睛象水一樣明亮,白凈的臉上透著親切與善良。趙今彎下腰撿起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剪刀,撿起后他把剪刀遞給了那位年輕的姑娘,趙今把剪刀遞過去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姑娘看,他覺得那姑娘可真好看。姑娘用手接過剪刀并禮貌的對著趙今說了聲謝謝,當這位姑娘說完謝謝以后,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趙今,沒想到卻與趙今的眼神撞了個正著,她慌忙把目光移賴,可是她移開后的眼睛在慌亂中又看到了王膽,于是她干脆低下了頭。在后來趙今就開始和她說話了,在交談中趙今知道了這個姑娘的名字叫小蘭,趙今笑著對小蘭說,你怎么長得這么好看?小蘭聽后臉就紅了。在一旁聽著他倆對話的王膽顯然心里也有了一點兒奇怪的感覺,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是上班,一有機會趙今就會和小蘭聊天,漸漸的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習慣,就象習慣了每天都要來這里上班干活一樣,且說這就是日久生情吧,終于在一個下著小雨的夜晚,兩個人開始走在一起了,他們聊著天,說著笑,全然不知道在他們身后站著的王膽。矛盾在也不可避免,它還是發生了,沒有人知道為什么以前要好的朋友怎么就突然不說話了,以前王膽和趙今無論是吃飯都會在一期,可是現在,趙今每天都和小蘭黏在一起,就象把他忘記了似的,王膽為這個,說趙今這是重色輕友。
一個月前剛來到這家服裝作坊時,兩個人還什么都不會,可是現在不同了,在這一個月里兩個人學會了很多,可是矛盾卻也沒有辦法的找到他倆,難道這也是命運注定的。王膽也喜歡小蘭,他喜歡小蘭美麗的模樣,還有清瘦的身軀。可是每當他看到趙今跟小蘭說話時,心里就一陣難受,他也想試探著接近小蘭,可是一想到趙今是自己的朋友,那種事他怎么也做不出來。
這樣的日子還在繼續,似乎每個男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那就是喜歡而得不到的,總遠都是不甘心,沒有理由的不甘心。在這樣的日子里,在這樣的生活里,王膽忘記了他轟轟烈烈的夢想,他更忘記了種子是為開花而生的,他盲目的憂傷,用香煙熏陶著自己的肺,讓自己在失落中找到一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