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最近可謂熱鬧非凡,但看這些人來人往的繁榮景象就知道這個組織的領(lǐng)導者是個英明的人物。
亂世求安酒吧位于市中心一條繁華街道的三樓,樓下只有一個兩米寬的專用入口,夾在兩個飯店中間,很不顯眼。
亂世求安酒吧是鴻鵠的巢穴之一,也是譚時暮平時最愛會客的地方。
“譚老板,久仰久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滿臉笑容的看著面前這個三十左右的男人,詫異地贊道:“想不到譚老板竟是如此年輕,鴻鵠在你的領(lǐng)導下,想必會越來越繁榮,弟兄們也會越來越富吧!”
“過獎,楊老板才是,在這條道上混了這么久,我還指望您多照顧照顧呢!”譚時暮今天也是一身黑色西裝,筆直的站在男子面前,友好的笑著。
“好說好說!”
“請坐!”
“請!”
雙方各自坐下后,各自拿出一個黑皮箱放在桌上!
嘈雜的音樂在這塊尋求刺激的地方肆意嘹唱著,白天的酒吧完全可以用冷清二字形容,可并不影響它的營業(yè)額,到了晚上,一群尋求熱鬧的孤寂之人總會出現(xiàn),在陌生與利益之間相互利用,相互滿足。
包廂內(nèi),兩路人馬各自打著自己的主意,清點皮箱內(nèi)的貨物。
“譚老板果真是爽快之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今晚我們喝一杯如何?”
“楊老板如此盛情,那譚某就不客氣了!”
“好好好!那今晚就在隔壁的飯店碰個面吧,到時我會派人在門外等候譚老板!”
“那就麻煩楊老板了!”
······
這幾天的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悠閑。
辛憂涔長躺在沙發(fā)上,出神地看著白茫茫的天花板。
沒有人過問,沒有人陪伴,這樣的生活,第一次讓人覺得活著挺沒勁的!
扯扯嘴角,女人翻身坐起,不停地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手機,直到手機響起,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興奮地接起。
“南叔,什么事啊?”
“辛丫頭,工作來了!”南叔老練的聲音響起,略顯沙啞,“到我這兒來一趟!”
半個小時后,辛憂涔收拾得當?shù)恼驹谄婆f不堪的的大門前,有些傻眼的看著面前這個身著破爛的老頭,不知道的該說什么,直直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愣愣開口道。
“南叔,你這身裝扮是要去討飯呢?”
“嗯——咳咳咳——”老人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女人,枯瘦如柴的手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女人:“胡說,南叔我這是為了方便行動,免得多生事端!”
“哦——”女人恍然大悟,不動聲色的將照片藏入懷里,隨即扯了扯他花白的胡子,“那么南叔,我的第一單生意是哪個倒霉鬼,姓甚名誰,現(xiàn)在何處啊?”
“楊鼎天,今晚會在靜淵飯店吃飯,你到時找機會下手直接干掉就行了!”老人拉過被女人蹂躪的胡子,疼惜的撫著。
“那我的武器呢?”
“哦,在這兒!”
一把匕首明晃晃的出現(xiàn)在眼前,驚得女人笑容瞬間擴大:“南叔,你跟我開玩笑嗎,這么小一把刀子,你是讓我殺他呢還是讓他殺我?”
“你怕了?”老頭眼睛微瞇,賊賊的湊在女人臉上打量著,“怕了就回去吧,實在吃不起飯就找個男人嫁了,到時候南叔一定會包個大紅包給你的!”
“你的大紅包我可消受不起!”辛憂涔接過他手中的刀,轉(zhuǎn)而置于腰間,拉扯衣角遮住,甩了甩剛過肩頭的頭發(fā),瀟灑的笑道:“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金不怕火煉!”
見她要走,老人急忙跟上去:“辛丫頭,你知道靜淵飯店在哪兒?”
女人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隨后腳不停歇的向前繼續(xù)走著,過了好一陣才側(cè)頭看了看身旁的老人。
“不用想了,你有什么問題大可直接問我。比如,亂世求安酒吧!”
果然知道,看來木小子沒能瞞過辛丫頭。南叔一邊走一邊想道,可是奇怪,為什么辛丫頭知道卻還是要去,難道她是想見木小子嗎?可她對木小子不是應(yīng)該恨之入骨嗎?
想不通,果然年輕人的事就應(yīng)該他們自己解決,他一個糟老頭能做什么?
“南叔,南叔?”
辛憂涔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叫了好幾聲,老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干笑一聲,瞟了瞟女人的眼色。
“南叔,你到底要跟到我什么時候?我不是說了到時會回來告訴你嗎?”女人停下腳步,看著這個心不在焉的老頭,頓時無語。
“啊——哎呀呀——”南叔故作忘記什么大事一般,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這是你的銀行卡,密碼是你的生日,成功后會有人給你匯款!”
“沒事了?”女人結(jié)果卡放入衣袋,而后雙手環(huán)抱看著老人。
“應(yīng)該···沒有了!”
“那請回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留下老頭在那兒戀戀不舍的看著她越漸越遠的背影,無限感傷。
要殺一個人很容易,只需要一刀就能讓一條鮮活的生命瞬間喪失色彩,墮入黃泉。可是,一旦接觸死亡,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靜淵飯店,楊鼎天早早定好包間,點了一桌好菜,再叫上幾個美女在那兒極為享受地等著譚時暮的到來。
這邊,辛憂涔無視眼前的酒吧,找個借口混進去,而后挨個尋找這目標。
正如她所預(yù)料的,這個縱情酒色的老男人疏忽大意,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謀殺,門外連個保鏢都沒有。
辛憂涔款款踱至他面前時,還沒有看得清來人面目就被一刀捅得閉上了嘴,陪在他身板的兩美女見狀正想尖叫,卻被女人早一步打暈,衣著暴露的躺在地上。
看著白色的襯衣上沾了少許血跡,女人不禁皺皺眉頭,快速消失在包廂。剛走出飯店,里面就傳來一陣驚呼聲。
唇角輕扯,女人抬首看了看三樓的招牌:亂世求安酒吧!
亂世求安?
哼——嘲弄的笑了笑,繼而往回走去,正如來時一樣,不留任何可疑行跡。
譚時暮站在窗前,緊緊地盯著那抹瘦小的身影,等到那個身影消失在視線,才揮手招來手下。
“叫弟兄們回來,糾纏久了會生疑!”
逆時針晃動著酒杯里的紅酒,大大的喝了一口,將酒杯置于琉璃桌上,繼而走下樓去赴邀。
不管怎樣,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一回家,辛憂涔就放好熱水舒舒服服的泡澡。
第一筆生意意外順利,不到半個時辰就解決了,這讓辛憂涔敏感的內(nèi)心升起一絲懷疑。南叔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幫她?
說實話,自己并不相信南叔會記得自己的生日。活了這么大,從沒收到過南叔的生日祝福,他一個老單身漢,哪有這么細的心去記這些無聊的日子。
是啊,生日真是個無聊到不行的日子了。如果可以,這輩子都不想再過生日了。
女人一個深呼吸,將頭完全浸入水中,閉眼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窗外風聲乍起,吹動紗質(zhì)窗簾呼呼作響,來回擺動,金屬鏈的聲響隱隱傳來,像極了隱藏在夏季黑夜的蟬鳴。
猛地從水中竄出,拿過睡袍隨意一攏,擺擺頭,拂過覆在眼前的碎發(fā),任由它濕嗒嗒的垂在兩肩。
一個人的日子,好寂寞。
仰躺在沙發(fā)上,睜開無神的雙眼,辛憂涔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想有人陪,很想趴在一個人的懷抱。
掃一眼桌上的手機,女人陷入沉思。不一會,遲疑的拿起手機撥號。
“嘟——”
“喂,小憂!”喬希境熟悉的聲音傳來,辛憂涔頓覺心中一暖,緊鎖的眉眼也頓時舒緩下來。
喬希境就是這樣溫暖的存在,對她而言。
“小憂,我···我沒有結(jié)婚!”喬希境語氣有些急緩,他慌亂的說著:“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會等你的!”
電話這邊,女人抱住雙膝靜靜的盯著手機,眼底一片歡喜之色。
“喬希境,好啊你,轉(zhuǎn)眼就跟別的女人勾搭上了,你——”
適時掛斷電話,辛憂涔淺笑著躺在沙發(fā)上。
沒有開燈的客廳一片黑暗,連同外面席卷而來的黑夜,整個房間處于一種詭異的靜謐之中。可女人卻似很享受這種感覺,懶懶地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濕漉漉的頭發(fā)水滴未盡,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地板上,發(fā)出聲聲悶響。
喬希境家,白幻域奪過手機,臉帶媚笑的看著這個對她怒目而視的男人,不由得伸出白皙的手緩緩撫上那胡渣漸起的下巴,吃吃笑道。
“老公,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要是人家被暮哥罵了,你可就遭殃了,連同你的父母,一起陪你受罪!”
滿意的看見喬希境面色瞬間僵硬,手漸漸移向他的脖頸,踮起腳尖環(huán)著脖子伏在他耳朵旁小聲說道:“不過呢,我這次可以放過你,只要你能給我所需!”
白幻域眼神曖昧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期待他的下一步反應(yīng)。在她白幻域的故意引誘之下,目前為止還沒有幾個男人敵得過,她就不相信,辛憂涔看上的男人有多正直。
雙手緩慢移向喬希境腰間,點點劃劃的靠緊他堅實的胸膛,正想進行下一步時卻被男人一把推開,差點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在地上。
“你?”白幻域指著喬希境鼻子,一時語噻。
“請你自重!”喬希境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出房間,“如果你想告訴譚時暮,那就告吧,我已經(jīng)受夠你們的威脅了!”
“砰——”刺耳的的關(guān)門聲驚得白幻域呆愣在原地,而后露齒一笑。
是不是應(yīng)該夸獎一句,真不愧是辛憂涔看上的男人?